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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振,劍花朵朵,將這擂臺開成了一片星海!方尚清左躲右避,雖然面上依舊是一派從容,可是額角已經(jīng)有了汗,雙腮泛紅,就像是睡得酣了。“噌”的一聲輕響。云蘭握著劍柄的手一緊。在這臺上,唯有兩人知道的——她看了一眼目光渙散的方尚清——不,應該只有她一人知道,剛剛的她,在這觸不可及的盟主衣襟上,劃下了一道口子。就是這時候了。云蘭一步向后掠去。方尚清的反應已經(jīng)慢極了,他的目光甚至是有一分茫然,怔了一下,才抬頭看去。云蘭這才愕然發(fā)現(xiàn),原來方才那些險之又險的躲閃,竟然全靠身體的本能。“云蘭,怎么?”云蘭躬身行禮,“多謝盟主指教,云蘭受益無窮?!?/br>竟是要下臺的樣子。洛書歪了歪頭。峨眉的掌門驚愕之下,竟然將手中那只珍愛非常的翡翠杯捏了個粉碎。“蘭兒她做什么!”云蘭抿著唇深深看了方尚清一眼,看著靠本能支撐的武林盟主,再次行了一禮。“晚輩多謝盟主教導之恩?!?/br>她下了擂臺,就像來時一樣,像一朵隨風而棲的云,輕飄飄地飛走了。臺上便只留了方尚清一人。曲青邪松開被握緊的折扇,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掌心盡是冷汗。這算是躲過去了嗎?他剛待放松,身子又緊繃了起來。不對!……“師父,你看峨眉那邊,云蘭做的好像不在他們意料之中啊?!卑俟侵抵兄噶酥付朊嫉恼崎T,那張震驚的臉看著真是大快人心。洛書往嘴里送了一塊鮮花餅,感受著舌尖的甘甜與蜜香,懶懶道:“讓他們瞎算計,翻車了吧。”寧恒的眉頭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后就沒松開過,“洛兄,后面恐怕還會有人?!?/br>洛書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側(cè)過頭去看寧恒,夾起一塊蜜三刀眼疾手快地塞進了寧恒的嘴里,笑嘻嘻地道:“安心了老寧,要是論單打獨斗,他一輩的的也沒幾個能打得過他的?!焙竺孢€有半句沒說——要是論耍陰招,一群來上都過不了我的。“說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接下來上來的,就是這一件事的黃雀了,咱們當個打鳥兒的獵人,豈不快哉?”寧恒嚼了嚼蜜三刀,被甜得吸了一口氣,卻不由得笑了。他糊涂啦,有他們兩個老家伙在,有誰能在他們眼皮下動手呢?心神一定,寧恒再抬頭看見臺上的方尚清時,心境倒也無波無瀾了……一息。下一息寧恒的眼睛豁然睜大,冉星辰也猛地坐直了身子,洛書依舊是笑著的,只是眼底卻沒了笑意。居然是他?果然是他啊。臺上那一身黑衣黑斗笠掩面的人,不就是冉蒼嗎。方尚清長睫垂下,掩住眼底的驚愕。雖然知道冉蒼今日下午會動手,雖然知道冉蒼早已對武林虎視眈眈,雖然早已知道背后之人若是出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卻萬萬沒想到冉蒼,這穹國之皇,會上擂臺與他一戰(zhàn)!劍光火石之間,方尚清已然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強撐著的樣子。目光淡然,嘴角含笑,但是雙腮泛著淡淡的紅。“閣下也是同鄙人切磋的嗎?”“不?!甭曇羯硢?,大抵是經(jīng)過了什么手段變換了聲線,冉蒼道。“我是想奪一奪這,盟主之位?!?/br>死寂——一片嘩然。“什……么?不是、我……我沒聽錯吧?剛才那個人他說、他說他想奪盟主之位?!”“你沒聽錯,我、我他媽也聽見了?!?/br>“這人誰???這么大膽?!”“我沒印象?!?/br>“不知啊?!?/br>“我也不記得……和盟主一輩的俠士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應該沒有印象,一個不記得也就算了,都不記得的話……”“一定是邪道的那幫兔崽子們!否則怎么會有咱們沒有印象的!”正道的俠士們氣勢洶洶地看向邪道,卻發(fā)現(xiàn)邪道的也都在往這邊看,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嗐,說什么武林大義,表面上一派其樂融融,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皮了?”“我看啊,還要咱們動什么手,單單是他們自己窩里斗就夠好看的了!”“嘿,說的沒錯!咱們打就打,他們還要假惺惺地找亂七八糟的理由,看著點吧,要是方尚清被替下來,沒準接著就是幾盆臟水潑上去?!?/br>“可憐哦,這方盟主盡心盡力為武林盟干了這么多年,最終還要落下個身敗名裂的下場?!?/br>言辭之中字句肯定,仿佛方尚清背負著子虛烏有的罪名被趕出武林盟,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br>黑玉柄的折扇在指尖滴輕巧轉(zhuǎn)了一圈,“啪”的一聲被握于掌心,曲青邪垂下了眸子,神情莫測。“何知?!?/br>“在?!?/br>“去看看是哪幾個嘴碎的家伙亂說,誰要是再說什么,就讓他來見本座一趟,本座好好招待招待。”“是?!?/br>左護法領(lǐng)令行禮退下。右護法莫問心底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便也沒有開口問,左右教主所做自有安排。反倒是曲青邪先開了口,“再怎么不和也是我的同門,他們算什么東西?!?/br>語氣懶散而磁性,青絲漫卷垂落于身,衣襟微開,修長的手指把持著墨玉扇骨,竟然帶出了一股近乎靡麗的艷。如同飽飲人血的彎刀,帶著血氣的紅。左護法何知的動作很快,很快周身清凈了,邪道門派本就是追隨魔教而來,有了魔教鎮(zhèn)壓于上,反而邪道這邊成了整片會場最安靜的所在。正道的俠士原本已經(jīng)被邪道挑起了火氣,但是莫名對面就突然一語不發(fā),任他們怎樣回應挑釁都無人應和,這才有人提起,聽邪道那邊的意思,這人也不是他們那邊的。那究竟是誰呢?……“恕鄙人眼拙,敢問閣下大名?”方尚清與冉蒼分庭禮抗,兩相對立,哪怕是在臺下也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冉蒼聽見方尚清問話,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淡淡道:“寧蒼。”臺下寧恒的手猛地收緊,雙眼之中沾染了點點血色。眾人都在討論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無一人可知。本就是不存在與人世的人,怎么會有人知道他的名號。方尚清笑了笑,“那按規(guī)矩,就請寧蒼兄指教了?!?/br>冉蒼無可無不可地頷首,聲音都帶著股冷笑的意味。“那就開始吧?!?/br>監(jiān)察者臉色又紅又白,拿著令旗的手都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