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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卻是忽然一黑,隨即一道人影快速沖了進來,搶在楊婆子之前,攙住了孟太太:“娘,娘,您沒事兒吧,您別嚇我啊,娘——” 季善抬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看清了來人正是孟姝蘭,嘴角的諷笑便越發(fā)懶得遮掩了。 孟姝蘭倒是來得挺快的,看來方才根本就一直在外面,眼見孟太太實在不是她的對手,她自己的“幸福”也必須自己親自出來爭取了,所以才終于決定“湊巧趕到”了? 在孟姝蘭和楊婆子的不停呼喚和掐人中戶口下,孟太太終于幽幽醒轉了過來。 孟姝蘭忙指揮楊婆子,將孟太太攙到了圈椅里坐下,又忙倒了杯水送到孟太太唇邊,待她喝過,人也越發(fā)清醒了幾分后,方終于看向了季善,紅著眼圈道:“請問……沈、沈娘子,我娘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將她氣成這樣,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就算她真有什么不對的,你難道就不能讓著點兒她嗎?何況我娘總不會無緣無故說你,勢必有什么原因才是?!?/br> 季善見孟姝蘭一身月白衣裙,頭發(fā)只隨意挽了個纂兒,簪了一支白玉簪,臉色蒼白,整個人比起她第一次見她時,也瘦了不少,瞧著那叫一個弱不勝衣。 不由勾唇一笑,真是好一朵我見猶憐的小白蓮呢,可惜這朵小白蓮的段數(shù)明顯不夠啊! 季善淡淡道:“孟二小姐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方才我與令堂到底說了什么,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才是。至于令堂為何會這樣,與其說她是被我氣的,倒不如說是被自己羞的,畢竟她方才干的事兒,可放到哪里去,都不光彩,要遭人恥笑唾罵,她又豈能不羞的?” 頓了頓,“不過令堂還能說一句‘愛女心切,情有可原’,孟二小姐卻又該以什么樣的理由為自己開脫呢?明知道我相公早已是有婦之夫,卻還要時不時的在令堂面前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來,不就是仗著當娘的就沒有哪個不疼女兒,沒有哪個舍得女兒傷心的,好達到令堂為了滿足你心愿,便替你沖鋒陷陣,寡廉鮮恥搶奪別人丈夫的目的嗎?” “孟二小姐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呢,反正到頭來若事情成了,當然除了我以外,皆大歡喜;若不能成,也都是令堂做的,你壓根兒不知道,壓根兒與你無關,對嗎?只是孟二小姐這樣做,不會覺得自己太不孝,太無恥了嗎!” 第111章 曾經愛理不理,如今高攀不起 孟姝蘭讓季善說得臉白一陣青一陣的,半晌才擠出來一句:“沈娘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你這樣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才真是不好吧?” 季善“呵”了一聲,“倒不想孟二小姐年紀輕輕,這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呢!可惜令堂剛才什么都說了,我也什么都知道了,你實在沒必要再在我面前揣著明白裝糊涂,因為根本沒有用?!?/br> 見孟姝蘭還是咬著嘴唇,一副單純小白蓮的樣子說:“可、可我真的不知道沈娘子在說什么,你、你不要無中生有,含血噴人!” 季善就更是嗤之以鼻了,“孟二小姐,我本來還想著,若你真待沈恒一片真心,是真愛重的他這個人,而非其他,看在你心意難得的份兒上,看在令堂一片愛女之心的份兒上,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退讓。畢竟就像令堂方才說的,沈恒已是今非昔比,我這樣一個妻子,我娘家那樣一個岳家,的確太拖他的后腿了,時間一長,他和他父母親人又豈能不因越發(fā)厭惡我娘家,而遷怒于我的?到時候不用誰明白趕我走,我自己只怕都要因日子過不下去,后悔當初為什么沒趁早拿錢走人了?!?/br> “可你非要里子又想得,面子又想得,既當那啥又立牌坊,你覺得這世上有這么便宜的事嗎?總不能什么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占光了吧,也該給別人留一點才是!既然你這般不爽快,那我也不用再考慮什么退讓不退讓,不用再跟你多說下去了,我婆婆肯定在家等我回去吃飯了,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拂袖就要離去。 卻是果然剛轉過身,就聽得孟姝蘭在身后急道:“等一下。真的、真的我把話說明白了,不、不再裝……你就愿意退讓嗎?你不會是哄我的吧?” 季善轉回身淡淡一笑,“我是不是哄你的,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孟姝蘭就咬住了唇,若有所思起來。 孟家本來就不大,她的心意也從來在自己母親面前既沒想過遮掩,也肯定遮掩不住,尤其是在沈恒中了童生以后。 自然孟太太到底在想什么,這兩日又打算做什么,她都知道,方才的裝糊涂,也是想著自己裝糊涂了,還能留一線,回頭事情也還能有回圜的余地罷了,可萬一…… 只是片刻功夫,孟姝蘭已道:“對,我的確對師兄……一片真心,看重的也是他這個人,而非其他,所以才、才一直不能忘懷的。我、我跟他認識這么多年了,早在五六年前,我剛懂得那些……我就已心悅他了,當然他對我也是一樣的,我們之間青梅竹馬的情分,真的不是沈……季姑娘你能明白的,所以還求季姑娘能成全我們。只要你愿意離開,除了我娘許你那些好處,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將來定會重重的報答于你,絕不會虧待了你,你若不信,我可以發(fā)誓的?!?/br> 孟太太在一旁讓季善那句‘既當那啥又立牌坊’氣得又要暈過去了。 女兒不懂是什么意思,她卻是懂的,看向季善的目光簡直能噴出火來,她竟然敢對她干凈純潔的女兒說這樣粗鄙的話,簡直低俗可惡至極,果然是天生的下賤胚子! 但更讓孟太太生氣的,還是女兒竟然季善隨便撒點餌,就迫不及待上鉤了,如季善所愿什么都說了,怎么就能這么傻呢? 可她喘了幾次氣,都實在沒力氣打斷女兒,又想著都到這個地步了,季善已經該明白的不該明白的都明白了,縱女兒不親口承認,其實也沒有差別了。 且指不定季善聽了女兒的話后,真就退讓了呢?畢竟她再嘴硬,心里也該清楚,跟女兒比,跟自家比,她根本絲毫優(yōu)勢都沒有,如今既有了臺階,當然就該順勢下了才是。 遂沒再試圖開口打斷孟姝蘭,只仍癱在圈椅里做出一副氣得直喘氣的樣子,想著女兒若實在也不是季善的對手了,她再開口也不遲,橫豎是在自家的地盤兒上,哪還能真正吃了虧去? 季善才懶得管孟太太這會兒怎么想呢,見孟姝蘭剛開口時還可能是因為心虛,有些結結巴巴。 說著說著,便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好像她真跟沈恒兩情相悅,自己反倒成了那個棒打鴛鴦的反派原配似的,還有臉說什么‘求季姑娘能成全我們’,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孟姝蘭這話假話說著說著,自己都當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