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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我們真這樣做了,夫子和師母還是會想著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肯同意……” 當真他這輩子真沒有中秀才的命,才會這般的命運多舛,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以實際行動讓他別再念書下去了?! 章炎這下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惟有在心里嘆氣。 自己這個小舅子才華品行真的都是上佳,怎么偏偏運氣就那么差呢,還以為終于要否極泰來,一片坦途了,不想眨眼又到了死胡同,眼看又要無路可走了。 倒是季善緩聲開了口:“也就是說,學堂里真正做主的人,并不是夫子,或者說在相公復課這件事上,得師母說了才算,甚至上次相公剛?cè)W堂就回來,也極有可能是師母的意思了?那整個清溪鎮(zhèn)除了夫子的學堂,還有其他學堂嗎,鄰鎮(zhèn)呢,可有與你們規(guī)模相當?shù)膶W堂?” 看孟師母那日的言行,不像是對沈恒有什么意見的樣子啊,怎么就會一再的阻撓他回去復課呢? 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章炎見問,道:“師母素日倒是不大管學堂的瑣事,都是大師兄在管,這次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她早先明明很喜歡四弟啊,不過那都是聽說的,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呢?鄰鎮(zhèn)倒也有幾個學堂,可都及不上咱們的規(guī)模,學識也及不上夫子的。不然就得去縣里的學堂求學,可一來去縣里求學花銷大;二來縣試只有三個多月了,要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難度實在太大,如今四弟最要緊的便是穩(wěn);這三來,就怕倉促之間,沒有、沒有學堂愿意收四弟,所以……” 季善一聽就明白了章炎雖說了三點,其實最大的顧慮還是最后一點。 畢竟沈恒應當早已“名聲在外”了,既然注定考不中的人,哪個夫子又愿意白白為他浪費精力,白白為他有損自己的名聲呢?就為了賺他那點束脩么? 所以眼下他們唯一的路,便是像剛才章炎說的那樣,好生與孟夫子再說說,看事情能不能再有回圜的余地了。 算來孟夫子與沈恒師生也這么多年了,之前還那般的看重沈恒,感情肯定還是有的,那打一打感情牌,應當還是很有希望的。 只是萬一真是孟師母堅持不肯讓沈恒回去復課,比起沈恒這個學生來,當然還是孟師母這個與自己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夫妻,為自己生兒育女的枕邊人更親近,那親疏有別之下,孟夫子會作何選擇,可就說不好了…… 季善想到這里,不由暗暗嘆氣,沈恒也真是有夠點兒背的,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遇上! 念頭閃過,她聽見沈恒緩聲開了口:“二姐夫說得極是,惟今我只能再去找到夫子,好生與夫子說一說,不然就像你方才說的那樣,連吳大夫一并請去,當面給我診脈,看夫子會怎么說了。若夫子同意了,當然就最好;反之……,總之二姐夫先別告訴其他人這事兒,尤其別告訴爹娘,我不想他們再為我擔心了?!?/br> ‘反之’后面的話他有意略過了沒說,卻足以讓季善與章炎都明白他的未盡之意了。 章炎先就道:“這事兒瞞得過二老一時,瞞不過一世啊,總會被他們知道的。且要讓夫子和師母放心,一旦你……二老和沈家都不會去學堂找麻煩,總得爹當面去表個態(tài),讓夫子看到咱們家的誠意,沒有后顧之憂,同意你回去復課的希望才更大。” 季善聞言,皺眉接道:“是啊,這事兒瞞不住的,至多也就能多瞞今明兩日而已,明日你回去復課一旦不成,爹娘照樣什么都知道了。倒不如就像二姐夫說的,還是告訴了爹娘,明日你與爹一道去學堂見夫子吧,也許夫子想著‘可憐天下父母心’,就同意你回去了呢?” 偏偏這是私塾,孟夫子一個人說了就能算,只要孟夫子不肯松口讓沈恒回去復課,便什么都白搭,而他們連個評理的地方都沒有,這要是擱現(xiàn)代,便是私立學校,也沒誰敢這么干! 沈恒沉默良久,終于低低“嗯”了一聲,“我晚些時候跟爹娘說去,不管怎么樣,總得試一試。若試過了,夫子仍不肯同意,那我……那就說明我實在沒有那個命吧,我就趁早放棄,另謀生路的好,就當是放過自己,也放過爹娘……” 以為總算要柳暗花明了,不想前路仍是一片漆黑,荊棘滿布,他真的沒辦法不灰心沮喪,也真的忍不住要打退堂鼓了。 卻是話沒說完,已被季善冷聲打斷了:“你命由你不由天,放什么棄呢?再讓我聽見這樣的泄氣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得沈恒沒有再說后,才看向章炎,正色道:“二姐夫,我想知道縣試的三場都考些什么,之后的府試三場又考些什么?肯定有一個大概的范圍與模子吧?” 章炎不防她竟這般厲害,但因她的厲害是厲害在為沈恒好上的,那這厲害便是賢惠通透了。 因忙道:“縣試前兩場不外經(jīng)史子集,府試亦是一樣,只各自的第三場是考八股文,主考官給一個題目,讓考生們自己破題做文章。夫子還說過,其實將來考舉人時,也是差不多的章程,只不過考舉人時的四書五經(jīng)的集注,又是另一個版本罷了?!?/br> 季善仔細聽完,才斟酌著道:“也就是說,縣試和府試各自的前兩場考試都是靠的死記硬背,只要把該背該記的全部都背下來記下來了,要通過其實并不難?只有各自的第三場,才考得比較活,光背熟了四書五經(jīng),還有那個什么集注并不管用,還得看各人的臨場發(fā)揮?” 明白了,也就是一卷和二卷,其他題目和作文的差別。 章炎見季善一說就明白了,對她越發(fā)刮目相看,點頭道:“差不多就是四弟妹說的這個意思了。等最后排名時,前兩場考場占一半的比重,第三場考場占另一半比重?!?/br> 季善點頭表示明白,又道:“那題量是不是很大,所以一場考試才得三天?” 章炎皺眉道:“題量的確有些大,關鍵還不能弄花卷面,一旦落筆,便不能再更改,所以大家都是斟酌再四,確定已經(jīng)絕不會更改了,才會最終落筆,難免要慢上加慢,所以才會一考便是三日?!?/br> 季善再次點點頭,“多謝二姐夫為我解惑。那照二姐夫這么說來,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明日過后,夫子還是不肯同意相公回去復課,其實只要相公自己學問扎實,到了縣試之日,還是可以去下場一試的,對嗎?” 事出緊急,時間有限,如今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章炎有些目瞪口呆,“四弟妹的意思,是、是打算萬一……仍然讓四弟下場一試嗎?理論上來說,倒也不是不可行,四弟的學問是沒有問題的,便是缺課了這么久,我相信依然是眾同窗里的翹楚,一手字兒更是寫得連夫子都贊青出于藍,再加上后邊兒這三個多月的苦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