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靈風(fēng)湖那么大,找起來只怕事倍功半?!鼻貢勛杂X思索這種離奇事件比梳理昨夜紛亂的雜念要輕松無數(shù),“不如先往靈風(fēng)鎮(zhèn)所有客棧問一遍,看還有沒有其他突然不見的客人?!?/br> 剛說完,葉小宛已坐不?。骸拔蚁然厣袼帢菍熃銈儙兔?,若還有更多的人失蹤在這里,靈風(fēng)湖也不會置之不理?!?/br> 人家本是開開心心來游玩,這下還怎么玩?顧采實在愧疚,突然想起令狐蓁蓁有個收人情費的習(xí)慣,立即問她:“令狐師姐,一千兩人情費如何?” 給她的?這么多!她有點遺憾:“可我這次幫不上……” 剛說到一半,卻覺一幅黛藍(lán)長袖輕輕拂過臉頰,秦晞拎起一直坐在她頭頂?shù)募埡?,淡道:“小師姐不會出手,還是我與叢華來?!?/br> 令狐蓁蓁撩開那截袖子,一本正經(jīng)與顧采討價還價:“但我可以幫忙去客棧問客人的情況,這個人情你給我……” “小師姐?!鼻貢勗僖淮未驍嗨脑?,頗慎重地看著她,“你現(xiàn)在是我們太上脈的小師姐,匡扶正道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何況兩個師弟都在這里,要錢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吸了口氣:“二十文也不妥?” “不妥?!?/br> “我問你,是不是我當(dāng)了一脈小師姐,以后就再也不能……” “是的,不能?!彼谎劭创┧膯栴},無情地否決。 這修士做得好生沒滋味,令狐蓁蓁無聲長嘆。 明明是很有意思的事,比如云雨山兩文錢一張餅賣掉,比如一兩銀讓沈均看一次龍群飛刃,都比白砸給她一千兩有趣得多,到底哪兒不妥? “別讓旁人看出你是太上脈小師姐就可以了?!鼻貢劥炅舜晁≤浻鹨碌男渥?,“以后出門別穿太上脈羽衣,會暴露身份?!?/br> * 紙飛龍低低盤旋在半空,龍背上的令狐蓁蓁已換下了羽衣。 以修士而言,她現(xiàn)在的衣裳未免太過華美,裙擺上繡了大片大片白紫交織的紫陽花,不像修士,倒像個妖嬈的富家千金。 于是她理直氣壯去找顧采了。 顧采正盯著紙飛龍兩眼放光,不知為何,好像年輕修士們特別不能抵抗飛龍的魅力,葉小宛帶來的幾個師姐們都不例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顧師弟?!绷詈栎栌淇斓亻_口,“人情……” 裙擺突然被人輕輕扯了兩下,卻是躺在龍背上小憩的秦晞。他今日好似專門來和她作對的,總不讓她把話說完。 “你穿成這樣,怎么打架?”他問得特別誠摯。 令狐蓁蓁把寬大的衣袖裙擺整了整:“我不打架。” “真的?” “這是師父的生辰禮,不能糟蹋。打架得穿羽衣,那個輕便?!?/br> 所以她之前一直穿著羽衣是為了隨時準(zhǔn)備打架?還有,都來太上脈這么久了,還管神工君叫師父? 秦晞?wù)Z重心長:“小師姐,你穿上羽衣的時候就代表了太上脈,不能做人情交易討價還價。最好言辭再清雅些,若能動輒說些高深話,譬如‘萬物并作,吾以觀復(fù)’,如此再好不過?!?/br> 第六十一章 赭衣修士 萬物餅什么?令狐蓁蓁懷疑地看他:“你和小七也沒說過什么高深話?!?/br> 她嫌周璟名字麻煩,索性和大師姐一樣叫他小七。 秦晞好似對她叫“小七”二字覺得有趣,語氣里帶了笑意:“他是小七,我是小九,自然沒什么道理。你自己說的,現(xiàn)在是小師姐,當(dāng)然得講些道理彰顯輩分?!?/br> 有道理。 “回去我翻書多背些高深話?!绷詈栎栌峙ゎ^找顧采,“但我現(xiàn)在沒穿羽衣,不是小師姐,我去要人情費?!?/br> 秦晞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嘆了口氣:“小師姐,和我打個賭吧?你贏了,我給你十兩銀;你輸了,給我十兩,怎樣?” 令狐蓁蓁瞬間來了興趣:“好,什么賭?” “我賭你這趟出門在外,絕對會亂用龍群飛刃?!?/br> 她連連搖手:“我絕不會用?!?/br> “真的?一次都不用?” “一次都不?!?/br> 秦晞在袖袋里摸了半日,捏出根金條拍給她:“就用這個當(dāng)定金。你只要用一次龍群飛刃,便是我贏,定金還我不說,還得給我十兩銀。若回太上脈時,你一次都沒用,便是你贏,定金給你,我還給十兩?!?/br> 金條當(dāng)定金!很好,這個很有意思!令狐蓁蓁盯著他:“一言為定?!?/br> 她捏著金條翻來覆去地把玩,忽又道:“以后這種賭多來點。” 秦晞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可以,你喜歡的話?!?/br> 靈風(fēng)鎮(zhèn)很快便到了,眾修士各自商議分配好區(qū)域,便紛紛下了龍背。 令狐蓁蓁見秦晞仍躺著不動,不由奇道:“你不和小七一起?” 他搖頭:“既然我們有賭約,我自然得一直跟著小師姐你,防止你偷偷違約。” 她的人品就這么不值得信賴? 令狐蓁蓁覺著該為自己辯解一下,冷不丁卻聽下面?zhèn)鱽硪魂嚬纸新暎灰娨蛔∈瘶驅(qū)γ鎳嗽S多人,吵吵鬧鬧地,更有那些愛好八卦者七嘴八舌地感慨:“作孽啊,媳婦跟人跑了,人搞的這么瘋瘋癲癲……” 秦晞一聽,當(dāng)即一個翻身下了龍背,穩(wěn)穩(wěn)落在青石小道上。 對面二層高的小樓掛了個小小匾額,是家不起眼的小客棧,客棧前正亂成一團(tuán),有人叫有人哭有人躲,幾個伙計吃力地拖著一個滿身污穢的男子往外推,期間夾雜著那人粗啞的嘶吼,頗有些可怖。 掌柜的急得一直跺腳擦汗:“堵嘴堵嘴!別讓他嚎了!這么多人摁不住一個瘋子?!” 說話間,那瘋子竟已掙脫四五個伙計的擒拿,跌跌撞撞又要沖進(jìn)客棧,將店門也撞下半扇,襯得掌柜尖叫的聲音特別響亮。 令狐蓁蓁默默看了半日,確定他們拿這瘋子沒辦法,登時來了精神:“你們別動,我來?!?/br> 她越過人群,興沖沖地往客棧里走。 掌柜和伙計們連連喝呼阻止,這姑娘服飾華美,明顯是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竟這般不知死活! 誰想她一陣風(fēng)似的繞過攔阻,身形微晃,人已進(jìn)了大堂。 眼看那瘋子驟然蹦起,拳頭直往她臉上砸來,掌柜尖叫聲猶卡在嗓子眼兒里,她已動作利索地避開,旋即一手掐著那人的手腕,另一手掐著后頸,輕輕松松把他給摁下去了。 “老板,我?guī)湍阒谱∵@個人。”她滿臉高興,“報酬你就給……” “掌柜,你們客棧這些天可有未歸的客人?” 溫文爾雅的聲音飛快打斷她的話,一個穿著黛藍(lán)氅衣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也進(jìn)了大堂。 他形貌昳麗雋秀,一派仙人風(fēng)骨,看著也不像什么猛漢,卻一只手就將那人輕松接過,只在他腦門上一拍,那人登時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