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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住手!這是你師弟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0

分卷閱讀360

    去,身有癡情蠱,自有其法。若是恨了,絕不留情?!?/br>
……

李蟬推開了房門,與杜光風(fēng)四目相對。

“杜光風(fēng)?!?/br>
李蟬蹲下身,與杜光風(fēng)平視,笑了笑,拿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條。

“阿、阿蟬!我很抱歉,我是有苦衷的,我要做的都是為了復(fù)仇,我……”

杜光風(fēng)著急地解釋著,李蟬笑了笑,冰涼而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住了他的唇。

“杜光風(fēng)。”

杜光風(fēng)渾身一顫,心里突然窒息似的疼。

李蟬起先叫他月公子,后來叫他風(fēng)郎,卻從未用如此陌生而生硬的語調(diào)叫過他。

李蟬垂下眸子,看向杜光風(fēng)身上穿著的中衣。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他原本穿的,是她請言叔做的一身婚服,雪白的中衣,火紅的外衣,上面繡著云紋。

但是在林子里,杜光風(fēng)迷了路,想著后有追兵,干脆鋌而走險,放手一搏,將外衣脫去,只剩下中衣,作出奮力搏斗的樣子,一頭撞進(jìn)了兩人的樹樁上。

旁人自然是看不出這中衣哪里不同,可是這是她親手挑的,一寸一寸撫平的。

現(xiàn)在外面象征婚禮的紅沒有了,只剩下除她之外無人看清的白。

李蟬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這里,是纏情蠱寄生的位置。

她喚他,

“風(fēng)郎?!?/br>
杜光風(fēng)下意識地應(yīng)道:“我在?!?/br>
他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劃過一絲狂喜,也分不清是為了逃脫的可能性,還是什么。

李蟬感受到他的變化,笑了笑,看他,道:“風(fēng)郎,我心悅你。”

她一只手按住自己心口,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這個姿勢杜光風(fēng)熟悉得很,是激活癡情蠱儀式中的姿勢。

接下來只要他說一句“阿蟬,我心悅你”就是了。

他幾乎脫口而出。

可是又猶豫了。

要說嗎?

說了就結(jié)下癡情蠱,那就永遠(yuǎn)都無法分開了。

用絕情藤可以解蠱,但是她會愿意嗎?他們會給自己藥嗎?

杜光風(fēng)猶豫了。

李蟬似是早有預(yù)料,她嘴角勾了勾,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最后轉(zhuǎn)為細(xì)細(xì)的嗚咽。

她埋頭在杜光風(fēng)的胸前,親昵如一對戀人。

杜光風(fēng)莫名地惶恐,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半晌,李蟬抬頭,眼神清亮,除了眼尾的一抹緋紅,好像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然后李蟬自懷中拿出一顆藥,吃了下去。

她將布條重新塞回杜光風(fēng)的口中,不顧他的掙扎嗚咽,走出了房門。

她本是想最后問一次,試一試。

若是結(jié)下癡情蠱,那日后兩人就糾纏一輩子,在族中,在洛師父他們的懲罰過后,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她都要他。

可是這最后一次,他依舊什么也沒說。

既然如此,她服下了絕情藤丹藥,將自身的癡情蠱解了。

癡情蠱生來便是一對,結(jié)下癡情蠱,兩蠱方解相思苦。若是不結(jié)蠱,身子便會日益衰退,如害相思病,懼絕情藤,觸之如受鉆心之苦。

若是癡情蠱在未表明心意時,另一半死去,則這一半也會日益衰敗。

有人說,這是活著的蠱思念死去的蠱,一曰求不得,二曰愛別離,于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相思成疾,無藥可醫(yī)。它所寄生的宿主則食欲減退,日益消瘦,如害相思。

因此又有人喚它,望思。

望君思我。

“風(fēng)郎啊……”

李蟬仰面靠在門上,手攥住胸前火紅的喜服,聲音似是嗚咽,似是嘆息。

服我望思蠱,知我相思苦。

藥效開始漸漸發(fā)作,李蟬感受著心口與另一方的聯(lián)系漸漸弱了,弱了……直至完全消散。

你既無心,何必糾纏。

自此之后,一別兩寬,再不相見。

李蟬將換下的喜服點(diǎn)燃,火光從明亮到暗淡,直至將一片火紅燒成一抔灰土。

灰燼被半飛半掩,再無蹤跡。

***

不知道下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李蟬看樣子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洛書晚上吃的很滿足,不得不說李蟬的手藝真的一點(diǎn)都沒夸大,味道好到過分,估計之前李蟬問過阿籌他的喜好,帶有苗疆特色的小吃又新穎又好吃。

大概對廚師最佳的褒獎就是食客吃到連話都沒工夫說,李蟬看見洛書吃得開心,暈生雙頰,笑意盈盈,一個勁兒得給洛書添飯,洛書來著不拒,差點(diǎn)吃得直不起腰。

“這位兄弟……”李蟬看向二零八八,頓時一怔,大腦有瞬間的空白,等回過神來對自己哭笑不得,同時心里也有些好奇,這位這樣盛的容貌,自己為何之前竟然未曾有印象呢?

李蟬不知該如何稱呼二零八八,只記得他與洛師父形影不離,不由又卡了一瞬。

洛書輕咳一聲,笑道:“這是小八,洛子無。我的……”

洛書本來想像以前一樣介紹,又想到兩人對彼此的心意想換個介紹內(nèi)容,然而再想到自己與小八之間那層窗戶紙,又好險不險得將那句“愛人”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個曖昧的尾音,令人迷惘遐想。

二零八八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看向洛書,卻見洛書一仰頭喝了一大杯茶,耳尖紅成一片霞,像是醉了。

回想起白天洛書倚在他懷里時的未盡之言,二零八八抓耳撓心似的想知道,洛書想說的究竟是什么。

……

“呃——啊,吃的好飽,想遛一會彎?!被厝ヂ飞?,洛書伸了個懶腰,被二零八八抓住手腕放下來。

“吃完飯別伸懶腰,抻著肚子疼?!?/br>
洛書犯懶往二零八八懷里一靠,笑嘻嘻地仰頭看他,“知道啦,小八媽?!?/br>
二零八八面無表情,“說了幾遍了都不記得?!?/br>
洛書也不管自己手腕還在對方手里,帶著二零八八的手?jǐn)偸值溃骸坝心阄矣涍@些干嘛╮(╯▽╰)╭”

月光照在洛書玉白的臉頰上,他的一雙眸子明亮得好像反射了整片星光,可是其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比星光更亮。二零八八眸色微沉,低聲問:“要是有一天我走了呢?”

洛書睜大了眼睛猛地仰頭看他,然后又垂下眸子,低聲道:“你要是走了,我自然就都記得了?!?/br>
二零八八握著洛書的手腕緊了緊,忘了放開,聲音微微發(fā)澀,似乎是想開個玩笑,可惜聲音干啞地像是神游天外,“阻礙了宿主的進(jìn)化?!?/br>
洛書又仰起頭看他,“不想記住,不想進(jìn)化?!?/br>
很認(rèn)真。

二零八八想說宿主應(yīng)該學(xué)著照顧自己,想說沒有他也應(yīng)該可以,想說系統(tǒng)存在的意義,可是最后什么都沒說,化作了一聲嘆息。

一時寂靜無聲,各有心事,殊不知本源同歸。

洛書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