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松手?!?/br> 怎么他這會兒不講“不可隨便摸人”的規(guī)矩了?這也不是摸,直接上手抱了,即便在大荒也是非常失禮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令狐蓁蓁正要說話,卻聽溫晉充滿殺意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們是修士?!”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璀璨金光,不是朦朧日光那種虛幻金光,而是實質(zhì)的,如絲綢,如水流,瞬間沒頂,回廊一瞬間化作齏粉,連個渣都沒留。 這是周璟的殺招,上來就用這招,看樣子溫晉不好對付。 事態(tài)并未如計劃的那樣發(fā)展,此番撞上溫晉,被他用血字召喚令強行攝入巢xue,實在是突如其來,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硬碰硬直接干架了。 周璟和顧采的身影在金光中若隱若現(xiàn),疾若閃電。頭頂不知何時懸起三只巨大的琉璃瓶,鯨吸水一般的力道拉扯,秦晞騰風(fēng)而起,鮮亮翠綠的術(shù)法光輝自他袖中如海潮般鋪開,霎時間充斥整座庭院,轟雷炸裂聲炸得人幾欲胸裂耳聾。 他們說打就打,上來就拼大招,令狐蓁蓁在一片亂局中有點慌。 她整個人都被琉璃瓶的力道往上拽,頭發(fā)都繃直了,偏生腰被秦晞死死箍著,他大約把她當一段木頭或者一塊石頭,反正肯定沒當人,搞不好她馬上要斷掉。 風(fēng)雷術(shù)還炸得她頭暈?zāi)垦?,一時手忙腳亂,不知是抱緊他以免被吸走,還是先把耳朵捂住。 又是不分敵我的琉璃瓶,又是傷敵一千自損六百的風(fēng)雷術(shù),她就不該在這兒。 煙塵翻卷間,術(shù)法光輝奪目絢麗,亂象深處忽然傳出溫晉冷笑的聲音:“我看看,三才門,太上脈——倒是一幫名門!不好好修行,閑事卻管到我頭上了!” 他在層層術(shù)法中左突右閃慨然不懼,長袖忽地一揮,掌中不知持了什么,眾人只覺一道鏡面反射似的光一閃而過,顧采甫一落地,忽地消失了。 他一消失,琉璃瓶也化作青煙散開,令狐蓁蓁終于沒有被扯斷的危險,一口氣還沒松完,那鏡光又急閃而過,這次是穿了衣裙行動不如往昔利索的周璟罵罵咧咧地消失。 秦晞袖中飛出一線細細飛劍,茫茫煙塵似一匹紗被破開,但見滿地廢墟,唯有一扇巨大的屏風(fēng)完好無損,溫晉正站在旁邊,望著他笑得陰鷙:“風(fēng)雷術(shù)?倒是罕見,若在外面我倒想會會你,可惜我的洞府不歡迎男人!” 鏡面刺目的閃光再次掠過,這次秦晞終于看清,溫晉手里執(zhí)著一面小銅鏡。 他瞬息間便繞去溫晉身后,避過一道鏡光——此人若是騰風(fēng)躲閃還難對付些,偏生仗著鏡術(shù)厲害,傲慢得很。 他喜歡這種不慎重的對手,打起來尤其愉悅。 飛劍忽地一化三,快到驚人,眼看便要刺穿心口要害,溫晉的面色終于變了。 飛劍并不罕見,可這樣迅疾的聞所未聞,他險險讓過兩根,刺耳的聲音猶如附骨之疽,旋即肋下一陣巨痛,卻是被第三根劃開一道狹長血口。 附著飛劍上的風(fēng)雷術(shù)立即激摧血rou,痛得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眼見鬼影般的青光又要到面前,他撲向屏風(fēng),一個投身竟鉆了進去。 秦晞急追上前,抬手接住飛劍,將巨大屏風(fēng)一劈兩半。 屏風(fēng)轟然倒地,卻不見溫晉,他也像周璟顧采那樣,突然消失了。 他進了畫?! 令狐蓁蓁再也顧不得腦殼疼腰疼,這是什么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術(shù)法!人能進畫中? 她掙扎著想下來,不想秦晞雙臂齊用,她的腰真要被勒斷似的,疼得使勁拍他肩膀,他便輕道:“小師姐,別亂動?!?/br> 語氣是溫和的,可那架勢像是恨不能把她捆起來,仿佛不這樣做她就會遁地逃走。 “我知道了,我會聽你的,放手?!?/br> 中土這里他最熟,他是老大,都聽老大的,有事可以說事,能不能別勒她了,好疼??! 秦晞?chuàng)u頭:“不能放?!?/br> 令狐蓁蓁終于有點不愉快,他這種nongnong的不信任感是怎么回事? “那我抓著你,行嗎?”她使勁推他肩膀,“要么你輕點,行嗎?” 秦晞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我抓緊些比較放心?!?/br> 令狐蓁蓁總覺這一幕似曾相識,愣了半日,忽然屈指往他脖子上戳。 修士反應(yīng)何其迅捷,他把頭一偏,下一刻她那只被寫了血字的手又落進他掌中,像是有烙鐵死死摁在上面似的,痛得她“嘶”一聲。 “好,血字沒了,馬上就不疼?!?/br> 秦晞哄孩子似的,哄得還特別敷衍,又把手往她腰上握,看架勢壓根不打算放開。 令狐蓁蓁惱火起來,她又不是沒長腳,怎么還這樣?她要是個泥人,這會兒多半都被掐碎了。 “你怎么老掐我的腰!”她竭力護住老腰,“我說了,我能自己走!” 這個……可能因為這里最細,所以上手方便? 秦晞終于把她放下,兩手無辜背在身后,語氣特別和善:“師弟并沒有,小師姐消消氣,正事還沒說完?!?/br> 他的視線落在斷裂的屏風(fēng)上,看了許久。 屏風(fēng)上畫了一幅奇異的美人圖,鴻衣羽裳的女子端立銀橋,雖只得背影,然眇映云松,竟頗有神仙之態(tài)。橋頭又有一面銅鏡,纖毫畢現(xiàn)地映出女子的正面,臉上卻是一片空白。 “這個溫晉,只怕是映橋一派的?!彼f。 “不是邪道修士嗎?” “還是邪道。雖然走了邪道的修士多數(shù)不會聚集在一起,但還是有開宗立派的,映橋一派就是其一?!?/br> 修士若走邪道,多因本身野心極大,桀驁難馴,以至跨越善惡那條線,即是說,對遵守規(guī)則極厭惡。然而若成門派,必有規(guī)則,所以本身聚集邪道修士已是極難,映橋一派算是邪道門派中的翹楚。 這畫中仙既非上古天神,亦非仙門得道成仙者,而是個自稱映橋仙子的女修士,其真身為何人,無人能知,映橋一派的修士人手一幅她的畫像,多對她推崇至極,可算罕事。 秦晞用足尖點了點被撕成兩半的畫中銅鏡,它正在一點點地消散。他又道:“不過在進映橋一派前,我猜溫晉是紫虛峰修士?!?/br> 溫晉耳上的銀鈴一度引起過他的注意,修士身上一般不裝無用飾物,銀鈴多半是異寶,與紫虛峰常用的收妖鈴很像。 何況他用銅鏡斗法。 就像太上脈修士異寶多數(shù)為玉器,紫虛峰異寶則多為鏡子,屏風(fēng)美人圖上的銅鏡十分突兀,絕非原畫,應(yīng)是溫晉施術(shù)弄上去的,所以才有“入畫”這一奇異舉動,眼下屏風(fēng)破裂,術(shù)法失效,畫中銅鏡便也消散。 秦晞四處張望一圈:“這里不是溫晉真正的洞府,我們是在術(shù)中?!?/br> “……什么意思?” “紫虛峰鏡之法很厲害,你記不記得當時在榣山,趙于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