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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婆婆要您做牛做馬干什么,她如今什么都有了,又有大把的時間,指不定巴不得有這樣的事情給她管呢。倒是蓮花兒這次瞧著又出挑懂事了,回頭娘且問她自己的意愿吧,若是她暫時不愿意嫁人,您也別強她;若是她愿意嫁人,您就好好兒給她挑個好人家,如今她姐夫已是探花了,想來將來無論她嫁了哪家,都不至對她不好的?!?/br> 周氏道:“說到這事兒,就我們新店那邊有家子開米鋪的,老板娘就很中意蓮花兒,已悄悄兒找過我好幾日,說就看上了蓮花兒給她做兒媳;還把她兒子遠遠指給我瞧過一次,果然一表人才,也曾念過七八年書,只實在沒那個天分,才回家跟著他爹學起了做生意。我倒是覺著這門親事很不錯,可惜蓮花兒不喜歡,也只能以后再說了。” 季善道:“她既不喜歡,那就罷了,是她跟人過一輩子日子,又不是您,肯定得她自己愿意,她也還小呢,您不必……” 話沒說完,已讓周氏打斷了,“她都滿了十四了,還小呢?再拖個兩三年,到了十八歲,可就是老姑娘了。偏她日日都窩在店里,除了小掌柜和兩個跑堂的,一個未娶的青年男子都見不著,叫我怎能不著急?” 季善扶額,十四歲就‘還小呢’了,果真父母催起婚來,不論古今,都是一樣的說辭一樣的調調…… 她只能打哈哈,“葉廣都二十好幾了,大掌柜和太太都還不急呢,蓮花兒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指不定她的姻緣已經(jīng)在路上了呢?” “大掌柜和葉太太不急就怪了,聽小掌柜說,葉太太都念得他耳朵快起繭子了,所以如今也是日夜留在店里,能不回去就盡量不回去。倒是便宜了蓮花兒,夜夜都能跟著小掌柜在燈下學習認字算賬,所以進步才能那么大呢……” 好在周氏又念叨了沒一會兒,便聽得葉大掌柜在外面叫季善了,季善方暗自松了一口氣,沖周氏扔下一句:“娘,我瞧瞧大掌柜找我什么事兒去啊?!?/br> 逃也似的跑掉了。 在飄香待到傍晚時分,季善才回了府衙后宅去。 向嫂子一見她回來,便迎上前笑道:“大奶奶,今兒白天您不在家時,秦夫人鄭夫人許夫人等幾位夫人,還有城里其他好些夫人太太都送了帖子來,說明兒要來拜訪您。” 季善無語片刻,才苦笑道:“看來這會寧城還真是沒有什么秘密可言呢?可明兒不是有賽龍舟嗎,連恩師都要去看,那肯定熱鬧得很,那些夫人太太們來看我做什么,看賽龍舟,一家人再熱熱鬧鬧的吃個團圓飯不好呢?” 向嫂子也頗苦惱,畢竟客人越多,就意味著她的事兒越多。 索性給季善出主意,“不如大奶奶明兒一早就出門,去看賽龍舟吧?到時候那些夫人太太想見您,自然只能去賽龍舟的現(xiàn)場了,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定然無論說話做事,都只能收著些,等看完了賽龍舟,您再說要回家與老爺一起過節(jié),她們總不好跟您一起回家吧?便既算是面也見過了,麻煩也規(guī)避了……” 說著壓低了聲音,“之前大爺中探花的消息剛傳到會寧時,就有好些大人笑著要讓老爺擺幾桌酒,搭一臺戲,好生熱鬧幾日,讓大家都沾沾喜氣呢,讓老爺給婉拒了。如今怕是那些夫人太太都想從大奶奶這里下手,把當時沒送出去的厚禮都給補上呢?!?/br> 季善一聽就明白了。 羅府臺兩袖清風,從來不收禮的,便是必不可少的年節(jié)禮,也都是收了便會還相當?shù)亩Y回去,會寧城的官吏們無從下手,可不只能想著走夫人外交,鉆她這邊的空子了? 畢竟羅府臺已經(jīng)是會寧最大的了,沈恒如今又中了探花,師徒兩個相輔相助,都是前途不可限量,不趁如今燒熱灶,難道等將來要用到了時,再臨時抱佛腳不成,那肯定是不成的! 季善思忖片刻,道:“向嫂子這個主意好,那我明兒便早些出門去看賽龍舟吧,到時候再順便提一提我馬上要回一趟天泉的事,識相的自然也就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向嫂子笑道:“那我提前給大奶奶安排好馬車和跟車的人。再就是大奶奶回清溪要帶的禮物老爺都交代我置辦了,爭取明后日都給置辦裝車好,好方便大奶奶說走就走,大奶奶只管放心吧?!?/br> 季善忙道:“恩師怎么還吩咐向嫂子呢,我自己知道置辦的?!?/br> 向嫂子笑道:“老爺說是怕大奶奶不肯去賬房支銀子,所以索性都給大奶奶置辦好,大奶奶就放心把這事兒交給我吧,我知道該置辦些什么的。” 季善只得道:“那就有勞向嫂子了,我梳洗一下,就去向恩師他老人家道謝。既然這些瑣事有向嫂子替我cao心了,那我就大后日一早出發(fā)吧,早去才好早回,至于跟我一起回去的人,仍是我從京城回來的原班人馬吧,也有勞向嫂子給安排一下?!?/br> “大奶奶放心,我會提早把車馬干糧都安排好的……” 如此一路說著話兒回到了自家院里,季善梳洗更衣一番,便向羅府臺道謝去了。 次日是端午正節(jié),季善一早起來用過早膳,又給家下人等都放過賞,再看過晚上晚宴的菜單后,便帶著向嫂子和楊柳青梅到二門上了車,直奔今日龍舟賽的賽場而去。 一時到得賽場,就見早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了。 季善卻提不起多少興致來,由向嫂子直接引著去了提前搭好的安置各家女眷的涼棚里。 之后秦夫人鄭夫人許夫人等各家的女眷也果然聞訊都找了來,季善少不得只能笑臉相迎,應酬了大半日。 虧得向嫂子料得不錯,眾目睽睽之下,眾家女眷也不可能硬給季善送禮,想要再約時間登門拜訪,不然就是請了季善去自家吃酒看戲,又被季善以這兩日要打理一下家里的瑣事,后日則要回老家去一趟拜見公婆給婉拒了,——眾家女眷總不能攔著季善,不讓人家回去對公婆盡孝吧? 只得笑著與季善說‘再約’,待熱火朝天的龍舟賽結束后,各回各家去了。 季善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低聲與向嫂子道:“虧得大家都是知情識趣,點到為止的斯文人兒,不會胡攪蠻纏,不然可就麻煩了。” 向嫂子聽得笑道:“所以市井人家說話做事都直來直往有市井人家的好,高門大戶事事都講究委婉迂回,也自有高門大戶的好呢!”,隨即一路服侍著季善回了府衙后宅去。 下午季善睡了個午覺起來,便為晚上的晚宴忙活兒起來。 除了錢師爺,還有羅府臺的另外幾個師爺幕僚她也都有請到,如今他們夫婦和羅晨曦都不在身邊,錢師爺?shù)热吮悴恢皇橇_府臺公務上的幫手,亦是他閑暇時候說話作伴的人了,難得過節(jié),當然要大家伙兒一起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