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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粲登時抖擻了精神,兩眼一亮,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了。周一航有意無意地掃了他一眼,突然幡然醒悟,有些理不清頭緒的事情瞬間變得條條分明,他一邊想著自己貌似知道了什么大秘密會不會被師父滅口,一邊想著該怎么接羅甜甜的話,最后,他下定決心,拔高音調(diào)訓斥道:“說什么呢!葛總能簡簡單單用一句‘好看’來形容嗎?!葛總那叫超越性別的帥氣!帥中還帶著美,美中又帶著硬朗的型男!型男知道不?就跟希臘神話里頭阿波羅那樣的!”他也不怕這種話說多了燙嘴,一頓上天入地的胡侃,在葛喬壓根聽不著的地方瘋狂拍著他的馬屁。至于拍給誰聽的,看他那時不時飄過來的小眼神就知道了。鐘名粲面色穩(wěn)如常,時而點頭附和,心里卻暗覺好笑。不久前葛喬還跟自己說知道這段關系的人越少越安全呢,估計他至今還覺得在外人眼里就是“哥倆好”呢,現(xiàn)在看來,搞不清狀況的人可能只有葛喬自己了。周一航有眼睛有耳朵,平時就機靈的不得了,況且每天那么盡心盡力地跟在鐘名粲后面屁顛跑,有些事情看到了聽見了自然是心存懷疑,只是他也無權多嘴罷了。一個是管自己飯碗的頂頭上司,一個是早八百年前就見識過厲害的公司大佬,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湊上去聊這兩個人的八卦,那不是相當于挖坑活埋了自己嗎!可是,看剛剛鐘名粲眼冒精光的樣子,分明是確實有貓膩的嘛!飯飽食足,扣上手里空盒飯的蓋子,“啪嗒”一聲響。周一航砸吧砸吧嘴,從飯菜香氣的余韻之中竟然又砸吧出了一股美妙的責任感。他暗下決心,作為師父的好徒弟,他也要像師父一樣,不八卦,不多嘴,等以后紙包不住火了,也不能讓羅甜甜和江泛多嘴!從今天起,帶領全組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剪輯師!第七十六章葛喬又來七樓找鐘名粲的時候,周一航正跟羅甜甜與江泛聊著天,辦公室的門大敞著,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抬眼望去,正好對上葛喬的目光。“喲,大家都在??!”葛喬笑著說,“給大家?guī)Я它c海津鎮(zhèn)的土特產(chǎn),平時當零食吃挺不錯的?!闭f著,他走進來,把一個白色的塑料袋放在了三人面前,然后轉身就大搖大擺地去了隔壁鐘名粲的辦公室。“咔噠”一聲落鎖脆響,羅甜甜好奇地翻動著塑料袋里的東西,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你們發(fā)現(xiàn)沒?大喬哥每次來找鐘總都要鎖門……”周一航背后汗毛登時豎了起來,心中警鈴大作,為了守護自己的“使命”,他趕緊岔開了話題:“哇,這個崩豆張超級好吃的!哇!十八街麻花!大喬哥真是有心了!”接連蹦出好幾個感嘆詞,要多夸張有多夸張。羅甜甜嫌棄地望他一眼。“說真的,你們都不好奇鐘總和大喬哥每天在里面干什么嘛?”她拆開一包麻花,挑出一根吃起來,她微微瞇眼,目色凌厲,“總感覺……在密謀什么大事……”*門內(nèi)。“……這可是我專門去鼓樓北街買的呢!有兩米長!翅膀還能動!絲綢做的,絲綢!”因為如約買了漂亮的風箏,葛喬正扯著脖子在跟鐘名粲邀功,“可不便宜了,而且老師傅說這個風箏做起來很難,所以好幾個月才能出一件,很難遇上同款!”鐘名粲笑得沒了眼睛,他把葛喬摟進懷里揉了揉,說:“真棒!”葛喬被捂在懷里,聲音悶悶的:“那咱們不要去廣場放風箏了,就當作收藏吧,我怕會弄壞,怪可惜的?!?/br>“好?!辩娒哟饝?。葛喬被摟得很舒服,忙碌了一天,終于有時間體會因旅途和工作帶來的倦意了。鐘名粲也感覺到懷里人的疲軟狀態(tài),安撫幾下后背,側首撈過手邊的外套,說:“累了吧?現(xiàn)在就回家吧?我開你車,先把你送回去……”葛喬忽然抬起頭:“你晚上有約?”前幾天剛剛聯(lián)系到千里娛樂,也和經(jīng)紀人商量好了與阿慶合作的相關事宜,劉哥是個大度爽快的人,他只是象征性的捋了捋阿慶的行程,又問了幾個關于“音樂實驗室”項目的問題,便一甩手走了人,讓他們自行約定下回的見面時間。最后,第一次見面就約在今天傍晚。鐘名粲的心情很是愉快:“嗯,前幾天去了一趟千里娛樂,找到了路西法,已經(jīng)和他們的經(jīng)紀人定下來合作了,今天就去跟我的小‘繆斯’見面商量?!?/br>葛喬也很好奇,他問:“是哪個成員???叫什么名字?”鐘名粲回答:“叫阿慶,是隊長?!?/br>葛喬突然僵住,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接著便被另一種名叫驚喜的情緒所替代,他微微垂頭閡眼,遮了遮從眼里流出的光。緣,妙不可言吶!全國上下幾萬個偶像,能夠占據(jù)音樂排行榜第一名的歌手只有一組,那個組合恰恰是路西法。商場里可以播放的曲庫歌曲有幾千萬首,可偏偏要順著音樂排行榜放歌,結果讓鐘名粲聽見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嗓音。孔慶山小小年紀就經(jīng)歷了公司破產(chǎn)的困難,但是上天憐惜,竟然給了他第二次出道的機會,使他成為路西法的成員。路西法今年剛剛出道,為了感謝粉絲而創(chuàng)作了第一張專輯的后續(xù)曲,偏偏這首后續(xù)曲是抒情風,非常適合孔慶山的嗓音。這么多的巧合湊在一起,竟然把他們?nèi)齻€人連了起來。此時鐘名粲還在擔心葛喬的晚飯問題,絮絮叨叨地說:“家里還有點剩飯,火腿腸、黃瓜、雞蛋也都有,你能自己做炒飯吃嗎?我回家估計很晚了,你不能餓到那時候吧……”最后,他面色沉重地低頭看一眼葛喬,“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葛喬搖搖頭,懶懶地說:“不去,你們談正事,我去摻和一腳干什么?”鐘名粲也就只是隨口一說,其實也并沒有真的打算帶葛喬一起去見阿慶。但是當他坐在某處小巷深處一間就連室內(nèi)空氣都是凝固的老茶館里,面對著始終微笑著不開口的小繆斯時,竟然有點后悔自己一個人來了。氣氛著實尷尬,入了春,天氣漸暖,茶館里也沒了空調(diào)的動靜,偶爾瓷杯落桌發(fā)出一聲輕微聲響,再不然就是點單時細碎的低聲細語,除此之外一片寂靜。點的果茶已經(jīng)端上來了,鐘名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