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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代嫁有風險,二次需謹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

分卷閱讀43

    “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云舒君本在燈前看書,莫名就被近侍拉到一處水榭,得虧他本性純良,不愛發(fā)火。不然落到江仲遠那個急脾氣手里,這沒大沒小的近侍斷然逃不了一頓好打。

“統(tǒng)領大人跟公子有約,怕您不愿見他,便讓小的帶路了。”

“統(tǒng)領大人?”云舒君把侯府里的人在腦海里搜尋了一番,符合這個稱謂還不敢見他的只有一個,“你說江仲遠?”

“是。”近侍唯諾著點頭。

云舒君下意識想走,“他又欲作何?”

“小的也不清楚,但是大人向來待公子如摯友,萬萬不會傷害公子的。”近侍停在水榭前的走廊,弓腰抬手,“公子請進去吧,小的在這里等您,若有吩咐的地方,還請隨時傳喚?!?/br>
云舒君覺著好奇——侯爺約了侯夫人在摘月亭用膳,江仲遠理應在那兒守護,怎么還能得空出來?難道是......侯爺欲想與侯夫人調(diào)情,所以才把人支開?

嗯,看樣子得拖住江仲遠,不讓他再回去打攪他們。

于是收了手里的玉折扇,順著紅木回廊走去。

這方水榭是夏日避暑的好去處,即便炎炎之季的風也是清涼的,沁人心脾,總能讓心煩之人靜下心來。云舒君在閑暇時總愛過來,就著一本不錯的封面泛黃的書,倚在欄桿旁打發(fā)時間。

只是今日的水榭頗有不同,雖然他尚在回廊,離水榭還有幾十步的距離,卻總能在起風時聽到風鈴的悅耳聲,宛如幽幽深谷流淌的山澗。

叫人來又不出面,這個江仲遠,究竟想做什么?

他支著一點豆大的白地墨邊的燈籠,足屐在陳年的木質(zhì)地板上踏出“嗒”“嗒”的聲音,頗似千面舞上的鼓點。這也是他為什么在這么大的府邸里,獨愛這地方。

踏入水榭之后,終于探尋到鈴聲的來源——屋檐垂下大概一百只青銅鈴,布陳在四周,風過時如同鏡湖細紋,成波浪淺淺漾開。

而且......每一只風鈴下,還垂著一張字條。

云舒君好奇,舉起燈籠,依靠暗黃色的燈光依稀看清上面的字。

那字跡幾乎破紙而出,這字他認得,是江仲遠寫的,但他看清字條上的內(nèi)容時,再也無法淡然——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br>
云舒君的眼皮狠狠一跳,往后一退,險些丟了燈籠——這個只知斗勇比武的蠻漢,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被燙到一般抽回手,轉(zhuǎn)而看其他的字條,一模一樣,還是那句話,正反面都有。只是少許字跡的筆畫有點波折,想來該是手寫得酸痛,握不住筆了。

云舒君把這些字條一一翻過,只覺著胸口憋了一股氣,不知如何疏解。

正當他愁悶之時,窗口驀然飛進一群螢火蟲,數(shù)量奇多,將整個水榭都照得亮堂堂的,視野豁然開朗,仿佛墜入星河。熒光翩飛繞梁,膽子稍大些的,竟在他的衣角盤旋。

這螢火蟲......又是從何處飛來的?

嘩......咚!

不遠處驀然傳來輕微的水聲,像是漁船前進時,漁夫用竹竿劃破水面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在明耀的熒光之中瞧見湖中悠悠駛來一葉小舟,而立在小舟前頭的魁梧之人,不是江仲遠又是誰?

那人輕身躍上欄桿,落到他面前,看起來有點緊張。

螢火蟲飛的方向,出現(xiàn)的時間,以及眼前人的反應,一切的一切都很順利。

但已經(jīng)練習千百遍的話在他口中仍舊結巴:

“那,那個,我......”

云舒君強壓住內(nèi)心的波瀾,定定看他,問:“你?如何了?”

“我,云舒君,再憋下去,我......會瘋的。”

“你想說什么?”

江仲遠心中一橫,決定把肚子里的話一下子吐干凈,于是豁出去道:

“我心里裝的,全是云舒君。自從那事之后,我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只要閉眼,或者什么時候閑下來,腦子里想的都是你。我不知是怎么了,往前從未對他人這樣過?!?/br>
云舒君愕了愕,總算找回理智,明白了這人沖動的緣由,便下意識寬慰:“江仲遠,我說過,你只是沒經(jīng)歷過房/事,待你往后多經(jīng)歷幾次,慢慢就習慣了,我并不是最讓你耿耿于懷的人?!?/br>
江仲遠當然不傻,普通介懷與真心愛慕怎會分不清?于是上前一步,真摯道:

“云舒,我清楚自己的心思。就算我經(jīng)歷千人萬人,你仍是我最珍重的那個。而且,我怎可能經(jīng)歷千人萬人......除了你,我一想到要跟別人做那種事,就覺著惡心?!?/br>
“你那天只是喝醉了?!?/br>
“對,我是醉了,否則還不知道原來這樣在乎你!”

云舒君愣了愣,避開這話直擊心臟的攻擊性,退了一步,道:“你今日太沖動,待之后冷靜下來,我再與你談談。”

話一說完,他便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江仲遠扣著肩膀拖回去。

“云舒莫走?!?/br>
江仲遠低著頭,從頭帶滑出來的幾縷發(fā)絲垂在額前,將脆弱且忐忑的眼神遮掩。

“我不會冷靜了......只要和云舒一起,我就控制不住情緒。我沖動是因為你,冷靜也是因為你,能讓我恢復如常的只有云舒。你若避著我,我見不到你,沖動就會一直沖動,普天之下,可以把沖動的江仲遠變得冷靜,可以把冷靜的江仲遠變得沖動的,只有你一個......云舒,我的心意,你明白么?”

一番話讓云舒君遲遲不得回神,愣了許久,他才轉(zhuǎn)而問:“......你這話從誰那兒學來的?是否是侯夫人?”

“當然不是!我今晚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心中所想,跟旁人一點關系都沒有?!?/br>
江仲遠沒有扯謊,安戈幫他想的點子是風鈴和螢火蟲,那些情意綿綿的告白,才不會從小夜叉嘴里吐出來。

云舒君見他委實真誠,處變不驚的老頭子性格也不由得出現(xiàn)裂痕,狼狽地垂眼,“那你好端端的,怎么說這樣的話......”

“因為,因為我再忍不住了。而且......”

江仲遠緩緩扣住他的肩膀,又道:“云舒,你也很反常,若是你真一點不在乎我,該像平常那樣云淡風輕才是,為何還要躲著?”

云舒君默了半晌,防備的外殼逐漸坍塌才終于泄氣一般苦笑——再拒絕下去,他自己估計也要追悔莫及了。

自嘲地笑了笑,“我為何躲你,你不知道么?”

江仲遠搖頭——他也迫切地想知道!

“你這人,感情之事向來一片空白,我如何得知你是真心真意還是一時腦熱?萬一你只是后者,我卻把自己全都搭進去,往后......如何脫身呢?”

也就是說......

江仲遠又驚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云舒,你是說!你的意思是......”

云舒君勾了勾唇角,拿玉折扇勾住對方的下巴,挑釁道:

“如何?你以為我會躲避不在意的人么?還要我說大白話不成?”

江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