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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又看向蕭瀾與陸追,笑道,“自然,這一對也極般配,這一輩的武林后生,都很好?!?/br>那是自然。阿六在旁挺胸,覺得自己也甚是不錯。“季灝怎么樣了?”陸追問。“半死不活的,推說頭疼,躺在床上不肯起來?!卑⒘?,“爹打算怎么處置他?”陸追看向陸無名。“木偶人的事情還沒查清,他死不得?!标憻o名道,“你且與蕭瀾好好解毒療傷,看守季灝的事,交給爹便是?!?/br>陸追道:“也好,那辛苦爹了?!?/br>陸無名又看向阿六。阿六點頭:“我這就回冥月墓,去將那墓xue中的木偶人找到,再來此處會和?!?/br>陸無名嘆氣道:“這一路風塵仆仆晝夜不歇——”“這有什么,只要爹能快些好,打馬跑十個來回也樂意。”阿六大喇喇一拍胸口,又道,“不過那季灝陰森森的,我走了,爹與爺爺可得多留心?!?/br>陸追道:“歇一天,明日再動身吧?!?/br>“歇一晚就夠了,免得拖一兩日,又生出什么事端?!卑⒘鶕u頭,“爹莫要管我了,好好解毒才是正事?!闭f完又一樂,“早些回去,我還能早些見著媳婦兒?!?/br>“說媒下聘了嗎,就叫人家姑娘媳婦兒?!标懽诽咚荒_,也跟著笑罵,“虧得岳姑娘的爹娘不在,否則你這光顧著口中占便宜,怕是要挨打?!?/br>下午時分,阿六懷中揣著書信與干糧,又騎馬出了浣花城,一路往北而去。陸追站在屋頂上,目送他的身影出城,對蕭瀾道:“當初我在朝暮崖率人戲弄他時,卻沒想到會有今日,竟會與他成知交好友?!?/br>“知交好友?不是兒子嗎?”蕭瀾打趣。陸追笑著推他一把,縱身躍入院中。季灝依舊在昏睡,看樣子像是要長眠百年。陸追在窗前站了挺久。季灝呼吸平穩(wěn),他能感覺到外頭有人在看,卻并未睜開眼睛。他的確需要很長時間,來消化重生的喜悅。此時此刻,穿魂大法的每一個招式,每一段口訣,都清晰而又生動地浮現在他腦海中,蝠并沒有騙他,可他卻騙了蝠。白玉夫人在他心中,依舊是無足輕重的一具枯尸,蝠那近乎于瘋狂的癡戀與頂禮膜拜,他沒有繼承到分毫。他是千百年來穿魂大法唯一一個例外者,能隨心所欲選擇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他依舊是季灝,只是多了蝠的武功記憶,這堪稱最完美的一種結果。聽到窗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他臉上也終于浮現出笑容,陰森而又詭異。葉瑾將一個小布包打開,里頭是明晃晃的銀針。陸追在窗戶縫看了會,轉身對蕭瀾一比劃:“這么長?!?/br>蕭瀾一笑:“心疼我?”心疼什么,我是怕將你扎傻了。陸追背著手進屋,只留一個背影給他,過了半天見沒人跟進來,又扭頭一瞥。蕭瀾靠在門口笑。“怎么一點也不緊張。”陸追擰他一把。“病人遇神醫(yī),該欣喜才是,緊張什么。”蕭瀾道,“唯一就是,我先前一直以為會在某個瞬間自己想起來,卻沒想到葉谷主竟能治?!?/br>“某個瞬間?一聽就話本看多了。我九死一生,你深受刺激,唔——”陸追話被堵回。“什么九死一生,不許說這些。”蕭瀾雙手摟著他的腰,又在唇上親一口,“從此之后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br>陸追補一句:“大富大貴?!?/br>蕭瀾笑:“就知道貧嘴?!?/br>“怎么就貧嘴了,面黃肌瘦吃不飽的平平安安,我也不要,日子要殷實才有意思?!标懽费凵褚伙w,“嗯?”“嗯?!笔挒扅c頭,配合道:“我保證將來餓不到你。”陸追想了想,皺眉:“我怎么覺得你這話這語調聽起來,有些流氓?!?/br>“明玉公子想多了?!笔挒懩笞∷南掳?,低笑,“我說的是,這張嘴?!?/br>陸追:“……”陸追改了主意:“你還是什么都別想起來了?!狈駝t便是一個流氓再加一個流氓,不淳樸。蕭瀾未再說話,只用單手拖住他的后腦,低頭深深親吻下去。唇瓣與唇瓣糾纏,激烈難分。陸追腰肢發(fā)軟,一片氤氳水霧染得眼底愈發(fā)墨黑,一眼望不到邊。葉瑾在門口站了會兒,而后便默默退了回去。扎個針而已,也至于如此……難分難舍,生離死別。像日月山莊的老徐,割瘊子,人家就很冷靜。果真是年輕人,沉不住氣。第一百五十一章-悟性隨便念一念就來了感覺有了先前從邱子辰體內取出來的那些蠱蟲,又翻來覆去試了許多回,葉瑾對于給蕭瀾解蠱蟲一事,看上去倒是頗為輕松。隔日下午,就已準備好所需銀針與藥物,明晃晃在桌上擺開一排。其余人都在院中等,雖說已知最壞的結果無非是白忙一場,也不會有別的意外發(fā)生,卻也依舊頗為擔心。沒有誰有心思說話,只有幾只秋蟬趴在樹上,翅膀發(fā)出細細嗡鳴。蕭瀾躺在床上,對葉瑾道:“有勞谷主了。”“雖說那邱子辰什么都沒想起來,可我這法子是不會有錯的。”葉瑾道,“所以不必擔心,只管照我說的去做便是?!?/br>蕭瀾點頭:“好?!?/br>葉瑾放下窗邊布簾,將外頭的光亮與聲音都隔去大半,屋內暗沉沉的,像是初夏傍晚的雨天,床頭燭火微微搖晃,挺適合蒙頭大睡。蕭瀾閉上眼睛。一根一根銀針緩緩被刺入腦頂,空氣中飄散著藥味,并不刺鼻,甚至還有幾分安神的效果。他依照葉瑾所言,竭力回想著那段丟失的過去,即便觸目依舊是一片茫茫白霧,可他總覺得,只要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再往深看一分,就能將多年前兩個少年重新找回,而后銘記一生,再也不忘卻。解毒需得兩三日,陸追就一直靠坐在回廊下,看著那緊閉的屋門。他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也不想做別的事情,總覺得只要守在這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心中都會更加踏實一些。楊清風唏噓:“真是感人得很?!?/br>陸無名:“……”“你年歲比我小,怎么比我還要老頑固。”楊清風用胳膊杵他一下,“年輕人兩情相悅,哪怕只站在一起,看著也令人心曠神怡,都這樣了,你還想棒打鴛鴦不成?!?/br>陸無名一瞪眼,你兒子是往家中拐,我這個是要將他自己送出去,心情自然是不一樣的,這與頑固不頑固有何關系,快些住嘴。陸追聽他二人斗氣,也“噗嗤”笑出聲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剛打算去廚房弄些吃食,卻覺得那關押季灝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