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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把事情說出來,其實不是想要從韓墨那得到答案,更多的,是想有個人推自己一把,讓自己動起來。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至少別后悔。“確定了?”看聶雒禹點頭后,韓墨覺得自己不是有了個發(fā)小,而是有了個兒子。“那就去做?!?/br>——聶雒禹從來到段晨逸家,看到人的那一刻,心臟就忍不住跳動起來。這種狀態(tài)一直到吃飯的時候,狀態(tài)不僅沒有緩解,還有逐漸升級的趨勢。如果這次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聚餐,那聶雒禹還能hold住,他都有些習慣那種壓抑自己的感覺了。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人!等等等等,冷靜,冷靜,越到關(guān)鍵時刻越要冷靜。聶雒禹嘗試找話題,奈何大腦總是慢半拍,說話還有點忍不住的結(jié)巴,著實讓人尷尬。面前人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讓段晨逸想忽視都做不到。“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我們可以聊完再吃?!倍纬恳莘畔率种械目曜?,看向聶雒禹。計劃被打亂,聶雒禹一個卡殼,原本練了很多次的話也忘光了。舌尖效應(yīng)發(fā)揮作用,這讓聶雒禹想起自己第一次演戲時忘詞的尷尬回憶。“我......我......”聶雒禹心里面簡直一萬個曹尼瑪在奔跑,愣是把青青草原踩踏成荒漠。說啊,你快給我說?。?/br>聶雒禹心里正吶喊著,眼前出現(xiàn)一碗湯。“喝湯嗎?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應(yīng)該會喜歡的?!倍纬恳莅淹敕诺綄Ψ矫媲暗淖雷由?,看他喝了一口后,這才給自己也裝了一碗,放旁邊冷著。湯的溫度剛剛好,借著這個動作,聶雒禹也冷靜了下來。包廂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氣味,桌子上是吃了一半的飯菜。真的和浪漫一點都沾不上邊。這和聶雒禹預(yù)想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段晨逸依舊是平常的模樣,干什么都淡淡的,不緊不慢,在你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就把一切都做好了。我真的要改變這一切嗎。聶雒禹嘆口氣,難得有些沮喪:“要不先吃飯?吃完再說。”還沒蓄能完畢呢,開不了大招啊。“嗯,那我說吧。”段晨逸把手放在毛巾上擦了擦,試圖給自己一個較為舒適的狀態(tài)。聶雒禹從見面的一開始,就表現(xiàn)的有些不一樣,對此,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點。其實段晨逸有無數(shù)個機會岔開話題,打斷他,重復(fù)打斷幾次,聶雒禹的計劃就會永遠只是計劃。然后因為工作安排等一些原因,他們在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見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波動都會被消磨,最后消失。但是看著聶雒禹,段晨逸卻選擇了效果最差的措施——等待。很明顯這是個錯誤的選擇,因為聶雒禹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十分糾結(jié)的狀態(tài)。這很礙眼,讓人不舒服。比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段晨逸更希望對方能開心一點,樂觀且執(zhí)著的堅持自己的事情。“你是不是喜歡我?”面前人一下子無措起來,段晨逸在心里面唾棄自己。他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要把這一切都撕開,不給對方一絲躲避的機會。“當然,你可是我最喜歡的朋友!”聶雒禹下意識回復(fù)。“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倍纬恳荻⒅媲暗娜?,看著他揚起來的笑容僵住,然后變得沉默。“是,我對你不止是朋友的喜歡。那你呢?你會接受嗎??”主動表白跟被迫表白,只是兩個字的差異,卻是完全不同的性質(zhì)。“我挺喜歡你的,我覺得不喜歡你的人應(yīng)該挺少的,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做朋友可以,但不會是愛人。別在我這花心思,我們不可能。你很好,為什么不找一條好走的路呢?”在來到這個世界,這是段晨逸第一次把話說的這么直接這么明白,第一次沒有留下任何余地。段晨逸看著聶雒禹,看著他眼角泛紅,看著他低下頭,看著他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為什么要說出來?如果一直保持原狀,我就能慢慢調(diào)整,讓我們的關(guān)系穩(wěn)定到朋友階段。你說出來,我們就回不到以前了。我說的這么清楚,這么不留情面,簡直把面子全部扯開,實在是太惡劣了。所以,你現(xiàn)在離開,走的遠遠的,不要喜歡我。愛情很美麗,但它不會屬于我。這可是上輩子,我聽過的最多的話。這一刻,好像時間靜止,段晨逸又一次被拉入名為黑暗的深淵,自怨自艾,無數(shù)負面情緒籠罩這他,一切小心思都被刻意放大。段晨逸微微偏頭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很美,只可惜隔了一個單反玻璃,便把一切都阻隔了。“我不信?!?/br>無奈,竊喜,滿足。這些情緒太過霸道,段晨逸手指不可抑制的顫抖。他想要再說些什么,想要將聶雒禹拉到名為常理的認知中,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撞擊著失去了平衡。椅子在地板上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段晨逸下意識扭過頭,卻立刻被對方追逐上來。“嘶......你干什么?!”段晨逸拳頭下意識揮了出去,卻沒有真的打出去,而是在途中收了力道。他把手放聶雒禹肩膀上用力推了推,沒有推開,這人力氣比看起來的大。“你明明不討厭我......”聶雒禹低聲說話的同時,又湊了上來。段晨逸直接把他的臉擋住,不讓他再靠近。“手放開?!?/br>沒反應(yīng)。聶雒禹裝作什么都聽不到,只是手更緊了幾分。“手放開?!倍纬恳葜貜?fù)了一遍。“不放!”聶雒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錯了,竟然做出那種事情。但是事情都這樣了,怎么看也不會更糟,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而且......可能是自己昨晚沒睡好產(chǎn)生了幻覺,聶雒禹竟然覺得,段晨逸沒有生氣。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段時間,誰都不愿意放棄。“先放開,我們好好聊一下?!弊詈?,段晨逸語氣軟了下來,和平時溫柔的語調(diào)一模一樣。“那你先答應(yīng)我......我們先試試吧,你都不試試,怎么知道我們沒可能?萬一有呢?”聶雒禹開啟胡言亂語模式。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情況,這么纏著一個人完全不是自己的風格,太臭不要臉了吧,這樣下去估計連朋友都做不了了。但是,但是,要是不這么做的話,我肯定會后悔的!段晨逸被聶雒禹死死扒拉著,聶雒禹的呼吸噴在耳朵上,有點癢。段晨逸能感受到心臟劇烈的跳動,分不清到底是誰的,一下,兩下,讓他有些慌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