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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千辛萬苦請讖文,甚至小半年都沒有笑過。莫非真是因?yàn)榱詈煌ブ型?,這小老弟心里樂開了花,以至于把盤神絲都丟腦后了? 周璟看看他,再看看令狐蓁蓁,一時(shí)不知是嘲笑一通,還是感慨一通。 他索性不再提盤神絲的事,只在令狐蓁蓁面前的矮桌上拍了拍,揚(yáng)眉道:“這趟回去,你就是一脈的小師妹了。記著以后不可以胡亂叫人名,這位是三師姐,我是七師兄,元曦是九師兄?!?/br> 她卻吸了口氣:“這么多人?” 俞白“噗”一下笑了,只覺她有趣得緊:“咱們一脈人最少,你沒來的話,只有九個(gè),你來便是十人。你要是去其他幾脈,見著成千上萬的修士,豈不是目瞪口呆?” 成千上萬!真的假的? 周璟道:“一脈人雖然少,不過個(gè)個(gè)都有絕學(xué),也都是不錯(cuò)的家伙……哦,除去某人?!?/br> 秦晞?lì)h首:“對,除去某人?!?/br> 俞白亦干笑附和:“確實(shí)要把他去掉?!?/br> 說罷,她湊過來和令狐蓁蓁悄聲道:“一脈有個(gè)不合群的家伙,只怕還要找你麻煩。不過別擔(dān)心,他若纏著你,只管來找我們?!?/br> 令狐蓁蓁未置可否,相比較他們?nèi)齻€(gè)因著有新人要去一脈的樂呵,她莫名顯得寡言,只一粒粒吃著鹽漬豆,默默聽他們說些太上脈的事,聽著聽著便走了神。 海船終于到了,連綿不絕的銅鑼聲催促著人們趕緊上船。 俞白見令狐蓁蓁始終寡言少語,雖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但想來這般突如其來離開大荒,心里多半不好受,便安撫道:“你父親是中土人,又是太上一脈的修士,你這趟便算是回歸故土。” 回歸故土? 令狐蓁蓁上了船尾,站在最高處,指尖一撩,一枚三寸長短的小飛刃便直沖上天,念頭附著其上,她可以看得更遠(yuǎn)。 對她來說,這里才是故土。 她放任那根小飛刃一直飛到云里,像是她的眼睛也被帶了上去,從這么高的地方俯瞰大荒,這里的山連綿不絕,猶如匍匐的怪獸,充滿著不羈與狂野。 她找不到曾與大伯住過的深山,也看不到太遠(yuǎn)的師門大宅,飛刃在云里轉(zhuǎn)了一會兒,便緩緩掉下來,漫無目的似的在渡口四周游蕩。 渡口有無數(shù)人,這無數(shù)人里,令狐蓁蓁看到了三張熟悉的臉龐。 神工君與巫燕君含著淚,一旁的大師姐在柔聲勸慰。 她們是偷偷來送她的,沒有讓她知道。 令狐蓁蓁只覺沉重的骨頭突然輕了幾千斤。 世間離別她嘗過兩次,每次都是只有默默面對,可這第二次的滋味猶如苦茶,入口苦澀,卻有余香纏繞。 心之所在,即便遠(yuǎn)隔萬里,也是溫暖的。 風(fēng)把巨大的帆吹得漲起來,海船離港而去,漸漸,四周只得水天一色。 令狐蓁蓁收回飛刃,任由它化作輕煙在手邊散開,又在船尾靜立半晌,方轉(zhuǎn)身,便見秦晞一聲不吭站在身后,就像云雨山初見一樣,不曉得他站了多久。 她一直很討厭有人不出聲站在身后,現(xiàn)在卻唯獨(dú)不討厭他,正要迎過去,只聽他聲線冷淡地問道:“為什么動不動就放飛刃?” 令狐蓁蓁微微一愣:“因?yàn)槟铑^附在上面,可以看特別遠(yuǎn)?!?/br> 拿龍群飛刃看遠(yuǎn)處景色?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殺雞用屠龍刀?秦晞覺著自己若是令狐羽,得被她氣活過來。 他提醒她:“這是殺戮利器?!?/br> “殺戮的時(shí)候才是利器,其他時(shí)候是眼睛?!?/br> 秦晞覺得她這話很有意思:“怎么才是殺戮的時(shí)候?” 她認(rèn)真思索片刻:“湯圓妖君這種。” 他懂了。 “令狐蓁蓁。”他突然一本正經(jīng)喚了她一聲。 “怎么?” “不怎么,就叫你一聲,你還挺適合當(dāng)太上脈修士。” 沒有什么適不適合,反正是令狐羽留給她的爛攤子,她既然繼承了他的絕學(xué),那就得替他擔(dān)著麻煩,就像他們說的,這是命。 “中土好看嗎?”令狐蓁蓁沒話找話,試圖讓秦元曦多留一會兒。 有什么好不好看,一樣的天地山水,又不會多兩顆太陽月亮。 玉清環(huán)被風(fēng)吹得貼在面頰上輕輕晃,秦晞抬手將它撥去耳后,并不打算回答這個(gè)問題。 海風(fēng)徐徐,漸漸雨收云散,萬丈陽光從烏云綻開的縫隙里落下,照亮了這片灰暗的大海,也照亮了面前少女的面頰。她還在靜靜看著他,等待著。 秦晞?lì)D了頓,鬼使神差般,低聲道:“比大荒遼闊壯麗,但我不知你會不會喜歡?!?/br> 令狐蓁蓁深深吸了一口帶腥氣的海風(fēng):“我爭取?!?/br> 第一卷 大荒風(fēng)云完 第五十章 初來乍到(上) 臘月初十,風(fēng)平浪靜。 九清山頂千重宮內(nèi),須發(fā)如銀的大脈主剛放下茶杯,便聽窗外傳來清脆啼鳴,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鳥繞著他飛了三圈,當(dāng)頭撞進(jìn)掌中,化為墨跡淋漓的信紙。 “南荒帝總算開始做事,褫奪了昌元妖君的封號。”他將信紙展開,微微一笑,“算是個(gè)好消息?!?/br> 對面的二脈主嗤之以鼻:“死了才褫奪封號,這南荒帝做事實(shí)在不利索。” 總比一直不做事要好。 何況,昌元不過一介小小妖君,弄出這么大一場陣仗,多半是有人在后面指使。只盼南荒帝早日查個(gè)水落石出,中土和大荒兩邊的清凈日子都是得來不易,切莫再起什么爭端。 大脈主指尖一搓,信紙細(xì)細(xì)化作了青灰,卻聽二脈主又道:“大荒的事其實(shí)與我等無干,倒是唐大脈主既已把人帶去了一脈,欠我的那頓酒何時(shí)還?” 大脈主呵呵笑起來:“這才回來一天,你就急了,還怕我賴賬不成?!?/br> 二脈主佯怒道:“你說話不算話,我能如何?” 當(dāng)初說好了令狐羽的女兒回來給他帶去二脈當(dāng)?shù)茏?,找著人后?dāng)場又跟他反悔,能怎么辦?兩個(gè)脈主打一架么? “泰初啊,你們二脈太擠了。”大脈主語重心長,“我們一脈人少寬敞,何況她父親以前的洞府正好空著,倒省了開辟洞府的麻煩?!?/br> 二脈主不免詫異:“令狐羽的洞府你沒封?那種地方你給個(gè)小姑娘?。俊?/br> “有什么好封的?!贝竺}主喝了口茶,“我看小姑娘倒覺得那里有意思?!?/br> * 此時(shí)的令狐蓁蓁正看著“她覺得有意思”的洞府,并沒覺得有意思。 這里是傳說中令狐羽的洞府,建在一處山間罅隙內(nèi),頭頂只得一線天,地上連根草也沒長,只有五根異常高的石柱,每根石柱頂上建了一間房,各自作為臥房書房客房來用。 沒有橋,沒有繩索,石柱間離得還特別遠(yuǎn),一天得有大半工夫花在攀爬上。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