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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盯著那些隨風(fēng)飄蕩的小光球看了許久,終于有數(shù)粒鉆過茂密的花朵,飄在身前,被她一把抓住一只,高興道:“這個特別像螢火蟲,不過比那些蟲子可亮多了!秦元曦,我能抓一只嗎?” 不過是最簡單的凝光術(shù),不曉得她激動個什么勁。 秦晞攤開掌心,赫然凝聚起一團更大的光球,似小月亮般清光湛湛。 “這樣的才值得抓?!?/br> 他將光球彈出,便見令狐蓁蓁驚喜地伸長手臂來捉,這一下動作過大,身體一歪,直直從枝椏上翻了下去。 秦晞反應(yīng)奇快,風(fēng)勢瞬間便將她托住,他伸手將她撈上來。 “喝酒坐高枝?!彼荒_將酒壇踢飛,“要不是我在,你骨頭都要摔斷。” 令狐蓁蓁竭力為自己辯解:“我不會摔,我會用腳勾住樹枝……” 勾什么勾,都醉得眼神發(fā)散了,尋常人喝烈酒都論杯,就她一口氣一壇,酒鬼一般。 秦晞扶住她肩膀,正欲下樹,忽覺她雙臂一下抱上來,腦袋貼在懷里使勁蹭,一面醉醺醺地問他:“我就聞一下,行嗎?” 他再度僵住,手掌無措地晃了晃,終于落在她后腦勺上,指尖輕輕掐住,竭力把她想成一只真狐貍。 這種時候不說話仿佛很奇怪,他輕道:“小師姐,以后聞到好聞的味道,你也會這樣聞其他人?這可不大好。” 令狐蓁蓁只是聽不清他說什么,最喜歡的氣息近在咫尺,不知為何,好像不滿足只聞一聞,她想、想……想咬一口。 她全然循著本能,張口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下。 秦晞陡然抽了口氣,一手急急按住被咬的地方,一手卻掐住她的臉頰,俯首盯著她,像是生氣,又不那么像。 他這樣望著她,漆黑眼眸里那些幽然清透的光終于全部給了她。 令狐蓁蓁抬手去摸他的眼睛,可是手掌很快被他捉住,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眉頭才慢慢擰起來,聲音里帶了一絲沙?。骸靶熃?,你醉了,別胡鬧?!?/br> 她抱著他不放手,醉醺醺地給他道歉:“是我錯了,大荒也不能隨便咬人?!?/br> 秦晞看了看她的胳膊:“大荒也不能這樣抱人吧?” “是?!彼孤食姓J(rèn),“可我喜歡這樣,能多抱一會兒嗎?” 秦晞近乎無奈:“我要是說不能?” 那她再抱會兒就松手,馬上就好。 令狐蓁蓁把腦袋搭在他肩上,一時有些醉得想睡,只覺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聲音更輕:“小師姐是不是在想,師弟的話從來都約束不了你?” 她應(yīng)該沒有這么壞,她覺著自己還挺講道理的,若是總不聽他的話,必然是秦元曦沒道理。 有氣息落在耳畔,不知他是在嘆氣還是在笑,過了片刻,他的手掌順著耳廓緩緩撫上面頰,將她的臉輕輕抬起來。 令狐蓁蓁睜開眼,便見秦元曦盯著她的發(fā)髻,有些躑躅。 “怎么戴發(fā)簪?”他低聲問。 “這么簡單你都不會?”她指了指頭頂,“找個沒散的發(fā)髻直接扎進去?!?/br> “是這樣?” 他將一直捏在手里把玩的發(fā)簪推進發(fā)髻,痛得她一個激靈:“好疼!” 不會真破皮了吧?秦晞指尖輕輕塞進她濃密發(fā)間,只問:“破了沒?” 破了!肯定破了!他那是戴簪子還是故意扎她?! 秦晞看了看指尖,當(dāng)真有些許血跡,掌心立即吞吐療傷術(shù)的銀光,罩在她頭頂:“別動,馬上就好?!?/br> 她果然就不動,酒意令她眼里藏了一段霧氣,如煙如絲,只對他一人繚繞。 “秦元曦?!绷詈栎璧穆曇袈犉饋硐裨趬魢?,“你說我們形影不離,回一脈山是不是也要形影不離?我能常常去看你嗎?你那邊的被子枕頭我特別喜歡。” 秦晞想笑,可心里卻驟然浮起一層近乎憤怒的悲哀。 不該在這里,他可能著了魔,有什么東西再也拴不住,呼嘯掙扎要出來。 五指漸漸扣緊她的肩膀,他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心底流竄著肆虐而無理的愿望,沒有那根穿心的飛刃,沒有那些奔騰的鮮血與巨痛,沒有背后蠢蠢欲動的龐大陰謀。最好,這世間沒有過盤神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后面更精彩! 第七十六章 昔年故人 時近戌末,朗月村新開的伶館內(nèi)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裹紅紗的伶人正就著鐘鼓聲翩躚起舞,與大荒那些奔放妖冶的妖伶人比起來,顯得莊重而典雅。 有舞,有曲,有清酒,按說該是愜意輕松地閑聊,然而雅間內(nèi)氣氛卻有點凝滯。 葉小宛蹙眉看了看身側(cè)的舒語柳,秦晞離開后,這位女修士起先還真以為他是去添甜湯,一直等在那里,最后終于明白過來,險些當(dāng)場掉眼淚。 幸好遇到了趙振他們,為了緩和氣氛,趙振便領(lǐng)著眾人來這家伶館聽曲散心,可舒語柳始終微微紅著眼,進來后只是一杯杯灌酒,半個字也不說。 葉小宛正打算開口勸慰,舒語柳卻忽然湊近拽住衣袖,只問:“先前令狐師姐說,元曦師兄不是她的愛侶,這句話莫不是騙我的?” 葉小宛為難地斟酌半日:“他倆……他倆確然不是愛侶,但也不同尋常?!?/br> 舒語柳幽然道:“既然如此,我還是有機會……” 葉小宛只能勸道:“舒師妹說到底與秦師弟是數(shù)面之緣,他的性子或許未必如你想得那么……體貼?!?/br> 她自覺這句安慰話還算中肯溫柔,誰想舒語柳突然揚手,直接將酒杯砸了,起身怒道:“元曦師兄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可是三年前就認(rèn)識他了!我才不在乎他體不體貼!也不在乎他身邊有個師姐!男女之情本就有來有往,有攻有守,既然他未有愛侶,至少我要讓他知曉心意!你算什么!在這里阻撓我!” 她發(fā)怒時脖子與面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加之酒勁泛濫,雙眼通紅,竟與之前那溫柔靦腆的女子判若兩人。 眾人都被她唬得一愣,見她轉(zhuǎn)身急急奔出,一時不知該不該追。 周璟問葉小宛:“你和她說了什么?” 葉小宛只有苦笑:“我是覺得她并不了解秦師弟,勸了兩句?!?/br> 周璟不以為意:“她就是喜歡老九,你勸了有何用?這種局面輪得到你來圓?傻乎乎的,自找沒趣?!?/br> 葉小宛不禁在心底把他大罵一通,他還好意思說這些,都怪他沒事找事,要不是他非拖著舒語柳,把秦晞往她那邊推,事情不至于搞得這么難堪。 “所以叢華師兄到底是想做什么?”她忍不住發(fā)問,“強拆秦師弟和蓁蓁,強推舒師妹過去?” 周璟笑起來:“什么強拆強推,我能掐著他們的脖子吩咐做事?不過給元曦醒醒神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