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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一看便還處于宿醉后的痛苦中。 季善是知道宿醉痛苦的,由己及人,很是能理解此刻的孟競;且楊嫂子是幫她出去辦事了,不然這會兒孟競跟前兒也不至沒人服侍,遂笑著自告奮勇道:“孟二哥等一等,我給你做碗醒酒湯,再給你熬點兒白粥去啊,你這會兒怕是山珍海味擺在眼前,都不想吃,只想喝一碗白粥吧?” 又嗔沈恒,“你也是,明知道孟二哥喝多了,就該給他買些清粥小菜回來嘛,還又是油條又是糖果子的,他只怕光看著就膩得慌了?!?/br> 說完便轉(zhuǎn)身往廚房去了,背影又輕巧又裊娜。 看得孟競眼神一暗,這么好的嫂夫人,怎么先遇上的就不是他呢……念頭閃過,已忙強(qiáng)迫自己打住了,看向沈恒笑道:“子晟兄今兒有什么安排不,要不今兒我們就去把給黃老爺一家的土儀送了吧?” 要是讓子晟兄或是嫂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來,可就連眼下這樣偷來的一點溫情都沒有了,真的要克制再克制才是! 沈恒已笑道:“我和我娘子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黃老爺一家肯定早知道我們回來了,卻一直不登門,算怎么一回事兒?只是我和我娘子稍后還得去葉老家里拜年,若黃老爺要留飯,我卻只能辜負(fù)他的好意了,屆時還請彥長兄替我分說一下才是?!?/br> 孟競笑道:“這是自然的,后日我們就要復(fù)學(xué)了,今明兩日必須把該辦的事都給辦好了才是。就是你不留下吃飯,黃老爺父子肯定可著我一個人勸酒,我明兒起來又得頭痛了。” 沈恒笑道:“不然我讓我娘子這會兒多給彥長兄煮些醒酒湯?” 一時孟競喝過了醒酒湯,又吃過了季善特地給他熬的白粥,心里作何想,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面上卻是確信任誰都看不出什么來了,方換了衣裳,與沈恒季善一道提著給黃老爺家?guī)У耐羶x,去了黃老爺家。 不用說,三人在黃家得到了黃家上下的熱情歡迎,黃老爺也果然要留三人吃飯,“今兒我可得好生與兩位賢侄喝幾盅?!?/br> 黃太太也拉了季善的手,大贊她能干,“你們飄香那個麻辣火鍋,實在太好吃了,吃過一次后便再也忘不掉,過不幾日便總是忍不住想再去吃一次。就是人太多,太難等了,什么時候你們把店面擴(kuò)大一些,能多放些桌子就好了?!?/br> 沈恒與季善再三再四推辭了一番,又說定了保證下次來黃家時,一定會留下吃飯后,才總算說得黃老爺黃太太放了他們離開,獨留了孟競用飯。 夫妻兩個方坐上去往葉大掌柜家里的馬車。 早有葉太太得了信兒,今日夫妻兩個會去拜年,早早就帶著孫子孫女們迎在了家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瞧得馬車過來,便忙迎了上去。 待瞧得馬車停下,下來的果然是季善與沈恒后,葉太太一張臉立時笑開了花兒,“一早就盼著太太和沈相公了,總算把人給盼來了,快屋里請,屋里請?!?/br> 季善與沈恒先笑著給她行了禮,又給葉家三個小輩都發(fā)了紅包,才隨葉太太進(jìn)了家門。 就見原本稍顯空落的院子里已經(jīng)種上了不少的花木,還辟出了兩畦丈余見方的地來,不知道是要種什么;另一側(cè)則搭了晾衣架子,因今日日頭瞧著還算好,架子上早搭滿了棉被和孩子們的衣裳,瞧著便覺著有一股子溫馨居家的氣氛撲面而來。 再瞧葉太太和隨即迎了出來的葉大奶奶的氣色,婆媳兩個瞧著臉上總算都有了幾分血色,精神也都好了許多。 季善與沈恒看在眼里,不由相視而笑。 果然是春天到了,到處都充滿了勃勃的生機(jī),也到處都充滿了希望! 因葉大掌柜與葉廣都在飄香忙著,季善與沈恒并沒在葉家多待,只用過午飯,又稍坐了一會兒,也就告辭而去了。 葉太太苦留不住,只得帶著葉大奶奶和孫子孫女們將夫妻兩個一直送出了自家所在的巷口,才折了回去,一邊往回慢慢走著,一邊還緩聲教著孫子孫女們,“你們可都要記牢了,太太是我們家的大恩人,等你們長大后,一定要好生報答她的大恩大德,哪怕為她去死,都絕不許皺一下眉頭,記住了嗎?” 葉大奶奶也道:“奶奶的話都記住了嗎?務(wù)必要做到,不然奶奶和娘饒得了你們,你們爹在九泉之下,也饒不了你們……” 季善自不知道葉太太婆媳在他們離開后,是怎樣教孫教子的,她和沈恒上了馬車后,先繞道送了沈恒去他要辦事的地方,方才繞道去了飄香。 葉大掌柜與葉廣正帶了店里所有人吃午飯,瞧得季善來了,大家忙都起身給她問好讓座,葉廣還要給季善取碗筷去,“師父再吃一點兒不?您老家的臘魚果然香,下酒真是再好不過了。” 季善笑著擺手,“香大家就多吃點,橫豎這次帶得多。我在你們家里吃了飯的,太太糟的鵝掌可真香,大奶奶做的八寶鴨也又香又嫩,堪稱一絕,太太和大奶奶還不停的給我夾菜,把我的碗堆得小山一樣,我這會兒都還覺得撐呢,哪里還吃得下?你們快吃你們的吧,都別管我了?!?/br> 葉大掌柜聞言,便讓葉廣坐了,招呼大家繼續(xù)吃起來,“太太自來好性兒大家是知道的,既然太太說她不吃了,那大家便不必客氣了,繼續(xù)吃吧?!?/br> 自己則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很快吃完漱了口,方坐到季善面前笑道:“還當(dāng)太太今兒沒空過來呢,沒想到還是來了。今兒生意一樣很不錯,雖然聽說城里新開了幾家與咱們同類的飯館,但咱們畢竟是‘老字號’了,一時半會兒間,還是搶不了咱們生意去的?!?/br> 頓了頓,“衣裳的事我昨兒已初步與布莊的人說好了,看是待會兒,不然就是明兒上午來給大家量尺寸,太太盡管放心?!?/br> 季善失笑,“我可不是特地來催您的,不過是想著這會兒回家也沒事兒,所以索性過來瞧瞧罷了。倒是今兒瞧得太太和大奶奶氣色都好了許多,孩子們臉上笑容也多了,我總算可以安心了,就是馬上學(xué)堂就都要開學(xué)了,您老想好要送了大哥兒去哪里念書不曾?我瞧他又懂事又伶俐,可不能耽擱了?!?/br> 葉大掌柜笑道:“如今生活重新安定了下來,不用再為生計銀錢發(fā)愁,也不用再擔(dān)心會有歹人找上門,心都放寬了不少,自然氣色也就好了。說來都是太太給我們的,哪怕太太已經(jīng)早聽我說得不耐煩了,我還是有一籮筐感激的話想說……好好好,不說便是了。倒是大孫子念書的事,我已經(jīng)在替他留意周圍的學(xué)堂了,太太只管放心吧,我和他們二叔如今都只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供他們兄弟念書,還要念出個名堂來才成!” 也省得再重蹈了他們父親的覆轍,因為沒有功名,便誰都可以欺負(fù),誰都可以算計,最終年紀(jì)輕輕,便白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