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滬海不下大雪,每次都只憋出來一點點,但是這樣反而更麻煩,只要見到雪花就不能搞室外活動,每次想PnB都很頭痛,路也滑,騎自行車去教學(xué)樓上課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摔個狗吃屎?!?/br>他緩緩地說著,這些記憶他幾乎從不翻出來,更不會講給別人聽,過去的就過去了,他并沒有記錄下來生活片段的習(xí)慣,也沒有傷春悲秋的時間。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清楚的記得這些原以為不會留下痕跡的小事,他還記得大學(xué)時騎的那輛自行車多少錢,還記得偷偷蹲在cao場邊堆的那個拇指大的小雪人,還記得去到滬海后遇到的第一場雪,那天有一檔電臺里主持人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興奮,甚至還喊破了音。他笑了笑,覺得自己竟然能突然想起來這些沒用的事情,真是有趣。這場雪越下越大,漸漸封住了視線,眼前白茫茫一片。鐘名粲踩碎了腳邊的一片枯落葉,咯吱一聲脆響,他一直不說話,有些心不在焉。葛喬問:“怎么了?想什么呢?”鐘名粲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他問:“你說,我七年里能寫多少首歌?”葛喬疑惑:“為什么問我這種問題?”“只是問問,”鐘名粲笑了笑,抬手幫他拍掉落在肩上的雪花,又輕輕撥了一下他的劉海,拂掉幾片雪花,沒過幾秒就又落滿了,“我給自己定了一個規(guī)矩,一年寫兩百首demo,四十首成品,全是寫給你的,然后刻成光盤,在咱們七年紀(jì)念日那天,送給你當(dāng)禮物?!?/br>“這么突然?”葛喬也撥了一把自己的劉海,不小心把雪捏化了,劉海變得有些濕漉漉的。“就是突然想到了,怎么樣,要不要?”“你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緊,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驗收你成果的老板?!?/br>鐘名粲突然扭開視線,盯著大馬路,輕飄飄一句:“不想要就算了?!?/br>葛喬當(dāng)然想要,但是又覺得自己也不能白白收鐘名粲這么一份大禮,他沒有馬上點頭,略一思索,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完美方案。他咧著嘴嘿嘿一笑,“這么酷的禮物,我當(dāng)然要啊,那我送你點什么好呢?怎么辦?我送不出什么好東西,要么我就以身相許吧?”他頓一下,偏過頭湊近鐘名粲的耳邊,呼出來的白氣噴在了他的脖頸,故意壓低了聲音,“以后啊,你寫歌,寫好一首,我就給你口一次,可不可以?”鐘名粲一個激靈,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送的這份回禮,還是因為那噴在脖子上的熱氣。葛喬看到自己計謀得逞,非常得意,男友嘛,就是要用來調(diào)戲的嘛。*這場大雪下了足足一天一夜,也將平京重新拉回了寒冬之中。朱贊終于還是受不了心里的煎熬,要跟董林知與鐘名粲攤牌了。他打電話約了董林知與鐘名粲去涮火鍋,策劃得小心翼翼,特意選在了這樣一個暖融融的氛圍里攤牌。董林知剛結(jié)束行程,帶著妝就來了,她耐著性子聽完朱贊扭捏支吾的辯解,什么話也沒說,招呼服務(wù)員拿來兩瓶啤酒,勺子一頂就全都起開了,她給自己倒?jié)M一杯,又給朱贊倒?jié)M一杯,然后自顧自輕輕碰杯,一口飲盡。喝完,她指著朱贊面前的杯子,這才開口:“朱導(dǎo),喝完這一杯,這事就算過去了?!?/br>朱贊愣住,他猛地抬頭,撞上對面董林知的目光,那里頭沒有一丁點波瀾,風(fēng)平浪靜。“你都這么誠意道歉了,我還要計較什么?”董林知看他錯愕的樣子,笑了出來,她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悠悠地說著,“為這事苦惱很久了吧?看你錄影的時候也經(jīng)常走神,還總是念錯臺本內(nèi)容,明明之前你工作起來一向認真。其實吧,我早就看出來你肯定有了煩心事,但沒想到原來就為了這么點事情?!?/br>這么點事情?朱贊這些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件糟心事,每每都會鉆進牛角尖,夜不能眠,食不能安,令他痛苦不堪。董林知夾起一塊牛腩送進嘴,她也是真的不在乎:“我在這圈子里混這么久,比這過分的多到數(shù)不清。恕我直言,就為這么點事,我還真不稀罕你的道歉?!?/br>朱贊低著頭,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探手,抓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董林知咧著嘴笑,露出白潔的貝齒,她輕輕拍了拍身旁始終在沉默的鐘名粲的肩膀,“你就不用擔(dān)心我了,來擔(dān)心擔(dān)心這位?!?/br>朱贊艱難移開視線,他剛剛一直不敢看鐘名粲的臉色。比起董林知,他與鐘名粲更為親近,都是同齡人,除開節(jié)目上的身份,本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是現(xiàn)在,他甚至都沒臉迎上鐘名粲的目光。沒想到的是,鐘名粲先打破了僵局。他說:“我要退賽。”朱贊驚詫,這話言簡意賅,沒頭沒尾,很明顯就是一句氣話,他嚇得心頭亂顫,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鐘名粲以為是周遭環(huán)境嘈雜,朱贊沒有聽清,他又重復(fù)一遍:“我想退賽?!?/br>朱贊重新打起精神,他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很難接受,但是就剩下最后一場了,我保證,你們一定能拿到第二名,這樣的成績也不差,如果你們真的很想開演唱會,我可以幫你們聯(lián)系演出公司……”他本想開導(dǎo)鐘名粲,但因為焦急,又不得其法,不知不覺竟然又掰扯成了一趟交易。董林知也很驚訝,“你這是在賭氣嗎?”鐘名粲沒覺得自己的話哪里值得他們?nèi)绱司o張,他看看朱贊,又看看董林知,“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場比賽了吧,難道不應(yīng)該算是一場秀嗎?”他神色認真,不像是在賭氣,倒像是經(jīng)過縝密分析后得出了結(jié)論,“既然是秀,那我們各取所需,對觀眾而言,看到我退賽遠比看我當(dāng)冠軍有趣,節(jié)目組利用我制造最后一個噱頭,而冠軍頭銜也就順理成章的給馮藍他們,不好嗎?”朱贊和董林知齊齊愕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從平日里溫順聽話的鐘名粲嘴里說出來的。“你不需要這樣……”朱贊說得無比艱澀,面前火鍋咕嚕冒泡的聲音似乎愈發(fā)響亮,幾乎蓋過了他的話。董林知同樣心情復(fù)雜,她緩緩?fù)鲁鲆豢跉?,這一聲嘆息隱藏的很好,并無人察覺,再說話時,便是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