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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我再好生答謝二位哥哥了。” 沈河沈樹聞言,忙都擺手笑道:“四弟妹也太客氣了,不是說了一家人,別這么見外的嗎?”、“就是,四弟妹怎么又來了?何況伯母瘦成那樣兒,根本就不重,我們只是想著救人如救火,走得有些急,才會累,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了?!?/br> 季善卻知道,就算周氏再瘦再輕,連上擔架被褥,怎么也得七八十斤,還不是抬一時半刻,而是抬著她一氣走十幾里的山路,沈河與沈樹又怎么可能不累? 她不能因為他們說得輕描淡寫,就真以為他們不累,從而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口頭謝過他們,便算完了。 只到底如何回報,也只能等先忙過了這一茬,再慢慢兒說了。 適逢面館的老板拿個大托盤,端了季善點的面來,季善忙起身接過,先遞了一碗給路氏,再遞給了沈河和沈恒,再叫季蓮花自己端了一碗,大家都埋頭吃起來,因都早餓得狠了,一時間也沒人顧得上說話,只聽得見吃面的聲音。 直至都吃飽喝足后,娘兒們幾個才覺得徹底緩了過來。 季善便與路氏道:“娘,家里也一攤子的事兒,您和二哥三哥且先回家去吧,這里就我守著就好了,橫豎這么多人在這里守著除了干著急,也是無用?!?/br> 路氏聞言,緩緩點頭道:“也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好收拾屋子,回頭吳大夫給你娘治完了病,總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回季家村又太遠,且要是一回去,今兒咱們的辛苦便全白費了。還是先住到咱們家里去吧,一來離鎮(zhèn)上近,要看病要抓藥都更方便,二來也好就近照顧她,讓她早點兒好起來。至于你二哥三哥,還是留在這里吧,回頭好幫你抬人回咱們家,不然就你一個女兒家,再加一個半大孩子,能干什么的?” 見季善似是要推辭,又道:“你就聽娘的,別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了,自家人,不說這些哈。” 季善還能說什么,只得笑著再次感激的說了一句:“那就有勞娘了?!?,送走了路氏。 余下季善與沈河沈樹并季蓮花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吳大夫的徒弟出來了,季善忙上前問道:“小哥兒,病人怎么樣了?” 吳大夫的徒弟看她的衣著品貌,便知道定是案首太太了,笑道:“已經(jīng)暫時緩過來了,至少沒有抽了,等馬上吃一頓藥下去,睡一覺后,應(yīng)當還能再好些。只我?guī)煾刚f,最好今兒不要再搬動了,等他晚上再施一次針,明兒應(yīng)當就能清醒過來了?!?/br> 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小聲抱怨,“病人至少都病半個月了,怎么就不能早些送來呢,非要拖到實在不行了,才送來,一開始撿藥那幾個錢,連如今給她治病抓藥的錢的零頭都趕不上好嗎,案首太太瞧著,也不像是那缺這點銀子的人啊,我?guī)煾副揪蜕狭四昙o,大過年的又連日吃酒,身體哪兒跟得上,明兒病人好些了,指不定他反倒倒下了……” 季善聞言,少不得在心里又把季大山母子罵了個狗血噴頭,面上還得賠笑,“都是年下太忙,我們都疏忽了,還請小哥兒千萬見諒,等明兒病人好些了,一定多多的付診金,以答謝吳大夫?!?/br> 吳大夫的徒弟見季善態(tài)度良好,到底不好再說,正好聽得里頭有人喊他去煎藥,也就告了一聲罪,往后頭煎藥去了。 季善這才與沈河沈樹道:“才二哥三哥也聽見了,我娘今兒要在吳大夫這兒待一夜,明兒才能離開,可我們這么多人,也不好都留在這兒給吳大夫家添麻煩,不如二位哥哥先回去吧,明兒再來也是一樣的,今晚就我在這里守著就是了?!?/br> 沈河沈樹自然也聽見了吳大夫徒弟的話,明白季善說的是事實,這回他們的確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沈樹遂先道:“那我和二哥就先回去了,晚些時候讓嫂子們給四弟妹送吃的和衣裳被褥炭盆來,省得入了夜更冷,你和季家meimei難熬?!?/br> 心里則想著,也不知今兒沈恒酒喝得多不多,最好晚間他回家時人還是清醒的,那稍事休息后,便能來陪著四弟妹,好歹讓她心里安穩(wěn)些。 季善四下看了吳大夫的醫(yī)館一圈,自然遠不能跟她那個時代的醫(yī)院比,晚間會有多冷,可想而知。 便也沒拒絕沈樹的好意,笑道:“那就有勞嫂子們費心了,至于相公,晚間家去后,肯定有了酒,就別讓他來了,橫豎就一夜,明兒我們就能家去了,沒必要都來這里干熬著。” 沈樹應(yīng)了,又安慰了季善幾句:“四弟妹也別太擔心,吳大夫一向醫(yī)術(shù)好心地也好,他既說伯母明兒能醒,肯定就能醒?!?/br> 才與沈河離開了。 季善方又看向看了一旁的季蓮花,就見她不知何時已打起了瞌睡來,不由暗嘆了一口氣。 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天不亮就起床,又來回走了幾十里的路,也不怪累成這樣兒,攤上那樣一個爹,那樣一個奶奶,也是可憐。 可事情到這一步,周氏也得占一半的原因,“女子本弱,為母則強”,她就算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也不該把自己的日子過成現(xiàn)如今這個樣子……回頭要怎么改造她呢?她醒來后,要是還想回季家去,還想跟季大山過下去,她可就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季善胡思亂想了一回,開始覺得冷了。 虧得吳大夫的徒弟又出來了一次,忙小聲托他弄了個炭盆來,說好回頭錢一并算在診金里,端到還在打瞌睡的季蓮花面前,自己也坐了過去,才覺得暖和了些,沒那么難熬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季善由吳大夫的徒弟引著去里邊兒瞧過一回周氏,還幫著喂了周氏一回藥,見她呼吸沒之前在季家柴房時那般微弱了,心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才又松了些。 待回到外間后,終于也忍不住困意來襲,打起瞌睡來。 迷迷糊糊間,聽得有人在自己耳邊柔聲叫‘善善’,忙驚醒過來,一看面前的人不是沈恒,又是哪個? 不由又驚又喜,余光見季蓮花還在睡,小聲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跟三哥說了,你今兒白日應(yīng)酬一整日,肯定有了酒,就別來了,在家歇著嗎?……倒是沒什么酒氣,你今兒沒怎么喝呢?” 沈恒挨著她坐了,才笑道:“上次喝了酒頭痛,就答應(yīng)過我娘子以后要少喝了,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言出必行才是。冷不冷,餓不餓?我給你帶了雞湯來,里面還有魚丸,還帶了娘回去后現(xiàn)蒸的米糕,善善你是這會兒吃,還是待會兒再吃?” 季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他除了帶了兩個好大的包袱來,還提了很大的食盒,活動了一下因為睡覺姿勢不舒服,而酸痛麻痹的手臂和肩頸,才笑道:“等會兒再吃吧。你都帶了些什么來呢,這么大兩包,關(guān)鍵你一個人怎么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