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關(guān)門大吉?！?/br>
    頓了頓，不待羅晨曦說話，又道：“不過你放心，到時候小飯館開起來后，你占七分股，賺了銀子后，你也得七分，葉大掌柜一家得占兩分股，得兩分銀子，我只占一分就夠了，你覺得怎么樣？”

    葉大掌柜那么大年紀(jì)了，葉廣也顯然不是個能徹底拉得下臉的人，哪怕他們?nèi)缃衤淞穗y，要讓他們父子去街上擺攤設(shè)點(diǎn)的積少成多，也太難為他們了。

    何況他們還沒那個手藝，那些能靠沿街叫賣一樣小吃食，就能養(yǎng)活一家子的人，譬如賣豆腐腦的、賣rou夾饃的、賣粉絲湯的，誰手藝又不是個中翹楚，才能站穩(wěn)腳跟呢？

    自然最好的法子，還是開個小飯館，讓葉大掌柜來經(jīng)營，堂堂一個ceo，任務(wù)便是賺錢加擴(kuò)大自家公司的規(guī)模，做菜卻是廚師長的事兒，必須得術(shù)業(yè)有專攻才是。

    偏季善自家如今銀子有限，葉大掌柜一家瞧著也定是拿不出多少銀子來的，可開一個小飯館再怎么著，幾百兩銀子的本錢肯定還是要的，除了厚顏麻煩羅晨曦，季善也實(shí)在想不到旁的法子了。

    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不借一下羅晨曦府臺千金的名頭，不輾轉(zhuǎn)借一下羅府臺的勢，縱他們的小飯館成功開起來了，傳到聚豐樓的人耳朵里后，肯定也要惹來一堆麻煩，直至小飯館再開不下去為止，甚至還會累得葉大掌柜一家的處境比如今更糟糕……

    季善是真不想給羅晨曦添這個麻煩，她再不拘小節(jié)，正直心善，也是堂堂府臺千金，金尊玉貴，又豈能缺了銀子使？

    就算有朝一日他們的小飯館做得跟聚豐樓一樣大了，每年分的銀錢于她來說，也是有不多無不少，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所以她大可不必?fù)胶瓦@些事兒。

    反倒她出了錢后，哪怕只出了一點(diǎn)于她來說可以忽略不計(jì)的小錢兒，回頭萬一讓有心人借此生事，不但給她，甚至給羅府臺都造成了影響，那就真是因小失大了。

    可葉大掌柜一家又是那么的可憐，季善又是真的很想幫他們……

    羅晨曦已道：“嗐，我還當(dāng)要我做什么呢，不就是出點(diǎn)兒錢，再借一下勢嗎？多大點(diǎn)事兒啊，善善你回去后只管計(jì)算一下總共需要多少銀子，回頭我一并拿給你便是，若是三五百兩的，我自己這么多年攢下的體己應(yīng)當(dāng)就差不多了；便是上了五百兩，我跟我爹說一聲，再去賬房現(xiàn)支就是了。不過既然要開飯館，何不索性直接開個大些的，憑善善你那手藝，不愁不能客似云來，賺得缽滿盆滿??！”

    季善卻已改了主意，“晨曦我想了一下，你還是別入股了，就借我?guī)装賰摄y子吧，我給你按票號的利算利息，你覺得怎么樣？等回頭小飯館開張時，我再請了你一起去坐一坐，想來也就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輕舉妄動了。本來葉大掌柜一家也夠慘了，那聚豐樓的當(dāng)家大爺與其他人總不能真趕盡殺絕到這個地步，連最后一條活路都不給人家留，那就真是太絕情絕義，必遭反噬了！”

    與其回頭一個不慎，就會給羅晨曦和羅府臺換來個“與民爭利，借機(jī)斂財(cái)”的名聲，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將他們父女牽連進(jìn)來的好。

    所以她寧愿給羅晨曦借銀子，等回頭賺了，她再每過上一年兩年的，給她按本金的比例算一次利潤便是，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好姐妹，一個是人品德行都萬中無一的好父母官，她真是絲毫的險都不愿他們冒。

    當(dāng)然，若萬一不幸虧了，她也不會賴了這個銀子不還，亦不會讓葉大掌柜分擔(dān)，她一定會自己想方設(shè)法，把銀子都給還上的。

    羅晨曦急道：“善善為什么又不讓我入股了，才不是還說得好好兒的嗎？莫不是你擔(dān)心有心人會以此來做文章？那倒是大可不必，就我知道的，這會寧府的什么守備通判千戶家的女眷們十個有八個都在城里甚至省城都有鋪?zhàn)拥?，名頭便是賺點(diǎn)兒脂粉錢，便是誰想以此來做文章，也是枉然，根本傷不了家里丈夫和父兄的筋骨，所以你安心便是了，要真不能做，我也不會一口就應(yīng)下了?！?/br>
    季善仍是搖頭，“那不一樣。我聽我相公說過，像府臺大人這樣出身寒門，卻能憑一己之力做到四品大員的，本朝自開國以來都可謂鳳毛麟角，要說沒人明里暗里盯著，羨慕妒忌恨，肯定不可能……晨曦你聽我把話說完，你才說的那些什么守備通判千戶們，他們應(yīng)當(dāng)都背靠家族，妻族也都是大族大戶吧？那他們的家眷開鋪?zhàn)樱谂匀丝磥?，便真是所謂‘小打小鬧的掙點(diǎn)兒脂粉錢’，萬一有個什么，也自有家族為其奔走開脫……”

    可羅府臺有什么，自己便是整個家族最出息的人，全家乃至全族都靠著他過活，還要防著他們拖后腿；羅夫人還早早去了，聽起來娘家也沒比羅家好到哪里去，一旦有個什么事兒，能指望誰的？

    關(guān)鍵郭家在會寧府家大業(yè)大，聚豐樓真正是日進(jìn)斗金，家族里也不少有功名的人，就算斗不過羅知府，給他添點(diǎn)兒堵，或是壞他的事兒，卻是綽綽有余的，——那就絕不是季善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了！

    羅晨曦聽季善說完自己的顧慮，霎時就跟方才季善聽得馮叔帶人給葉大掌柜一家搬了那么多東西回去時是一樣的感受。

    真的，這世上怎么就會有善善這么可愛、這么周到的人，這個人還是她的好姐妹，她何其有幸！

    她不再堅(jiān)持了，只點(diǎn)頭道：“行，善善，你考慮得也有道理，這些年我爹都是兩袖清風(fēng)，也就我娘還在時，買了兩個莊子和一些地而已，我要是忽然跟你一道開起了酒樓，沒準(zhǔn)兒真會讓人盯上，若因此致使我爹晚節(jié)不保，我就真是要無地自容了。那我給你借銀子吧，不過利息什么的就別再說了啊，再說我可就要惱了。”

    季善這才笑了，“好，那就這么說定了，等我到家后便算一算大體需要多少銀子，回頭等我與葉大掌柜商定好了，再初步擇好地點(diǎn)后，就找你拿銀子啊?！?/br>
    羅晨曦也笑起來：“嗯，就這么說定了。那你回頭選址時，要我陪你一起么，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季善卻是笑道：“你就別陪我一起了，有時間多陪陪羅大人吧，我請楊嫂子陪我一起到處選址就是了，再說不還有葉大掌柜的次子嗎？葉大掌柜年老體弱可以不用那么cao勞，他次子卻是年輕力壯，這時候不跑腿出力，更待何時，總不能就在家里白白等著天上掉餡餅兒，他只要吃就夠了吧？”

    羅晨曦點(diǎn)頭，“這倒是，升米恩斗米仇，你就算一心幫他們，也不能凡事都自己來，不然回頭把他們慣壞了，誰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葉大掌柜倒是不擔(dān)心，其他人誰能說得準(zhǔn)呢？”

    “我就是這么想的，一旦開始合伙做生意了，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只是朋友故交了，規(guī)矩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