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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眼前了,那我可得計劃著開始置辦年貨帶回去了,我這些日子還真不是在買東西,就是在去買東西的路上呢!” 羅晨曦道:“那你們大概什么時候回去呢,跟去年差不多的時間么?哎,真舍不得你們走啊,要是你們能留下,跟我和爹一起過年得多好?自打娘去了,我和爹這幾年過年,便都是冷冷清清的,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偏這還是我在娘家的最后一個年了……不對,去年倒是挺熱鬧,每天家里都雞飛狗跳的,要是那樣的熱鬧,還是算了吧,我寧愿一輩子都不要!” 季善忙笑道:“今年肯定是不能留在府城過年的,畢竟相公經(jīng)歷了之前的死里逃生,我公婆都嚇壞了,要是我們不回去過年,他們肯定不能安心;且相公新中了舉人,也得回去祭祖應(yīng)酬一番,不然肯定要讓人說嘴忘本的?!?/br> 頓了頓,“明年吧,明年我爭取買個宅子,到時候提前托人回去接了我公婆來府城,我們不就可以陪著恩師一道過年了?今年過完年,我們也一定會早些回府城來的……你放心,我和相公以后一定不會讓恩師孤零零過年的?!?/br> 第222章 不食嗟來之食 臘月 季善最后那句“我和相公以后一定不會讓恩師孤零零過年的”,說得羅晨曦眼淚都要下來了。 片刻,她才低道:“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一點了。等我去了京城后,爹就只剩孤零零一個人了,雖還有師兄和善善你就近照顧,可逢年過節(jié)卻于情于理都該回師兄爹娘跟前兒盡孝;等后年師兄高中后,更是要么也留在京城,要么就不知外放去哪里做官。到時候爹就更是形單影只,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了……我真是每每想到這一點,便覺得心都要碎了……” 哪怕趙穆說得再好,將來她想什么時候回來探望爹了,就什么時候回來,可嫁了人跟如今怎么可能還一樣,怎么都不可能跟如今一樣的! 季善非常能體會羅晨曦此刻的心情,尤其她還深知這幾年以來都相依為命的父女兩個感情到底有多深。 忙軟聲道:“晨曦你別難過,我們一定會盡可能陪在恩師身邊的??v將來相公去了京城,或是其他地方,一來恩師一樣可以擢升進京為官的,二來縱距離遠了,大家還可以書信往來,我們的心也始終是在一起的,你說呢?” 羅晨曦聞言,忙胡亂拭了眼角的淚,紅著眼睛笑道:“嗐,看我,明明這么高興的日子,偏讓我一下子扯到這么遠,弄得這般的掃興,善善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也只是隨口這么一說,師兄的爹娘一年到頭都見不了你們兩次,哪像爹和我似的,日日都能見,那過年能不能在一起,又還有什么打緊的,說到底過年也不過就是個形式而已。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繼續(xù)說開心的事兒,光師兄做新衣裳怎么夠,善善你也該做兩身新衣裳才是?!?/br> 季善笑道:“女人家聊天兒不就是這樣嗎,一個不注意,樓便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你也別老想以后的事兒,以后會如何,誰也說不清,你現(xiàn)在就要開始愁開始傷感了,那你可就愁不完,傷感不完了,還是真到了那一日再說吧,總歸只要有心,距離真的算不得什么。” 羅晨曦緩緩點頭道:“你說得對,只要有心,再遠又如何?反之,就算日日都同住一個屋檐下,也不過是白白慪氣罷了。不過‘樓便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是什么意思呢,我簡直有聽沒有懂啊?!?/br> 季善“噗嗤”笑道:“就是說話題扯得很遠,與一開始說的簡直南轅北轍,都快相隔十萬八千里了。嘖,以后我這些金句你就別想時時聽到,只能等咱們見了面,或是在信上說了,看來遠嫁京城真挺不好的,不然咱別嫁了?” 話音未落,羅晨曦已急道,“那怎么成……不是,我是說,這可是太后賜婚,哪是說不嫁就能不嫁的,沒別的意思?!?/br> 季善壞笑道:“我?guī)讜r有別的意思了,我就隨口這么一說而已,看把你急的,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br> “我哪有急?!绷_晨曦氣笑不得,“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笑話兒我,要不是舍不得,也怕師兄惱我,我都恨不能咬你幾口了?!?/br> “那你倒是咬啊,正好我牙也癢癢的想咬人,看我們誰厲害?!?/br> “你、你、你簡直就是有恃無恐嘛,我真咬了啊……” 姑嫂兩個說著話,斗著嘴,屋里一時傷感,一時溫馨,一時熱鬧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 到得午時,羅府臺與沈恒從前面回來了。 羅晨曦便忙吩咐向嫂子擺了酒席,爺兒四個都落了座,吃喝說笑起來。 羅府臺這會兒想是想著只有自家人在了,也不端著了,贊了沈恒好幾次:“我本來真的捏了一把汗的,沒想到你竟能中,可見你基本功比我想象的還要扎實些,私下里也比我想象的還要刻苦,就得這樣才對,別人都在努力,你哪怕努力的少一點,也是逆水行舟?!?/br> “旁人瞧著你這么年輕,便已是舉人了,肯定心里少不得嘀咕你這是運氣好,卻不想想,光憑著運氣,就能中秀才中舉人,那秀才舉人也未免太好考了;況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要不怎么說一件事想要辦成辦好,得天時地利任何缺一不可呢?回頭別人若是當(dāng)面說你淡話,你謙遜是該謙遜,卻也不能過分謙遜了,還是得有自己的鋒芒才是。” “我第一次收弟子,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等著看我們師徒的笑話兒,沒想到你卻如此的爭氣,也算是狠狠打了一回那些人的臉,為師這心里還是挺痛快的……” 也不要人敬酒、勸酒,自己就先一杯接一杯的將自己喝得趴下了,羅晨曦和季善勸了好幾次都不管用,都只換來一句:“沒事兒,難得今兒高興,多喝幾杯沒關(guān)系的,醉了大不了就睡嘛?!?/br> 弄得姑嫂兩個連同沈恒都是哭笑不得,沈恒只得招呼川連進來,兩人一道將羅府臺扶回了房里去睡下。 不想羅府臺下午睡了一覺起來后,晚間又拉著沈恒喝了個酩酊大醉,醉了還即興賦了一首詩,“今兒真是太高興了!”,又要拉著沈恒去給羅夫人上香,“也讓你們師母高興高興,安心安心,再不用擔(dān)心將來她女兒沒有依靠了……” 羅晨曦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他身體的,末了也顧不得了,只與季善感嘆道:“這幾年都沒見爹像今兒這般高興過,罷了,難得他高興,醉就醉,傷身就傷身吧,大不了回頭再慢慢兒養(yǎng)回來就是,何況只是偶爾一次,想來縱傷身也有限。” 季善也是這樣想的,點頭笑道:“這只有咱們自家人在,若還不能想笑就笑,想醉就醉,還有什么意思?在外人面前端著已經(jīng)夠累了?!?/br> 只是今晚看來她又別想睡好,某人明早起來,肯定也要再次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