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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母來府城,可真是帶對了!” 季善笑道:“主要還是娘自己肯學,肯慢慢兒的讓自己變好,不然我縱把她帶來了府城,帶去了店里,一樣也是于事無補?!?/br> 周氏仍有些赧然,道:“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不改變,以后可該怎么辦,總不能靠善善給我收拾爛攤子一輩子吧?肯定得自己好起來,自己立起來才成?!?/br> 路氏忙道:“就是這話,任何時候都只有自己立起來才成,旁人幫得了你一次,不可能次次都幫你,是不是?當年我家老四中案首時,你找去我們家,我不是就說了嗎,你必須得自己立起來,不為了自己,為了你的孩子們也得立起來,結(jié)果……你要是當初就立起來了,也就不會……不過如今更好,那樣可恨的丈夫和婆婆,誰愛要誰拿去,反正到頭來后悔的肯定不會是咱們,對吧?” 周氏這回不赧然了,點頭道:“當初我就是沒聽進親家母的話,回去后還是沒能立起來,好在如今都好了,他們母子這輩子是死是活,都跟我再沒有一點關(guān)系!就是、就是……” 抿了好幾次唇,才終于把后面的話說了出口,“就是我那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親家母離得近些,可有聽到過他們的消息?我真的、真的很記掛他們,很擔心他們……” 沈恒季善與老家一直有家書往來,周氏是知道的,每次其實都想問一問季善,可有季蓮花與虎頭的消息,或者能不能幫她打聽一下,一雙兒女的消息,只每次都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就怕給季善和沈恒添麻煩。 可這次不再是書信往來,而是老家直接來人了,周氏便再也忍不住了,尤其她本來也該來看一看沈九林和路氏,本來也該來陪陪親家母的,更是順口一問的事,她哪里還能話到嘴邊又咽下? 路氏早猜到周氏會問她這個問題了,都是當娘的,自然十分理解她的心情,忙道:“親家母我明白你的記掛和擔心,只是雖都在清溪,兩個村兒離得也有那么遠,他們姐弟的消息我們還真不是很清楚。只之前有一次我們家老三去丁家村做木工時,好像聽過一耳朵,說是那季大山早就娶了那什么寡婦進門了,至于多的,就不知道了?!?/br> 周氏立時滿臉的失望,不過很快已強笑道:“也是,鄉(xiāng)下可不比城里,要去哪里坐個車,一會兒就到了,親家母家里那么大的家業(yè),本來也忙,無事誰特意跑大老遠的,就為打聽個消息呢?至于季大山迎那個寡婦進門,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我一點不關(guān)心那對狗男女,我就怕、就怕那個野女人會對我的蓮花兒和虎頭不好,這沒娘的孩子都知道,比草還不如,我……” 說著眼圈都紅了。 路氏忙道:“親家母別急,就算那個野女人進了門,蓮花與虎頭都是大孩子了,肯定也不會隨便讓她欺負的,村里那么多人看著,她肯定也不敢過分的。何況當初你們來府城之前,善善不是跟他們說過,有事兒就去我們村兒找我們家呢,可這半年多以來,他們一次也沒去過我們家,可見至少沒出過什么大事兒。你要是還不放心,等我們回去后,我讓我們家老三去一趟季家村,找人仔細打聽一下,再寫了信寄到府城來,讓善善讀給你聽,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也可以安心了?” 季善也道:“是啊娘,蓮花和虎頭都懂事多了,人也機靈,肯定不會有事兒的,等過陣子您自然就知道了,就別白白擔心了?!?/br> 心里有些歉疚,家書往來時不該問都不問一下季蓮花與虎頭在清溪的情形的,她是對他們沒多少感情,周氏卻是母子連心,豈能不記掛的,她不能因為她表面上看起來越來越好,就忽略了這些細節(jié)才是。 周氏吸了一口氣,笑道:“親家母說得對,他們都是那么大的人了,也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可我這心里,到底還是放不下,也只好厚著臉皮,給親家母再添麻煩,請您這次回去時,替我?guī)〇|西給他們,再就是,幫著打聽一下他們好不好,來信告訴善善了,我一定一輩子都記親家母的情。” 路氏一揮手,道:“親家母怎么又客氣上了?放心,我給你帶東西,也給你打聽消息,我也是當娘的,哪個當娘的能不記掛自己兒女的?你呀,就安心待在府城,安心過自己的日子。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們姐弟真受了氣,你也得自己先把日子過好了,才能拉他們一把,才能給他們撐腰不是?不然你自己日子都過不下去,就是知道他們過得不好,親眼看到他們過得不好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只能抱著一起哭啊。” 周氏緩緩點頭應了,“親家母說得對,我肯定會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的?!?/br> 路氏見她情緒到底低落了下來,便有意岔開了話題,“親家母,善善說算賬并不難,真的嗎?我們家老三也算個伶俐人兒了,都說自己不是那塊兒料,還是繼續(xù)當他的木匠的好,您竟然學會了,您還說自己不能干呢,還要怎樣能干!” 周氏早今非昔比了,畢竟日日要接觸那么多客人,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如何不明白路氏這是想讓屋里的氣氛重新好起來? 忙笑道:“怎么可能不難,親家母別信善善的,她說不難那是因為她聰明能干,自然覺得不難,對我來說,那就真是難得要死了,根本記不住那些口訣,又因為不識字,好容易生背下來了,也搞不懂意思,簡直不知道當初是怎么熬了過來的。不過只要能熬過開頭,慢慢兒的入了門,也就沒那么難了,就是我上了年紀的人,忘性大,已經(jīng)學得比他們年輕人慢了,忘起來還比他們快,也只少他們學五遍,我就學十遍、二十遍了?!?/br> “您算什么上了年紀的人,也就三十多歲嘛,我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沒覺得自己上了年紀,反而覺得自己還年輕得很呢。不過記性這東西是哈,真的怎么都趕不上年輕的時候,尤其咱們女人還要生孩子,生了孩子后,那記性就更差了,也真是難為親家母了?!?/br> “其實也還好,每次覺得自己要熬不下去了時,我就想,這還能比當初在那對狼心狗肺的母子手里日日受氣苦不成?而且想過好日子,不付出汗水心血又怎么可能,就是姑爺乃天生的文曲星下凡,不也得日日都熬夜苦讀嗎?我這算得了什么。這樣一想,我便又覺得渾身都充滿干勁兒了……” 季善聽路氏與周氏兩親家母聊得還算投機,屋里的氣氛也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便與二人說了一聲:“那娘您們聊著,我去廚房把湯燉上啊。” 出門往廚房去了。 等季善把湯燉上,開始片晚上做冷鍋魚的魚了,路氏和周氏也都來了廚房里,要幫她的忙,“善善需要做什么,只管告訴我們,我們幫著一起做,也能快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