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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代嫁有風(fēng)險,二次需謹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來,才被方羿低身拾起。

空氣凝滯,稀薄得讓人窒息,仿佛一條麻繩活生生勒住了脖子。

方羿端詳著那只散發(fā)弱光的杯子,隨后放入懷中,殺氣頓時閃現(xiàn),足夠把人刺穿十幾個窟窿。

他瞥了眼方才施毒針的男人,“殺了?!?/br>
云舒君上前示意他三思,“侯爺且慢!若拉下去嚴加審問,指不定牽出一條大魚!”

方羿粗重呼吸了幾口,企圖平息怒火,但咯咯作響的拳頭宣示著他的失敗,側(cè)頭一喚:“江仲遠?!?/br>
江仲遠腰間別著劍,抬步上前,腳底發(fā)出悉索的細小聲音足夠在庭院里穿蕩三個來回。停到方羿跟前,不敢抬頭,只低沉道:“侯爺吩咐?!?/br>
唰!

刀劍入rou,鮮血迸濺。

眾人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那男人的頭顱已經(jīng)被利劍劈成兩半。

江仲遠一怔,看了看刺進那男人的劍,才后知后覺地低頭——他的劍鞘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后怕地咽了口唾沫——還好還好,脖子還在......

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看到過方羿露出這種表情了。

尸骸遍野的戰(zhàn)場,家破人亡的孤寂,爾虞我詐的朝堂,方羿都經(jīng)歷過。合該練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身,看破了人情世故,喜怒悲樂在他臉上都只有一個表情。

結(jié)果......竟然不是么?

方羿眼中的殺氣足夠再殺十個人,收手作拳,捏的咯咯作響,“不必葬了,直接扔到后山。”

衛(wèi)七頷首,“是。”

后山多有豺狼出沒,這尸體要是扔過去,只怕要尸骨無存。

看來這次,方侯爺?shù)呐鹩悬c大啊......

安戈氣沖沖奔回寢院,一會兒踹房柱,卻發(fā)現(xiàn)女人的鞋料太薄,他比房柱還痛。一會兒去房頂摔瓦,結(jié)果老天立馬就下雨,屋里漏水漏個不停,他又得認命地打著傘去補洞。

最后,他還是氣急敗壞地把方羿從頭到腳都問候了幾遍,才算解了氣,倒床呼呼大睡。

茯苓聽說了安戈的遭遇之后一直抹眼淚,委屈巴巴抽泣不停,小旭便坐在一旁,給她遞手帕。

方羿只身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坐在門檻上,一個講心事,一個聽心事。

安戈已經(jīng)睡熟,半張的嘴隨著呼吸開合。腳還踩在地上,鞋也沒脫,四仰八叉地斜斜躺著??礃幼邮亲诖策厱r發(fā)困,才往后一倒睡著的。

方羿心里五味雜陳,嘆了口氣,緩緩坐下,掏出治傷藥的瓶子,涂上脖子的傷口。那口子不深,卻也流了些血,染紅了雪白的衣領(lǐng)。

看向門口的茯苓,輕聲問道:“何時睡的?”

茯苓維諾地跪著,半個字不敢說錯,“回侯爺,有一會兒了?!?/br>
方羿隱隱不悅,“為何不給他換衣裳?”

茯苓喊冤:“侯爺恕罪,主子......不讓奴婢近身伺候?!?/br>
方羿知道安戈是男兒身,但也訝異,“小旭和你都不讓?”

茯苓支著脖子點頭,“是......主子喜歡親力親為?!?/br>
方羿想了想,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驀然抬眸,道:“拿睡袍來?!?/br>
茯苓一怔,“是?!?/br>
從衣柜里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雪緞睡袍,男女都能穿的樣式。方羿默不作聲地接過,而后幫安戈解腰帶。

茯苓見方羿對安戈頗為關(guān)心,便趁熱打鐵,焦急道:

“侯爺,您要相信主子,他是萬萬不會做出偷盜的事情來的,茯苓發(fā)誓!他——”

——嘩啦!

外袍一解,所有的金銀翡翠都唰得滑出。一時間,屋子里金光閃閃,如同白日。

饒是處變不驚的方羿也愣了,攥在手里的腰帶不知道往哪里放。

“侯,侯爺......”茯苓嘴角一抽,“方才......奴婢是說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茯苓嚇得不敢說話…………

第30章月老(一)

次日,安戈醒得晚,快晌午才從床上爬起來。他昨晚上躥下跳折騰得厲害,出了一身的汗。和衣睡了幾個時辰,本該周身黏膩,卻不知怎的十分清爽,沒有半分不適。抬起手臂一聞,甚至還有淡淡的浴湯香味。

誰給他洗澡了?

還換了這么丑這么娘的一件睡袍!

一看就是絲綢的材質(zhì),比他的皮膚還細,這他娘的得多貴啊!

“茯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是還沒出嫁的黃花姑娘,男人的身體不能看?!卑哺甑谝话倭阋淮握Z重心長地勸說。

茯苓心虛,指了指門口的小旭,“主子,是小旭幫您沐浴的。”

小旭呆了呆,十分老實地點頭。

安戈的說教拋了個空,尷尬地咳了咳,“哦......那個,我就提醒你一下,沒其他意思?!?/br>
茯苓靦腆笑著,從衣柜隱蔽的角落取出易聲丸,就著一杯水遞給安戈,“昨日的事情奴婢都聽說了,真是被您嚇死了!還好您能平安回來?!?/br>
安戈一口吞下那藥丸,“有什么好怕的?我福大命大,當然一千一萬個平安了?!?/br>
茯苓可不再由著他,“您可就說大話吧!不管哪回出了事,要是沒有侯爺,您可不會這么容易脫身!”

安戈擰著脖子,仿佛聽到天方夜譚,“就是因為他我才遭殃的好吧?”

“瞎講?!避蜍邏旱吐曇簦x正言辭,“分明是您非要去偷夜光杯?!?/br>
安戈惱羞成怒,“你怎么回事?老幫著他說話,究竟誰是你主子?”

茯苓不服氣地收了聲,努嘴道:“您唄......”

安戈裝模作樣地咳了咳,“那你要幫誰?”

“您唄......”

“然后呢?”

茯苓往后看了看,確定房門緊閉,于是才壯著膽子,不情不愿地小聲念叨:

“侯爺是個鼻孔長在頭頂?shù)拈L臉猴子,臭脾氣壞毛病,活該討不到媳婦。”

安戈終于滿意,鼻尖發(fā)出哼哼的滿足聲,“嗯,這才對。沒什么事的話,就下去吧?!?/br>
茯苓如獲重釋地松了一口氣,躬身退出房門。

安戈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想著昨晚偷到手的滿懷的寶貝,心里就像被填滿了一般。

嘻嘻嘻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不亦樂乎。

午飯剛過,云舒君前來拜訪——現(xiàn)在方羿已經(jīng)不放心把安戈交給管家了,大事小事都讓他跟著,活生生把一個翩翩公子逼成了一個老媽子。

“侯夫人,侯爺打算在摘月亭用晚膳,邀您過去?!?/br>
“???”安戈啪地打開門,失望透頂?shù)靥匠鲱^,“這不才吃過午飯嗎?不去不去。”

云舒君無害地笑,“您放心,用膳的時間晚,不必擔心吃不下。”

“我肚子痛,不去!”

“在下幫您請大夫?!?/br>
“心情不好,不去!”

“在下幫你請個戲班子?!?/br>
一來二去之下,安戈的借口都搬空了,干脆直截了當,“我不想見那猴子行不行啊?”

云舒君溫和提醒:“這......在侯爺?shù)母?,恐怕不行?!?/br>
安戈憤恨地攥著門框,“憑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昨天我被人拿刀駕著,他都見死不救。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