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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城市終于正式入秋了。按老話講,秋高氣爽,人們在秋天里的精氣神理應(yīng)還不錯才對,可葛喬上周末整整兩天都被那場無休無止的暴雨困住了腳步,取消了出行計劃之后,也漸漸習(xí)慣了在家里無所事事,導(dǎo)致現(xiàn)在身體里仍殘留著令他感到有些精神恍惚的蔫悶感。可出了公寓,就沒有人慣著他的性子了。“我就看不明白了……你們大佬之間的聚會,叫上我這種小人物是要干什么?還不夠跟著添亂的。”葛喬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順著安全通道從十樓往七樓走,手里還握著早上在樓下奶茶店買的一杯四季奶青。媒體部剛剛接到全體通知,姚荈的AIX組合終于確定了回歸檔期,時間定在了三個半月后,幾乎是緊挨著春節(jié),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這樣強求喜上加喜,最后可能會變成效果相抵,圈地自萌的流行文化撞上世代流傳的傳統(tǒng)文化,到時候一群人辛辛苦苦奔波那么久,出來一看什么水花都沒有,直接沉沒在了那一年一度歡天喜地的全民癲狂長假期中。為了盡可能減少這種悲劇的可能性,葛喬打算先單獨找姚荈商量一下,看看自己這邊接下來該怎么配合他們的前期宣傳。而此時,姚荈都快忙瘋了。A&R組和音樂制作組不久前敲定了主打曲,已經(jīng)開始錄音工作——上周一就收到了鐘名粲重新發(fā)過來的完整demo,干干凈凈的,幾乎可以直接拿來當(dāng)MR[注],鐘名粲在音樂方面確實是個完美主義者,這次就是奔著直接交出成品來的。當(dāng)時說是請姚荈他們再審核一次,如果過關(guān)就繼續(xù)聯(lián)系。就這水平,這質(zhì)量,還用審核嗎?根本不用!那段時間,姚荈天天對著公司的御用音樂制作人小趙等一眾人不停地夸鐘名粲,從早到晚嚷著自己可真是愛死他了。因為她本身就擔(dān)著總監(jiān)職務(wù),再加上帶著一隊快要回歸的偶像組合,被繁瑣的事情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時候情緒激動起來倒像是回光返照,讓小趙他們格外好奇鐘名粲究竟是何方神圣。后來在錄音時,他們發(fā)現(xiàn)在細節(jié)上有些跟不上這位天才音樂制作人的想法,導(dǎo)致進度減緩,正好順?biāo)浦郏纱嘀苯诱垇肀咀瓞F(xiàn)場指揮。鐘名粲就是在這一天,在這一條蜿蜒波折且擁擠的七樓過道上,第一次見到了葛喬。葛喬正被電話里的煬里煩得直想嘆氣,明明大家都是大忙人,勉強維系著有事相求才會想起來對方長相的商業(yè)友誼,怎么這群跟自己一點也不熟的人隨隨便便搞個聚會,還偏偏非他不可了呢?“葛喬你別這么掃興嘛,”煬里cao著油膩的腔調(diào),隔著電話好言好語勸葛喬,“難得黃總他們都有時間,我這不是叫你一起吃個飯?zhí)讉€近乎啊,對你以后搞事情也有幫助嘛。”“你管我的工作叫搞事情?”葛喬快被氣笑了。“不不不,”煬里隨即改口,“怎么是您搞事情呢?我是說那些明星自己搞出的事情,還老是讓你給他們收拾爛攤子,這以后啊,你跟這些投資方老大都熟絡(luò)了,還怕管不了他們那點小事?”“我真沒空,”葛喬還想拒絕,“這公司里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給搞搞清楚呢?!?/br>“記仇了不是?就說錯一句話你也至于!”一計不成,那就再換一計。煬里想著參加聚會的那群商界大佬們,葛喬這尊大佛,他還就請定了,“其實,我也是準備跟你商量點事情,這才想著叫你一起過來?!?/br>“電話里不好說?”“有點兒,”煬里見葛喬有點反應(yīng)了,趕緊續(xù)上話,“還記得孔慶山吧?上回還是你給我推薦進來,就是那個小練習(xí)生。”“嗯,”葛喬聽到熟悉的名字,“他怎么了?”“他今年就能出道了,估計最晚也就下個月,四人形式的組合,”其實煬里對孔慶山這個人進公司后的印象并不很深,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拿到的資料內(nèi)容,“擔(dān)主唱和隊長?!?/br>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音量提高了一些,還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這安排,我可是給足了葛總面子哈。”“他夠努力,也已經(jīng)有不少人氣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葛喬嗤笑,煬里這老東西瞎給他戴什么高帽呢?“不是努不努力的問題,”接下來才是煬里真正想跟葛喬談一談的事情,“我看你也挺了解他的,他平時是不是話很少?”“嗯,”其實葛喬也有些記不太準確,畢竟與孔慶山的那些交集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記憶了,“話確實不多,但也算不上內(nèi)向吧,挺樂觀的?!?/br>“這就奇怪了,”煬里忽然壓低了聲音,“前幾天他們經(jīng)紀人剛跟我說,有成員帶著幾個練習(xí)生湊一塊找他抱怨來著,說孔慶山這個人陰晴不定,很難相處。聽你這么一說,我估摸著八成是要搞小團體孤立他了吧?”“你們公司是怎么定出道成員名單的?”葛喬一聽就蹙起眉,還沒出道就開始玩這些手段?“抓鬮還是吹電扇[注]?不考核基本素質(zhì)嗎?”“哈?”煬里一頭霧水,“還看這玩意兒?”“……哦,我忘了,你們那兒是長得好有實力就行了是吧?”葛喬嘲諷。“他在之前的公司也有過這種情況嗎?”突然沒了聲音,像是在認真回憶。良久,葛喬才開口:“沒有?!?/br>“之前也沒看他們孤立過別人啊,估計不是這個原因。這里面就只有孔慶山當(dāng)了三年練習(xí)生,其余幾個人時間最長的也只有一年,可能跟這個有關(guān)系?!?/br>“磨合期還沒結(jié)束?”“可以這么說吧,”煬里覺得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xiàn)在跟葛喬提一句也就是為了勾引他跟自己一起參加那個聚會,磚拋出去了,玉也得拿回來才行,“平時也沒時間找你,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跟你見個面,聊聊孔慶山的事情,再怎么說也是受了你的委托,我總得付得起這個責(zé)任。”“……行吧,”葛喬猶豫著點了頭,“那你把地址……”正問煬里要著餐廳地址,葛喬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他思緒飄得遠,一時沒注意周遭事物,被地面一塊凸起的金屬圓蓋絆住了腳,條件反射般先“哎喲”出聲,緊接著就被一雙手扳著肩膀扶穩(wěn)了身子。“謝謝?!?/br>“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