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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哥哥從未覬覦王位,也從未動過傷你之心,他念著故人之情步步退讓,卻換來你以怨報德!”“霍邦為了救你而死,你不但不顧惜性命,卻拿他用命換來的你的命,去殺另一個無辜之人!”“封若書,從頭至尾,最該死的人就是你,一直都是你!”安戈聽著這一席話,緩緩閉眼——這一刻,來的太遲了。真相一點一點剖開,封若書腦中一嗡,不知有什么東西轟然塌了,將他所有的篤信全部覆滅。現(xiàn)在一切都能解釋通了,所有事端都有了緣由,封若書......你原來只是個跳梁小丑。他以為,他殺了方羿,便可去霍邦墳前自盡,與他攜手去地下了。亦或者,死在安戈復(fù)仇的手下,總好過當(dāng)初抱著霍邦的尸體殉情,讓他白白枉死一遭。他把自己變成惡魔,變成他前半生最痛恨的人,自己抱著仇恨,也恨著自己,只為所謂的“復(fù)仇”。末了卻恍然發(fā)現(xiàn),這場復(fù)仇,從一開始便是個笑話。便仿佛,他窮其一生,只為找尋一把開箱子的鎖,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尋到時,卻發(fā)現(xiàn)那箱子,是空的。他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般,盯著管瑤憤恨的臉。恍悟,“原來是你......”無奈,“原來是你......”自嘲,“原來是你......”最后,化為鋪天蓋地的滔滔怒火,“原來是你!”第146章大結(jié)局(上)封若書用了所有的內(nèi)力,將體內(nèi)蚩尤箭的箭頭折斷,扎進(jìn)管瑤的喉嚨。霎時間,天地被最后一抹猩紅刺破。晴了大半日的天空開始飄雪,雪花很小,像云中仙子的晶瑩眼淚,飄飄灑灑,飛揚在微風(fēng)初起的落霞河,在天地之間鋪上一層淺白的幕布。周圍之人沒來得及阻止,管瑤便倒在封若書的腳下,盡管她后來還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了,咔了兩口血,閉了眼睛。封若書腳下踉蹌,勉強(qiáng)靠住一塊巨石,血液不斷從嘴里涌出——他也走到盡頭了。須臾之間,怨恨已久的誤會塵埃落定,盡管它遲了一步,不過也算還了方羿一個清白,沉冤昭雪。安戈抬眸,望向半空飄落的稀碎雪花,覺得“沉冤昭雪”這詞兒真是好。應(yīng)景,也應(yīng)情。沒有戰(zhàn)爭,沒有打斗,平教教眾紛紛大喊:“教主萬歲——大護(hù)法萬歲——”盡管他們每人脖子上都架了一把刀,但還是不知死活般,大呼萬歲。安戈覺得可笑,這場殺戮血腥無情,奪去了他此生最愛之人,平教卻如同打了勝仗般亢奮。究竟是怎樣的環(huán)境,才養(yǎng)出這么些冰冷無情傀儡?“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一片雪花砸進(jìn)他的眼睛,霎時間融化,涌出一泓淚水,順著眼角滑下。“自此以后,世間再無平教,也再無安戈?!?/br>一場因為西施咒開啟的故事,因一個崇尚無情教派引發(fā)的殺戮,早該終結(jié)。“刺啦——”冰面又裂開一道口子,在空曠的山河間,仿佛一粒鐵豆砸落地面。緊接著,落地的鐵豆越來越多,啪嗒、啪嗒,最后一整盆的豆子都悉數(shù)砸落,終于化作轟然一聲巨響——冰面坍塌,河水幡然涌動。安戈仿佛被什么刺中,陡然望向方羿沉睡的方向,那黑甲紅袍之人,那個他朝思暮念了數(shù)月之人,正被洪流吞沒。“猴哥......猴哥!”安戈不可置信地呆了一下,手腳冰涼,騰然沖過去,跌跌撞撞。“不要——”砰——砰——一時間,山搖地動。冰面以方羿為中心塌陷,像瘟疫般朝四周蔓延,轉(zhuǎn)瞬之間,被大雪冰封了整整三個月的落霞河,陡然如六月波濤般,翻滾澎湃,宛如在深厚云層穿梭的巨龍。河水與岸的界線一下子清晰,矮出了岸邊十余尺。安戈想也不想,縱身一躍,瘦削的身影當(dāng)即消失在岸邊。“侯夫人快回來!”江仲遠(yuǎn)在百步開外沖他大喊,急急沖來。安戈重傷未愈,體力流失,跳下去會死的,真的會死的!然而他還是去了,盯著方羿時不時翻出洪流的紅袍,心里痛得抽搐,也隨他一同湮沒在滔滔河水中。江仲遠(yuǎn)拼了命去攔他,卻只攥住一片衣角,一聲嗤拉之后,眼前之人便沒了蹤影。云舒君抱住江仲遠(yuǎn),哽咽道:“讓他去......”他的聲音低啞,像被什么打得支離破碎,在洪流的奔騰聲中幾乎聽不見。“他們?nèi)舨荒茉谝黄?,才是真的活不成?.....”江仲遠(yuǎn)一怔,聽著云舒君的話,心頭被挖去一塊rou——云舒君是怎樣風(fēng)輕云淡的人?相識多年,從未見他失態(tài),更為見他哽咽。“云舒......侯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說著在云舒君額上印了一吻,緩緩起身,八尺高的漢子紅了眼睛,對不遠(yuǎn)處的軍隊遙聲一喝:“所有騎兵聽令!隨我火速趕往紅賽下流,沿途若在河中看到侯爺或侯夫人,即刻下河打撈不得有誤!”“是!”馬蹄陣陣,在岸邊揚起一翻細(xì)雪,飛揚了三尺高,遠(yuǎn)遠(yuǎn)瞧去,只以為是神女降世,在地平線那里鋪了層輕紗。數(shù)千匹戰(zhàn)馬從封若書身前掠過,如搜刮高嶺之花的寒風(fēng)。他的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在細(xì)雪之間,白霧之中,恍然瞧見了霍邦。那個身影明明滅滅,邊緣很不清晰,但身上便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忠厚和憨勁,封若書知道,這就是他。渙散的眼眸驀然有了焦距,被仇恨蒙蔽許久的眼神驟然澄明,嘴角動了動。“你來了......”那憨厚的人沖他抬手,道:“軍師,我來接你。”封若書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眼中似喜似悲,埋怨道:“你怎的才來......”那身影又道:“不遲,往后此間,只有你我,再無旁人。”“但是,我做了好多錯事,會下地獄?!?/br>“那就一起下地獄吧。”封若書驀然笑了,眸眼彎彎,隱隱含淚。他放下捂著傷口的手,步履維艱地朝他走去,一點一點,走向波濤滾滾的落霞河。他一身墨衣,衣上浸透了鮮血,拖在地上劃出張牙舞爪的痕跡。他身前分明空無一物,但卻恍若瞧見了整個世界般饜足,布滿血絲的眸子閃閃發(fā)亮,仿佛拿到糖果的孩子。少頃,岸下河上,劃過一道墨黑的弧線,云舒君只聽得“撲通”一聲,驀然回頭時,封若書已沒了影子。他連忙將身子往前探,望向河中,卻只看到滾滾洪流。一股莫名的情緒沖上心頭,他攥著岸邊一塊尖銳的冰,怔怔道:“癡兒......癡兒!”天地皆白,萬物褪色。細(xì)雪過后,將殺氣悉數(shù)掩蓋,只留了岸上幾絲猩紅,恍若置身雪山之巔的彼岸花。軍隊盡皆離去,此間只剩了一個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