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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亂的中土修士,少不得用些雷霆手段,誤傷凡人也是常見,你們被我?guī)Щ乜男袑m,卻可以養(yǎng)尊處優(yōu)。只是,回去后得好生學些規(guī)矩,似你們現(xiàn)在這樣一直哭、縮著背、舉止粗魯可都不行。” 車廂內(nèi)徹底陷入死寂,少女們終于連哭也不敢哭了。 令狐蓁蓁偷偷聞了聞袖子上的醬油味,哎,兩文錢的面,沒吃幾口就這么毀了。她兩天兩夜奔波無眠,累得半死,連個盹都沒打,又遇到這倒霉三公子。 世上的事,真是沒道理。 * 大荒共分為東南西北四荒,四方各有一位荒帝執(zhí)掌,南之荒的荒帝似乎并不怎么管事,導致這兩年反而是昌元妖君越管越多,他那套不講理的規(guī)矩覆蓋范圍也越來越廣。 在被第八個食肆拒絕接待后,周璟終于忍不住發(fā)火:“那狗日的妖君到底要干嘛!荒帝都允許,他算什么東西!還不給中土修士來南之荒了?!” 秦晞默默望著空蕩蕩的街道,何止是不歡迎中土修士,擺明了連普通人也厭惡,這樣下去,南之荒遲早再也沒人。 這妖君腦子壞掉了嗎? 眼見最小的食攤都不接待中土修士,他終于也有些郁悶。 好不容易在這里找到錢莊,剛把金條換成銀錢,那昌元妖君就下了敕令找中土修士的麻煩,連飯都沒地方吃。雖說有修為撐著,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樣必須每日進食,可他們還沒到不用吃飯的境界,該餓依舊餓。 街邊充滿煙火氣的攤子,放在中土他們沾都不會沾,然而此刻饑火燎心,煮面條的水汽都極誘人。秦晞盯著鍋里的面條,眼珠里直冒綠光,周璟趕緊把他拽走,他曉得,這位師弟絕對能做出強取豪奪的壞事。 他們此番來大荒,是為了尋一個極緊要之人,找回一件極緊要之物,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日,因此能低調(diào)必須低調(diào),不能低調(diào),也得咬牙低調(diào)。 他索性搬出正事來壓一壓饑火,低聲道:“怎么樣,簽文上的深谷為陵還有思女無后,你想明白是什么東西了沒?” 提到這個就頭大,秦晞摸著耳畔的細小玉環(huán):“想不明白,總之,慢慢找吧?!?/br> 說罷,他遞過去一只熱騰騰的饅頭。 周璟眼睛都直了:“你偷、偷……” 秦晞三兩下便吞了一只饅頭,再從袖子里取出第二只:“我放了錢的,不算偷。” 哦,那還好。 周璟搶過饅頭一口咬了大半個,含糊不清地說道:“這狗屁妖君找事,干脆別待南之荒,去西之荒看看吧。依我看,簽文故弄玄虛居多,前面都是幌子,咱們干脆直接去西之荒的定云城,說不定馬上就能找著。” 他也是這么想,天天吃饅頭睡樹頂?shù)娜兆铀X著不適合自己。 秦晞搓了搓指尖殘留的饅頭渣,忽見斜對面客棧前站了兩個很眼熟的穿杏黃裙的女修士。她們看上去不大好,站都站不穩(wěn),似是拉著掌柜哀求什么,那掌柜滿面愧疚,只是連連搖手。 “羅師妹,你們出了何事?” 周璟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羅之云如得了救星般急急轉身:“周師兄!秦師弟!求你們救救我?guī)熃?!?/br> 這一下動作過大,一直扶在懷里的曾靜軟軟摔了下去,周璟急忙抓住,卻見她滿面是血,且仍有細細的血從五官里滲出。 這么重的內(nèi)傷! 他正要詢問,不想羅之云也一頭栽倒在地,同樣數(shù)行細細的血從她口鼻中汩汩漫溢,頃刻間染紅了半張臉。 第八章 雙管齊下 子夜時,療傷終于完畢,秦晞將曾靜放在地上,緩緩出了口氣。 一旁的羅之云受傷不重,已醒來多時,正含著淚與周璟訴說經(jīng)過:“當日與二位在云雨山道別,我?guī)熃忝萌吮阃髦亩煽谮s。途中遇到昌元妖君廣發(fā)敕令,我三人只怕惹禍,本想連夜趕路,卻遇到緊隨其后的妖君三公子。三公子指使手下獸妖對葉師妹糾纏不休,拉扯中葉師妹懷里的欒木果實叫他發(fā)覺了,他便直接動手搶人。曾師姐為了護著我們,連中兩次蝠聲術……” 說到這里,她又哽咽起來:“三公子說,昌元妖君廣發(fā)敕令正是為著欒木果實被竊取的事,還說我們毀了符傀,要我們償命。葉師妹主動出來頂罪,就、就被那三公子拽上車拉走了!說什么帶去俊壇的行宮做他的、他的……我只怕葉師妹已經(jīng)……” 羅之云再也說不下去,淚如泉涌。 周璟聽得眉頭緊皺:“那狗日的妖君真在挑事,南荒帝就這樣任他胡來?” 雖說大荒鐵律是不許殺妖,可中土修士也不能輕易被傷害,彼此多數(shù)是維持一種微妙的和諧,互不干擾。然而昌元妖君卻發(fā)了瘋一般,甚至在自己地界里訂了新規(guī)矩:妖可以殺人,人卻不可以殺妖。 大荒妖雖多,但人更多,他擺明了不想給人好日子過。 羅之云猶在拭淚:“聽說南荒帝已多年不管事,更有傳言說他極厭惡修士,所以才如此放縱昌元妖君?!?/br> 一個不管事還厭惡修士的荒帝,一個發(fā)瘋妖君——實實是亂七八糟的南之荒。 秦晞疲憊地坐下去,一手將垂在耳畔的玉清環(huán)撥去后面。 要不是昌元妖君找事,他這會兒應當是睡在最奢華的上房,喝著大荒最上等的美酒,而不是躺在野地荒屋里,睡又冷又硬的泥地。 想想實在來火。 “俊壇的行宮?!彼Z氣里帶了一絲陰森森的殺意,“有意思,為一張群傀符紙大動干戈,不曉得三公子跟符紙一樣被扯碎,昌元妖君是什么反應?!?/br> ……都說了在大荒無論如何要低調(diào),把三公子殺了,這大荒還能待嗎? 周璟不理他,只安撫羅之云:“羅師妹不必焦慮,明早曾師姐醒了,你與她先往西之荒渡口去等幾天,我和師弟會把葉師妹帶過去的?!?/br> 羅之云萬分感激之下,哭得反而更厲害了。 兩位太上脈修士顯然都不擅長應付這局面,一個被哭得睡不著,一個尷尬。不過她內(nèi)傷初愈,到底體力不支,哭著哭著竟不自覺又昏睡過去。 周璟松了口氣,忽然問:“你下了昏睡術?” “是?!鼻貢勊怆鼥V,“要不你替她解?” 這樣說就是沒下了,周璟對他的作風比較了解,思忖片刻,又道:“俊壇的行宮離這里很遠,聽說防守甚嚴密,須得想個低調(diào)穩(wěn)妥的法子混進去?!?/br> 事情起因是為著符紙被毀,這事兒他們多少要擔些責任,必須得把人救出來。 秦晞翻了個身:“法子我來想,七師兄可否安靜一會兒,師弟很困。” 周璟哪里理他:“可以用障眼法混進去,只是太容易有破綻,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 秦晞睜眼看他:“真要殺三公子?” “殺個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