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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碩大老鼠嚇得尖叫起來:“啊——” 沈恒正在房間里看書,他們的澡房就在房間旁邊,是開了年后,季善覺得在房間里洗澡實在太不方便了,還都得找沈恒不在的時候,每次都弄得彼此都尷尬,遂托了沈樹,幫忙蓋的一個也就四五平方的小房間。 自然季善才一尖叫,沈恒便聽見了,只當(dāng)她出了什么事兒,把手里的書一扔,便忙忙沖出房門,沖進了澡房里,“怎么了,季姑娘,出什么事兒了嗎?” 季善驚魂未定,胸脯仍劇烈起伏著,“老、老鼠,方才房頂上掉下來這么一只大老鼠,嚇?biāo)牢伊恕?/br> 沈恒聽到原來只是只老鼠,松了一口氣:“沒事兒啊,我這就幫你幫它弄走,那它現(xiàn)在在哪里?別怕,別怕?!?/br> 季善喘著氣道:“已經(jīng)跑了,我才一叫就、就跑了,真的很嚇人……可家里明明養(yǎng)了貓的,大伯家的貓也經(jīng)常來咱們家,以往我也沒見過老鼠,怎么今兒忽然就掉了這么大一只下來?不行,我待會兒得把大花叫到這里來,非要把那只該死的老鼠捉住吃掉才算完!” 沈恒見她氣鼓鼓的,雖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想,還是忍不住想道,季姑娘原來生起氣來,也是這般的可愛。 念頭才剛閃過,就發(fā)現(xiàn)季善的領(lǐng)口是敞著的,站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下面一片雪白的肌膚,乃至……忙火燒一般移開了視線,咳嗽一聲道:“季姑娘,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是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兒,我、我先出去等你啊?!?/br> 說完便忙忙轉(zhuǎn)身出去了,還幫季善掩好了門。 余下季善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領(lǐng)口竟然是敞開的,忙一把扯緊了,罵起那該死的老鼠來,她還沒想明白呢,它來搗什么亂啊,虧得自己已經(jīng)洗完了,衣裳也穿好了,要是正在洗著,那就真是尷尬的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胡思亂想著,季善收好臟衣服,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拉開了澡房的門,她再在里面待下去,天就要黑透,蚊子也要大肆出沒,只差把她抬走了。 就見沈恒果然等在門外,一見她出來,就笑得有些不自然的道:“季姑娘,我……”,卻是臉也發(fā)燙脖子也發(fā)燙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季善見他尷尬至極,自己若也再一味的尷尬,彼此今晚就真的沒法再睡一個房間了,可她要是貿(mào)然去睡客房,沈九林與路氏今晚怕也要睡不著了。 正要說話,路氏小跑著過來了,“恒兒,善善,你們在這里啊,我剛才聽見善善在叫,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季善沒想到路氏也被自己那一聲尖叫驚動了,不好意思道:“娘,沒事兒,是我剛洗完澡時,房頂上忽然掉了一只老鼠下來,我嚇了一大跳,所以……沒嚇著爹娘吧,都是我不好?!?/br> 沈恒忙也道:“娘,那老鼠已經(jīng)跑了,您別擔(dān)心?!?/br> 路氏這才拍起胸口來:“嚇我一跳,還當(dāng)怎么了呢。不過家里這程子糧食多,吃的多,也不怪老鼠多,大花怕是根本捉不過來,我明兒上你們俊德叔家再捉一只回來,他們家貓多。” 沈恒笑道:“那娘可別忘了,不然回頭嚇著了孩子們尤其是大丫二丫,女孩兒就沒幾個不怕老鼠的?!?/br> 路氏“嗯”了一聲,“知道了,不會忘的。那你們早點兒睡啊,我也回房睡了?!?/br>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沈恒這才與季善道:“那季姑娘,我們也回房吧,我已經(jīng)熏過艾草,房里沒有蚊子了。” 季善點點頭,與他一前一后回了房。 隨即便又跟之前一樣,哈欠連天起來,“好困,我先睡了啊……”,就要往自己床上去。 眼前卻是一黑,沈恒高大的身影已擋在了她前面:“季姑娘,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困了,而是在躲我,怕我說出什么話來??赡愣愕昧艘粫r,躲不了一世,那些話我無論如何都肯定要說的,還望你現(xiàn)在能給我機會說出來?!?/br> 季善不由干笑,終究還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了? 又見沈恒幽深的雙眼里滿是認真與專注,明顯一副她今日不讓他說,他也要說的架勢,只得松了口:“好吧,我們先坐下,你再慢慢說吧,我聽著就是?!?/br> 沈恒眼里這才有了笑意,卻是等到季善先坐了,自己才也坐下了,卻是好半晌都沒開口。 季善等了又等,都沒等到他開口,本來一直垂著眼的,也只得抬眼看向了他:“不是說有話要說嗎,怎么不說了?” 沈恒一直都在不著痕跡的喘氣,手心里的汗也是越來越多,聽得季善這話,怕她不耐煩了,忙又接連喘了幾口氣,才終于開了口:“季姑娘,我、我不想再遵守當(dāng)初我們的約定,等我中了秀才后,就放你走了,我……我舍不得放你走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喜歡上了你,想、想留下你做我真正的妻子,一輩子都不分開……” 話沒說完,已是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了,怎么就這么笨呢,不過短短幾句話,百十個字而已,竟然說得這樣磕磕絆絆的,真是太沒用了! 好在是話雖說得磕磕絆絆,意思總算是明白表達出來了,心里還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余光卻見季善仍是一臉的平靜,半點被人當(dāng)面表白的喜悅與羞澀都沒有,就好像他說的是他今晚吃了什么一般的尋常,才松了的那口氣霎時又提了起來。 難道之前都是他的錯覺,季姑娘對他在感情上其實并沒有任何的變化,仍跟一開始一樣,所以才會一直不給他機會,讓他把心里話說出來,以免彼此像此刻這般的尷尬? 可、可他們都同住一間屋子兩百個日日夜夜了,這兩百個日日夜夜以來,彼此也早已成了對方最親近的人,他也確信自己不會感覺錯……問題感覺這個東西,是最玄妙的…… 并沒注意到桌子下季善的雙手一直在抖,心里更是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遠不若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平靜。 尤其還是在她其實早已猜到了沈恒心思,彼此間就只差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的前提下,在沈恒的表白詞也一點不煽情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會緊張成這樣,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鎮(zhèn)定,必須立馬給她鎮(zhèn)定下來……問題心丫根本就不聽使喚,就是要狂跳啊,怎么辦? 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接連吸了好幾口氣,又都緩緩?fù)鲁龊螅旧茝娖茸约洪_了口:“可我們早就、早就有言在先的,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也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平穩(wěn),與平常相比肯定沒有任何差別。 卻不知她的吸氣呼氣早被沈恒看在了眼里,她聲音里的輕顫他也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本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是越來越緊張的,霎時也不緊張了,平添了幾分底氣。 只要季姑娘對他也并非全然無情,只要從來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