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4
他是當(dāng)官的,惟恐別人不怕他,卻不知別人只是表面怕他而已,只有對府臺大人這樣的,才會真正心悅誠服?!?/br> 頓了頓,“好了,兩個娘都吃飯吧,楊嫂子肯定早等得餓了,我給廳里把湯上了,再回來吃?!?/br> 楊嫂子已笑著在給路氏周氏搬凳子了,“沈娘子經(jīng)常下廚的人,難道還不知道餓著誰,都餓不著在廚房幫忙的人呢?” “這倒是哈?!奔旧菩χ鴳?yīng)道,一面已動手盛起湯來,剛盛好要往外端,就見沈恒進(jìn)來了,忙道:“你來干什么,不用陪府臺大人了?還是府臺大人要什么呢?” 路氏周氏與楊嫂子忙也齊齊看向了沈恒。 沈恒不欲幾人緊張,忙笑道:“我來給恩師盛一碗米飯,恩師說他好些日子沒吃得今兒這般痛快過了,特別喜歡娘子那道酸湯豆腐魚,說配了米飯肯定更好吃,所以我就立刻出來了。娘子這是要上湯了嗎?那我先端進(jìn)去,再來給恩師盛飯吧,這蝦球冬瓜湯瞧著倒是清爽,指不定恩師吃了后,就吃不下飯了呢。” 季善便把湯碗遞給了他,“那你快端上去吧,我索性盛一大碗米飯,你再跑一趟端進(jìn)去,大家誰要添的都給添一些,也省得都不好意思開口,更不好意思自己出來盛?!?/br> 待沈恒端著湯碗出去后,又拿了一個大碗,盛起米飯來。 少時,沈恒自廳里再次出來了,季善忙端著米飯迎上前,小聲問他:“怎么樣,今兒的菜色府臺大人都還滿意吧?我方才瞧著倒是樣樣菜都吃得不少,又怕是你們其他人吃的,不是府臺大人吃的,今兒他老人家可才是主賓?!?/br> 沈恒低笑道:“若不是見菜色都合了恩師的口味,恩師吃得高興,誰敢放開了吃呢,那善善你看到的,就該是每樣菜都只動了一點(diǎn)點(diǎn)了,所以盡管放心吧?!?/br> 季善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你快進(jìn)去吧,別跟這兒耽誤時間了?!?/br> 待目送沈恒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范圍以內(nèi),才折回了廚房,自己也開始吃起飯來。 不多一會兒,羅府臺吃好了,又喝了茶,便提出要回去了,“本府衙門里還有公務(wù)要忙,就不多待了,子晟你也不用送了,就在家里好生陪陪父母親人,打明兒起,你可就別想再有清閑日子過了?!?/br> 沈恒知道他日理萬機(jī),今兒能撥冗來家里吃這頓飯,已經(jīng)是給他撐足了場子了,便也不多留,只笑道:“那弟子送恩師的馬車到巷口吧?!?/br> 與錢師爺一左一右虛扶了羅府臺,再由大家伙兒一道簇?fù)碇介T外上了車,一路送到巷口,直至馬車漸行漸遠(yuǎn)后,才都折回了家里。 第200章 未雨綢繆 羅府臺與錢師爺一走,家里雖只少了兩個人,——川連與車夫任沈恒怎么請,都不肯進(jìn)門,而是一直在外面守著,二人如此的忠于職守,沈恒自也不能勉強(qiáng),只得由他們?nèi)チ恕?/br> 可明明只少了兩個人,家里卻一下子感覺寬松了好幾倍,連空氣都驟然充沛了好幾倍似的,讓大家總算能順暢的呼吸了。 沈樹更是夸張的道:“我方才一直都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這會兒總算有的出也有的進(jìn)了。明明府臺大人瞧著就是那般的和藹可親,跟自家的長輩似的,怎么我還是會一直都緊張得不行,覺得有他在的地方,連空氣里都帶著威壓似的呢?” 說得沈恒與孟競都忍不住笑,季善也笑,一邊笑一邊道:“三哥這話怎么跟上次府臺大人來家里時,我娘和楊嫂子說的一樣呢?可府臺大人明明很親切,你們也都親眼看見了,居然還是會這樣以為,看來府臺大人的威嚴(yán)已是無形勝有形了?!?/br> 沈九林則問起路氏來,“還有飯嗎?剛才瞧府臺大人和錢師爺都斯斯文文的,我也不好意思多吃,這會兒肚子都還是空的?!?/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路氏聽得好氣又好笑,“話你不好意思跟府臺大人說,酒你不好意思給府臺大人敬就算了,居然連飯也不好意思多吃,你還真是狗rou上不了正席呢!” 沈九林讓妻子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嘟噥道:“還說我呢,我好歹還敢跟府臺大人坐一桌吃飯,好歹府臺大人問我話時,我還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有些人可差點(diǎn)兒連話都說不出來,到底誰上不了正席啊……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就是……” 路氏這才哼哼著,給他盛飯去了。 沈石沈樹見狀,忙也嚷道:“娘,我們也沒吃飽,您多盛兩碗。” 沈恒則問起孟競來,“那彥長兄方才怕也沒吃好吧,要不也再吃一點(diǎn)?” 孟競卻是笑道:“我方才吃好了的,這會兒可再吃不下了,倒是子晟兄和嫂夫人一直忙前忙后,怕也都沒吃好,快去吃吧,就別管我了。我打算回客棧休息一下,便回學(xué)里去,這陣子看要不就住到學(xué)里的宿舍里去算了,秋闈已是越來越近,每日哪怕能節(jié)省出半個時辰來學(xué)習(xí),時間一長,也是不可細(xì)算?!?/br> 沈恒忙道:“都怪我家里人占了彥長兄的屋子,害你連歇息的地方都沒有,每日還要多耽誤時間。你放心,要不了幾日,家父家母便要回去了,不然我們也會去其他地方給他們賃屋子住,不會再打擾彥長兄太久了?!?/br> 季善也道:“是啊孟二哥,我明兒就去牙行賃屋子去,管保你明后日的,就能回家來住了?!?/br> 心里有些發(fā)愁,本來沈九林與路氏便已在計(jì)劃回去的事兒了,再聽得這事兒,肯定越發(fā)留不住了,可該如何是好? 孟競已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子晟兄和嫂夫人誤會了。我是真覺著時間緊,才想住到學(xué)里宿舍去的,這住客棧和住家里,說到底不是一樣的嗎?如今子晟兄有府臺大人親自教導(dǎo),自然一日千里,我本已天賦不如你了,如今再不加倍努力,難道真等與子晟兄云泥之別后,再來懊惱當(dāng)初何以不再努力一些嗎?” 卻是方才在席上羅府臺便說了,沈恒這陣子耽擱得太多了,所以打明兒開始,便不用去府學(xué)復(fù)課了,直接去府衙,由羅府臺親自指點(diǎn)他的學(xué)業(yè),‘好歹臨時抱一下佛腳’。 羅府臺可是正經(jīng)兩榜進(jìn)士出身,去年沈恒去省城秋闈之前,他就幫著看了一下沈恒做的文章,適當(dāng)給批注指點(diǎn)了一下,沈恒已是受益匪淺,如今再將沈恒親自帶在身邊隨時指點(diǎn),沈恒會有多大的進(jìn)益,可想而知,所以孟競才有此一說。 當(dāng)然,孟競還有一層原因,是想避一避季善,等子晟兄日日去府衙后,又不像在府學(xué)里,上學(xué)散學(xué)都有固定的時間,離家回家的時間也基本都是固定的,屆時誰知道他待在家里的時間會不會銳減呢? 畢竟時間已是真的很緊,府臺大人也是真的很看重子晟兄,屆時今日留他多學(xué)半個時辰,明日留他多學(xué)一個時辰,后日甚至直接讓他留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