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的后盾，無論是誰，只要敢對你不好、欺負(fù)你，我們都會十倍奉還，不計代價，不計后果，——這話可不只是我方才嚇唬那老婆子的，而是我和你師兄心里真的都這么想的，記住了嗎？”

    “呼——”羅晨曦就吐了一口氣，臉上也終于有了笑容，“記住了，善善你只管放心吧，我不會讓爹和你們失望的。”

    季善笑著應(yīng)了，又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瞧得時辰不早了，還陪她用了晚膳，才回了自家的院里去。

    沈恒正獨自吃飯，瞧得她回來，忙道：“善善，你吃過飯了嗎？一直等你，可一直都等不到，我只好自己先吃了?！?/br>
    季善道：“我已經(jīng)跟晨曦一起吃過了，也是怪我，竟忘了打發(fā)人回來與你說一聲，讓你先吃，別等我。那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再說話兒?！?/br>
    沈恒便繼續(xù)吃起來，等吃完讓青梅撤下了碗碟，又漱了口，才問季善，“善善，師妹還好吧，我之前聽楊柳說，誠親王妃派來的那個嬤嬤一看就不好相與，你和師妹沒吃虧吧？”

    季善道：“倒是沒吃虧，只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罷了?！?/br>
    就把當(dāng)時的情形大略說了說，末了冷笑道：“不過一個下人罷了，再是王妃跟前兒得用的老人兒，說到底也是下人，恩師卻是四品知府，我也好歹是舉人娘子，這門親事還是太后娘娘賜的婚，尚且那般囂張，足見誠親王府到底有多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誠親王妃到底又有多恨妹夫。偏誠親王妃還為尊為長，妹夫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時時都待在家里守著晨曦，總得出門當(dāng)差辦自己的正事去，到時候晨曦一個人待在王府里，豈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這門親事真是越想越結(jié)不得，妹夫本人再好也結(jié)不得！”

    連現(xiàn)代婚姻都不止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了，何況如今？

    沈恒見季善越說越氣，忙道：“善善你先別急，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說什么都沒用了，只能盡量往好的方面想。就說今兒吧，你和師妹不也沒吃虧呢？為什么都喜歡下馬威，就是下馬威有用啊，你今兒狠狠反給了那婆子一個下馬威，她回去后不管怎么與誠親王妃告狀進(jìn)讒言，誠親王妃都會知道我們家雖與王府相差甚遠(yuǎn)，卻絕不怕事，也不畏強權(quán)，之后凡事總得先掂量掂量。況師妹那性子本也不是肯白白吃虧的，你認(rèn)識她這么久了，還不了解么，就盡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季善哼哼道：“怎么放回肚子里，等晨曦回門后，我們就要回會寧了，到時候她受了委屈可連個哭的地兒都沒有，我真是想起來就揪心……怎么當(dāng)初偏就讓趙穆看見了她呢？她當(dāng)初怎么偏就笑了呢，要是……”

    話沒說完，楊柳進(jìn)來了，行禮后笑道：“大爺、大奶奶，大姑爺來了，問是否方便進(jìn)來與大爺大奶奶說幾句話兒？”

    沈恒便看了季善一眼，“這才真是說曹cao曹cao到呢，我出去迎迎大妹夫啊?！?/br>
    起身迎了出去。

    余下季善看了一眼外面，見很快天兒就要黑透了，依禮趙穆這幾日都不該再過這邊來，他也該忙得無暇過來才是，卻忽然過來了，必定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下午龔嬤嬤來過之事吧？

    她要倒看看，他有什么話說！

    沈恒很快引著趙穆進(jìn)來了，季善因欠身笑道：“大妹夫來了，快請坐，楊柳，上茶來?！?/br>
    趙穆忙笑著給她行了禮，“嫂子。”

    沈恒便招呼他“坐”，待他依言坐了，方問道：“這個時辰大妹夫還趕過來，可是有什么要事不成？”

    趙穆忙正色道：“下午龔嬤嬤過來的事，還有她都與嫂子說了些什么，我都已知道了，這會兒過來是特地給兄嫂賠不是，也是特地向嫂子道謝來的。都怪我如今人微言輕，才讓大小姐和兄嫂為我所累，白受一個下人的氣，縱嫂子能干，沒讓她占到便宜去，讓嫂子還要親自與一個下人對嘴，本身便已是我的不是，還請兄嫂千萬見諒這一次，以后定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

    沈恒揮手笑道：“原來是這事兒，又不是什么大事，妹夫不必放在心上?！?/br>
    一面看了季善一眼，季善便跟著笑道：“是啊妹夫，也不是什么大事，況也不是你愿意發(fā)生的，你也無奈，如何怪得你？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來，妹夫在王府里的處境，是真?zhèn)€……真?zhèn)€不算好啊，真是令人擔(dān)心呢！”

    趙穆聞弦歌而知雅意，忙道：“我知道兄嫂擔(dān)憂什么，但請兄嫂放心，真不會發(fā)生你們擔(dān)憂的事，我心里也已有主意了，很快兄嫂就會知道。只如今大小姐到底還沒正式過門，有些話我不方便說，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做，且也實在未料到，她會連面子活兒都難得做了，就打發(fā)個婆子來，還是個那般愚蠢囂張的婆子，這比她壓根兒不打發(fā)人來還要糟糕。若是一早料到，我絕不會任由事情發(fā)生的。”

    季善挑眉道：“哦？妹夫已有主意了？那我們可就拭目以待了，只盼妹夫不要讓我們失望，更不要讓我們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恩師失望才是?！?/br>
    趙穆鄭重道：“定然不會的。也虧得嫂子今兒不曾示弱，而是狠狠給了那婆子一個教訓(xùn)，讓她和她背后的主子都知道了大小姐不是無依無靠的人，娘家哪怕比不得王府，卻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fù)，——這些話無論是我說，還是大小姐自己說，都沒有嫂子說來更有分量，更管用?！?/br>
    “所以我還要多謝嫂子對大小姐的維護(hù)，光有我無條件的支持與維護(hù)，還不足以讓大小姐以后都無所畏懼；還得加上娘家人同樣無條件的支持與維護(hù)，她才能真正無所畏懼，身心都不受委屈。我真的對嫂子感激不盡，還請嫂子受我一禮?！?/br>
    說完猛地站起身，對著季善便深深鞠躬了下去。

    上輩子進(jìn)門之初，曦兒也不是就事事都忍氣吞聲的，她本來就是打小兒被嬌養(yǎng)大的，哪是能受氣的人，尤其受的還是些平白無故的閑氣，不但長輩妯娌的氣要受，還連下人的氣都要受，次數(shù)一多，哪里還忍得下？

    是他，都是曾經(jīng)那個懦弱無用的他，每次都攔住了她，讓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好爭的，爭來爭去不還是咱們吃虧嗎？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習(xí)慣了’，‘這都是命，誰讓我命不好，偏生在這樣一個家里，誰讓你命也不好，偏嫁了我這樣一個廢物，你要是非要爭，那我們就和離吧，等和離了你盡管去爭個夠’……甚至還每每拿話來氣她，讓她在外頭受氣不算，好容易回了自家院里，竟還要接著受自己枕邊人的氣。

    偏他身子骨還不爭氣，一激動起來不是劇烈咳嗽，就是眼前發(fā)黑，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幾次過后，曦兒哪還敢再說什么要去找誠親王夫婦或是宗室里的長輩們評理的話兒。

    且上輩子她只有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