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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支援,重收穹國江山,更一鼓作氣,吞并了殷國的部分國土,本欲一鼓作氣將殷國吞下,卻不料在血蟲上吃了一個大虧。這些貪婪的蟲,在蘇醒后會吞噬周圍的所有東西,前線的士兵被吞食了兵刃鎧甲也就罷了,有些夜間不查,被血蟲鉆入七竅,生生吃光了腦漿肺腑,面上如常,早日被同袍推動叫起床,卻見血蟲從七竅四散爬出,分外可怖。有幸的是,這種小蟲子對溫度要求極高,在穹國完全無法生存,免了穹國面對這些蟲的危機。洛書摸了摸下巴,瞇起了眼睛,笑著道:“明明是施己教動的手,里面卻出現(xiàn)了與敵國有關(guān)的血蟲,真是有趣?!?/br>“血蟲生僻,這次進幽冥墓的大多是各派的新生一代,可沒有多少當年的老人?!?/br>寧恒深吸一口氣,“沒錯,當年參戰(zhàn)的都是老人,如今進這幽冥墓已經(jīng)用不著他們進來了。能說出這是血蟲的,也只有學識頗廣的散客,與家族曾參與過當年大戰(zhàn)的子弟?!?/br>那么這些年輕人,面對莫名滲出的血跡,面對如影隨形的血跡,面對無處不在的蟲,面對能吞食一切的蟲——恐慌會極大地削弱他們的判斷能力,讓他們陷入更大的危險。洛書冷笑一聲,“好算計。”子車痕皺眉問道:“師父,施己教是殷國的人?”洛書搖頭,“只是有這個猜測,還不是很確定。”但是這可能性的程度高達八成。若只是想要稱霸武林,怎么會對小孩子下手,怎么會毀壞穹國未來的根基?這種竭澤而漁的手段,根本就是不將人當人。但是之前已經(jīng)知曉的施己教中人,有不少都是江湖中人,都是中原人,這些人又為什么要為殷國敵對穹國呢?洛書垂了眸子,總覺得有什么就在眼前,馬上就要看得清。“到了?!?/br>不知是誰聲音激動,輕聲喊看出來。洛書抬起頭,看見了山洞口。同時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聽見了夾雜著蟲鳴的,人的嘶吼聲。☆、275、第二百七十三章子車籌等人動手,在于暗處制人、無聲無息,而丁香一派動手卻是蛇蟲一動鋪天蓋地。丁香要防著子車籌幾人詭譎手法,子車籌幾人亦要催動蠱王壓制這百萬蟲軍,護著身后的武林俠客。幾番苦戰(zhàn),有人被下了蠱,將刀砍向身邊的同伴,亦有人被貪婪的蠱咬中,如同蝗蟲過境一般,連骨架都不曾留下。腳下是一片猩紅慘綠,有同伴流出的血,也有蟲子的膿液,空氣中繚繞著一股子腥臭味。百骨知微微喘息著擋開一只毒蝎,看向前面的六師兄。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有人踉蹌著從山洞中跑出來,與丁香附耳,丁香勾起的嘴角漸漸拉下去,拳頭大小的蛛蠱一口咬住那人的小腿,生生撕下一口rou來,露出森白的骨。那人額上冷汗粼粼,但是并未吼叫求饒,周圍的下屬也是神色淡淡,似乎對這種情景并不感到意外,顯然是已經(jīng)習以為常。“以活人為蠱料……”李顏硶俏臉微白,唇緊抿著,子車籌想起當年自己所受的,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還以為只是把敵人當做蠱料,沒想到就連自己的下屬都不放過?!?/br>這些蠱顯然都是吃活蠱料長大的,聞到了活人的血腥味,對著被咬得露出小腿骨的下屬虎視眈眈,似乎下一秒就要傾巢而出,將之撕碎。雪暮枝將雪月歸的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扣在自己懷里,“這樣養(yǎng)出的蠱總有一天會把蠱師一起咬碎了?!?/br>幾人看向丁香,他腳邊的蛛蠱在飽食之后,身形又大了一圈,單單是身子,居然已經(jīng)有成人小臂長短,隱隱泛著血光。雖然這蠱養(yǎng)起來不安全得很,但是兇悍十足,著實棘手。被制止動作的群蠱盯住了子車籌等人。這是可以吃的。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惡意,感覺被挑釁的雪嶺和雪蛛威懾越發(fā)重。空中仿若有無形的絲線繃得緊緊,只需輕輕的撩撥便會斷為兩截。就在這時,在那幽冥墓的入口處,出現(xiàn)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湖客以為是又來了什么蠱師,心里發(fā)苦,紛紛警惕。然而卻不知道丁香也同時警惕了起來。山洞里面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都出來了才對的。方才被懲罰的人所帶來的就是計劃未成功的消息,他有些急躁,也是擔心里面的人出來,再生變故。他看向山洞。只見一角青衣出現(xiàn)在了洞口。子車籌掌心的雪嶺突然立起了身子。原本對江湖俠客虎視眈眈的蠱蟲,就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讓蠱驚慌失措的事物,瞬間sao亂了起來。子車籌眼前一亮。洛書肩上的紅柚也應(yīng)和著抬起了身子。在后面飛出了一只漆黑的蝶,翅膀揮動之間流轉(zhuǎn)著淡淡的紫。丁香瞳孔驟縮。又是一只蠱王?不對……是兩只!隨著洛書的前行,身后跟著的人一并出了山洞,比進山洞時少了接近一半的人。幸存下來的,望著施己教的目光藏著兩團怒火,恨不能將之剝皮拆骨。洛書迅速掃過人群,看見自己的徒兒們都沒有差錯,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有余力去梳理眼前的事情。丁香看著洛書肩頭的紅柚和周身飛繞蝶蠱的李硯夕,頭腦中有嗡鳴之聲。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多蠱王?為什這些蠱王竟然沒有相斥?蠱王本是萬中無一,以往數(shù)十年也不見得有一只,如今怎么會有四只?這四只還全都聚在了一起,在自己的敵方!蛛蠱被威壓震懾,靠近丁香,抓爛了丁香的衣擺,被一腳踢開,他神經(jīng)質(zhì)地咬住自己的指甲,描繪精致的血丁香被咬得花成了一片。這是……苗疆的?對、苗疆的蠱師,應(yīng)該是苗疆的覡,叫什么來著……李硯夕,沒錯。他竟然也有一只蠱王?不對,苗疆有蠱王也是正常的,那另一只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從未見過?憑什么,這個無名小卒能擁有蠱王,他辛辛苦苦四十多年,卻連人蠱都只是半成品?洛書長發(fā)半扎,余下的隨意披散在后背,廣袖長袍,容顏絕盛而微微含笑,衣袂飛揚之間仿若九天仙君,望向眾生的目光是溫柔、是仁慈、也是悲憫,與這一地狼藉格格不入。丁香被咬地變形的指甲按上面具,他低頭看著自己被蛛蠱撕破的衣角,渾身微微顫動,他死死盯住洛書,就像是想要將洛書的臉撕下來。二零八八面無表情,將洛書大半身子擋在身后,丁香撞上他毫無情緒的眼睛,仿若在三九天被一桶冰水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