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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介武夫,你哪來這么多要求?再多說話,我現(xiàn)在就在這兒扒光了干你?!?/br>“無恥,下流,不行不行。”百里云硯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講出了不少平時不曾開口的話語,二人互相依偎著,靜靜訴說著往日種種,有艱辛,有苦澀,但更多的卻是歡樂。清瑯握著他滿是瘡痍的大手,暗暗覺得,他這一生能遇到百里云硯真的是他最大的福分了,有百里云硯的真心告白送他上路,無論再痛再苦的刑罰他都能風輕云淡地帶過。次日,天還未亮,百里云硯帶領(lǐng)大軍整頓完畢,出兵攻打錦城關(guān),威風堂堂的平王親自帶兵迎敵,號角聲聲,伴隨著朝日初升,屬于他們的萬物復蘇的季節(jié)如期而至。整整十年了,又是一個春天。清瑯安靜地坐在湖心亭之中,望著那盤再也不會下出結(jié)果的五子棋發(fā)呆,手中的溫度猶存,證明著他與百里云硯共度的最后一個夜晚,是安靜祥和而又無怨無悔的。皇帝氣急敗壞地找上門來,看見清瑯面不改色地坐在亭中怡然自得地下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原以為百里云硯會為了清瑯放棄大業(yè),沒想到清瑯最終還是成了一顆棄子。“來人!將逆賊清瑯給朕拿下!”黎揚帝雙眼血紅,仿佛要把全身的怨氣發(fā)泄到清瑯身上一般。“陛下,不可,不可??!”劉相追在黎揚帝身后,本想上前阻止,卻被貼身侍衛(wèi)攔下,“不殺國師尚可與平王周旋,若殺了他只會激怒……”清瑯被人壓著,神色卻如往常平淡無奇,仿佛看淡生死,一切與他都無所謂了,“百里賢逸,被你處處打壓,時時害怕的先皇血脈相逼,感覺如何?”“他百里云硯就沒把朕放在眼中!不可不可!朕今日就要拿這反賊祭奠列祖列宗!”百里賢逸拔出佩劍,一把抓起清瑯的長發(fā),閃著銀光的劍刃就離他脖子不遠,只要稍一動手,清瑯一條命就沒了。清瑯高聲笑了起來,狂妄不羈的表情讓黎揚帝十分心驚,“你何來顏面祭奠列祖列宗!我告訴你,你想的法子,單單憑我一人就能打碎你的黃粱大夢!哈哈哈哈哈,狗皇帝,我就算死,我也拉你一起陪葬!”百里賢逸氣急,神色凌厲,隨之用力向下一砍,銀光落下,一擊斃命。“子斐,去吧?!?/br>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腳下的大地,那一頭銀發(fā)如同展開的銀色花瓣一般,紅艷的點綴刻畫著這刻骨銘心的一幕。云硯,可惜我再也無法見到你君臨天下那一刻了,你穿上龍袍的模樣,一定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你說要給我一個不受他人偏見的世界,你自認做的不夠好,而我卻已經(jīng)滿足了。對不起,我從未了解過你的想法,直到昨夜你與我談過我才發(fā)覺,你什么都不需要,只是需要一個能夠放松身心的家,可是我已經(jīng)不能給你了。又是一年春天,可惜這一次沒有杏花給你指路了。若是此生無法再見,那么來世,我們再續(xù)前緣吧。此一世約定,千秋萬代,都會印刻在我的骨血之中,望來世你還能不忘初心,與我再次相會。第四十六章往日記憶如潮水般涌入秦瑯睿腦中,隨著記憶而來的還有那份喂給子斐的法力,他當時被黎揚帝一刀斃命,用了一半法力發(fā)動邪術(shù),將自己的靈魂與百里云硯的靈魂死死勾連在一起,而另一半則放出子斐,讓他與大魔相互抗爭。自然,他不會由著子斐胡作非為,早些日子他就在皇城四周設(shè)下結(jié)界,以便及時止損……看子斐這幅模樣,他賭這一把看來賭對了。秦瑯睿慢慢送開捂著頭的雙手,再次抬頭時已沒了清瑯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氣,兩百年前的故事已經(jīng)是過去,他問過自己,會不會迷失在記憶之中。當然不會!清瑯與百里云硯,秦瑯睿與云崇裕,一個是之前的我,一個是現(xiàn)在的我,現(xiàn)在的我重中之重就是救出浮洲島上的云崇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秦瑯睿按耐住一腔熱血,靜靜地向著子斐的口鼻之處走去,子斐生性狡猾,當年為了控制他不擇手段,如今又千方百計設(shè)法殺他,恐怕此行子斐并未安好心,子斐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恢復身為清瑯的記憶,小心做事為上。“子斐,放我出去?!鼻噩橆E牧伺淖訆蟮膬?nèi)/壁,努力將剩下那部分融會貫通至身體內(nèi)部,以便不時之需。子斐嬉笑著起身,似乎并沒有放他出去的想法。“清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么不和我多說說話再離開呀,我等你等了兩百多年,你把我封印在此處,可讓我好找。”秦瑯睿淡淡說道:“那是清瑯的爛攤子,怎么需要我秦瑯睿來還清了?”“就算你轉(zhuǎn)世了,靈魂依然是清瑯從未變過,你想要抵賴不成?”子斐大幅度擺動它的魚尾,腹中魔氣涌動,就連秦瑯睿周遭也開始隨之翻動,他差點沒能穩(wěn)住陣腳,還好下意識地扶住了內(nèi)/壁的凹凸之處,這才沒讓他滾下大魔腹中。子斐總算露出了它的真正目的,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留秦瑯睿一條命,他等待著一無所知的秦瑯睿找上門來,待法力取回再一口吃了他!子斐狂笑著,露出尖利的獠牙:“你別想從我肚子中出去了!吃掉你我還有何畏懼的,你也好,百里云硯也好,都讓你們永不復生?。 ?/br>秦瑯睿揚起嘴角,手腕法印展開,與往常不同的是,金色的銘文環(huán)繞上他的手臂,原本烏黑的眼眸浮上一絲血色。他微微抬起手,純凈的神樹法力布滿小小的空間,既然魔氣能夠傷他,自然而然,長坷族的純凈之力也能夠侵蝕大魔的身體。“我想你忘了我是誰,你的美夢到此為止了!”一道金光劈過,空曠寂寥的結(jié)界中傳出一陣悠揚的歌聲,那上古流傳至今的歌謠悅耳動人,齊軻心頭一驚,慌忙起身越上城墻去尋,想要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這法力與術(shù)式,絕對不是秦瑯睿那般大降君能夠使得出來的。只見子斐一口將秦瑯睿吐出,紅光迸濺四射,秦瑯睿立在廳堂正中,原本如瀑般漆黑的長發(fā)變得雪白,雙眸如同明艷動人的紅寶石,他一手抵著子斐的攻擊,另一手抽出一條雷鞭,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一時讓齊軻思索起來,這人究竟是想起來了,還是裝裝樣子而已。“齊軻!下來幫我!”秦瑯睿瞄到齊軻的身影,大聲沖著他揮了揮手。齊軻念及白時琛臨行前再三囑咐他不可讓秦瑯睿出事,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抽出自己的佩刀向下砍去,金色銘文纏繞上他的身體,眼神如鷹,緊緊盯著他瞄準的獵物,二人一前一后夾擊,截斷了子斐的退路。一位大幻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