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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座位也不算多,但巧在這個場所溫馨、體面又有意義。葛喬在落座前圍觀了一會兒,這時鐘名粲忽然湊過來,在他耳邊悄聲感慨:“咱們能遇上董姐這號人物,還成了朋友,真該燒高香,可能是咱們上輩子拯救了董家全府老少,這輩子積的德顯靈了。”葛喬聽他說胡話,沒忍住笑出聲,回頭問他:“來個婚禮把你感動成這樣?突然來這么多感想……”話音未落,手掌心里被鐘名粲塞了一個東西,一個小巧的絲絨質(zhì)地的硬殼盒子。葛喬疑惑,低頭看,伴著劇場里并不敞亮的照明燈光,那是一個精致的深紅色絲絨禮盒,里頭躺著一塊浪琴表,線條簡潔流暢,即使是葛喬這種對腕表毫無研究的人也知道這樣一塊表的價格有多昂貴,哪怕是在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里,那金屬表盤仍泛著優(yōu)雅而凜冽的盈盈冷光。鐘名粲揚了揚手,他也舉著一個同樣大小的深紅色絲絨禮盒,“這里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br>剛剛葛喬正盯著舞臺上的工作人員發(fā)呆,鐘名粲整理座位上的嘉賓謝禮時才注意到分別藏在他們座位里的這兩個一看就不尋常的盒子,打開看的時候心中一驚,接著便反應(yīng)過來,暖意遍布四肢百骸。與這兩個盒子共同出現(xiàn)的還有兩張小卡片,是董林知的字跡,上面寫著五個大字:“祝白頭偕老”。葛喬這才明白董林知的心意,這場婚禮的主人公將他們放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竟是為了留給他們一個成為主人公的空間。葛喬吸一下鼻子,握著盒子的手緊了緊,欲言又止。鐘名粲看見了,溫?zé)岬恼菩馁N上葛喬的臉頰,說:“別哭別哭。”葛喬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自己在鐘名粲的心目中就成了一個愛哭鬼,他斜過去一眼,接著嘆一口氣:“按理講,這禮不能收,這是董林知的婚禮,最后咱們收下了新娘送的這么貴重的禮物,不合規(guī)矩……”頓一下,聲音小了下來,還有點孩子氣似的委屈,“可是這塊表太好看了,想留著……”鐘名粲自然是料到葛喬前半段話,他也這么覺得,在別人的婚禮上收新人送的禮物,怎么說都不合禮數(shù),但是他也明白董林知為什么選擇在這樣的場合送出自己的祝福,一來在自己的婚禮上偷偷安排起來方便,二來私下再送也不知什么樣的時機合適??墒歉饐踢€有后半句,那語氣一下子把他逗樂了。“收下吧,”他邊笑邊說,“等回頭咱們再送她其他的伴手禮,這兩塊表就代表她的祝福了,但便宜不能占。”葛喬聽著鐘名粲沉著溫和的嗓音,不知怎的就感覺心弦一揚,他沖鐘名粲笑一下,明眸善睞,顧盼生輝,晃了晃腦袋,即使是壓低了聲音也能聽出來他的得意和雀躍:“我的男朋友真優(yōu)秀!隨了我的三觀,”一錘定音,“優(yōu)秀!”“那當(dāng)然,你以為我只喜歡你的樣子?”葛喬沉吟一聲,繼續(xù)得意:“我的男朋友就連看人的眼光也這么優(yōu)秀!”鐘名粲抬手?jǐn)堖^葛喬的腰,把他的頭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肩上,他蹭了蹭葛喬的發(fā)絲,說:“如果你也想要一場婚禮,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不要,”葛喬的聲音悶作一團,“太麻煩了,也沒什么用……你就多陪陪我,我現(xiàn)在可是有兩個月假期呢,別讓我一個人無聊。”“好,”似乎是覺得懷里的葛喬突然安靜下來有些不習(xí)慣,鐘名粲撫一把他的脊背,客客氣氣、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你介不介意假期里改一下生物鐘,比如……唔……暮作朝息?”*即使是影帝和國民女神的婚禮,該走的流程也一樣得走?;槎Y司儀請來的是平京電視臺當(dāng)家小生,反應(yīng)迅速,伶牙俐齒,劇場里的空調(diào)冷氣都壓不住他的熱情似火。自開場后,葛喬和鐘名粲同其他賓客無異,都只是仰著臉認(rèn)真地欣賞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風(fēng)姿,并在宣誓環(huán)節(jié)看到董林知扭捏羞赧的樣子時齊刷刷露出老父親般的微笑。當(dāng)然了,也并非所有人都浸染在這對新人帶來的幸福與美好之中。姚荈和馮藍(lán)并肩而坐。“真巧?!瘪T藍(lán)彎著眼眸盯著姚荈笑,仿佛真的是遇見了老朋友。“好久不見?!币ηF微頷首,打了個淡漠的招呼。“聽說你從董林知出道起就帶她了?”馮藍(lán)也不覺得被冷落,繼續(xù)搭訕。“是?!?/br>“關(guān)系很好?”“是?!?/br>“處得像是親姐妹?”“是?!彪m說姚荈心覺也沒到親姐妹的程度,但她也實在是懶得換個字回答馮藍(lán)。“那就可以說是你把她捧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咯?”“是?!?/br>“很有成就感?”“是?!?/br>“你愛她嗎?”姚荈突然噤聲,順口而出的“是”字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嘴邊,她側(cè)頭望馮藍(lán)一眼,微微蹙眉。馮藍(lán)對此全然不在意,她笑得燦爛極了,似乎是發(fā)自真心覺得好笑,往日里矯揉造作的妖媚全都不見了,倒是叫人對她少了些非好感。“別生氣,我開玩笑的,誰讓你總是用‘是’敷衍我啊。”馮藍(lán)笑彎了腰,前傾身子側(cè)過臉迎上姚荈的目光。“小點聲,這是小董的婚禮?!币ηF的嗓音不羞不惱,淡淡地,懶懶地。馮藍(lán)“哦”一聲,理了理裙擺,端正好坐姿,還沒老實兩秒,忽然又嘖一聲,繼續(xù)同姚荈搭話:“你不覺得無聊嗎,這種婚禮?”姚荈沒說話,偏頭剜她一眼,神色中隱隱流動著某些不同尋常的情緒,光線太暗,又或者角度不好,馮藍(lán)愣是沒能解讀出來,但她依舊被這種視線刺到了,甚至還覺得有一瞬的心悸。算起來,她只與姚荈見過三次面,隔著一個陳烈相視而坐。說是見面,倒不如說是監(jiān)視,那時她就知道姚荈這人城府極深,說不定早就猜到了她與陳烈的密謀,只是有別的打算,沒說透。今天還是她們第一次單獨相處呢,馮藍(lán)一邊撫慰著自己受到驚嚇后突跳的小心臟,一邊默默數(shù)著今天的日期,九月十二日,記下了。剛緩過勁來,她還是不打算老實:“要是換我的話,去巴厘島豪華巨輪買十座,全都是純白色的,就沿著海岸線開,叫上好姐妹,擺一千瓶香檳,狂歡三天三夜,這才叫有趣?!?/br>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