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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我女兒出嫁后,我家里就只剩我一個人,本來也沒心情過節(jié)。倒是你爹娘怎么這樣呢,我要是有這么漂亮乖巧一個女兒,我疼都疼不過來了,才不舍得委屈她呢。云吞來了,姑娘你快趁熱吃吧,照你說來,你都跑出來有些日子了,肯定早餓壞了……” 話沒說完,就見美人兒已忍不住埋頭狼吞虎咽的吃起云吞來,看吃相豈止餓壞了,簡直就跟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 再看她的雙手,也好些傷痕和老繭,一看就是做慣了活兒的人……就是美人兒的手比尋常女子的手都要大些,實在跟她的臉不相襯,不過她本來也要比尋常女子高些,手大一些也是正常的。 真樣樣都好,肯定早嫁到大戶人家當少奶奶姨奶奶去了,還輪得到她今兒撿這個漏呢?正好上次她送人去時,管事說他們家爺想要一個美人兒,只要她能盡快送去,肯定少不了她的好處,沒想到這么快餡兒餅就落到眼前了,她自然不能白白錯過了,只要這一票干成功了,她至少半年都不用發(fā)愁了…… 婦人不是別個,正是蒲捕頭順藤摸瓜盯上了的那位安大娘,今兒她也果然不出蒲捕頭所料,到街上“尋寶”來了。 安大娘等美人兒把云吞都吃完了,才嘆道:“可憐見的,真是餓壞了……你把大娘這碗也吃了吧,大娘還不餓。那你這幾日都在哪里落腳呢?不會就睡在街頭吧?你這么個模樣兒,睡街頭也太危險了,這世上雖是好人更多,壞人卻也不少。要不這樣吧,你先去大娘家里住幾日,我再幫你問問左右街坊,看能不能替你尋一份工做,也是有緣我們今兒才會遇上,我當然能幫就要幫了……” “別可是了,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住,你去了還能熱鬧些呢,我就當是我女兒回來了,不然我今晚可就得一個人吃月餅,一個人賞月了,那也太可憐了,你就當是可憐大娘吧……” 如此等到安大娘結了賬,美人兒便隨她一起,回了家去。 一直隱在暗處的蒲捕頭見狀,忙沖身旁兩個便裝的捕快使了個眼色,二人隨即也遠遠跟了上去。 彼時的縣衙后宅,也正忙作一團。 卻是交酉時之際,季善與沈恒正要出門去逛燈會,過難得的二人世界,楊柳就急匆匆跑了來,“大奶奶,青梅姐發(fā)動了?!?/br> 這下季善哪還顧得上去逛什么燈會,與沈恒交代了一句:“你找周魯二位師爺賞月去吧,不然就寫你的文書去?!保汶S楊柳急匆匆趕去了青梅和煥生的小院子。 又忙吩咐小丫頭子叫穩(wěn)婆和李mama去,李mama當初是奉裴二夫人之命,來照顧季善的,可惜季善一直沒能懷上身孕,李mama沒了用武之地,倒是正好提點青梅了。 如此折騰了一晚,到得次日上午,青梅終于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不止季善高興,便是沈恒聽說了也高興,吃午飯時因與季善道:“自我們住進縣衙以來,從來沒有過孩子的哭聲笑聲,如今總算有了,往后可就熱鬧了。煥生昨兒傍晚也已順利到了那安大娘身邊,想來就這幾日,便會有進展了,等他回來瞧得自己添了個白白胖胖的女兒,還不定怎生高興呢!” 季善笑著直點頭:“小丫頭的哭聲可宏亮了,以后縣衙是想不熱鬧都難了。上次晨曦來信說,七七的哭聲也很宏亮,比當初六六更甚,也不知道跟青梅家這小丫頭比起來,誰更厲害呢?還有孟二哥和孟二嫂家的孩子……如今可真是光想都覺得好生熱鬧了,要不說你都有白頭發(fā)了呢,非得忽然驚覺孩子們都大了,才會接受自己已經(jīng)老了的事實?!?/br> 也才會不得不接受自己真的不能生的事實,不然何以比她后成親的都已一個個生下孩子了,羅晨曦還連二胎兒子都生下了,她卻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呢? 雖然她自問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可現(xiàn)實顯然更殘酷! 念頭閃過,手已被沈恒握住了,“善善,你累了一晚上,待會兒好生睡一覺吧,不過不許胡思亂想啊?!?/br> 季善回過神來,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胡思亂想的,人一輩子有意義的事情那么多,又何必去強求無緣的東西呢?你要不也睡一會兒,爭水械斗的事情調節(jié)好了,姑娘們走失的案子也算有眉目了,你心里那根弦也不用再一直繃著,可以暫時松懈一點兒了。” 沈恒卻是道:“就快秋收了,要忙的事情多著呢,我就不睡了,吃完就去前頭了?!?/br> 季善早已適應他原來竟是個工作狂了,聞言也不再多說,只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魚。 之后幾日,季善的時間幾乎都在照顧青梅和她新生的小嬰兒中度過,青梅還請季善給自己的女兒起個名字,不過讓季善去拒絕了,“這是你和煥生的第一個孩子,不論大名兒小名兒,都該他當父親的來起,不然就你們夫婦商量著起才是,怎么能我起呢?還是等煥生回來后再說吧?!?/br> 再就是去了一趟博羅縣城的大戶之一鐘家吃喜酒,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 另一邊,煥生也終于在與安大娘虛與委蛇了幾日后,讓安大娘松了口,“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你這姑娘實在是個好孩子,叫我是想不疼你都難。這樣吧,我一個表姐家里有十來臺織機,常年都雇了女工養(yǎng)蠶繅絲,管吃管住不說,給的工錢也不低,一年下來不說多的,十兩銀子肯定有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她家遠了些,偏了些,在大山深處;再就是很辛苦,一年可能都放不了幾日假,見不到幾次親人。你要是不怕遠不怕累,我就帶你去試試?!?/br> 煥生自然說要去,“遠怕什么,累又怕什么?我爹娘日日都說我是賠錢貨,我就是要掙很多很多的銀子回去,讓他們再不說我是賠錢貨,讓他們再不會賣了我!” 于是次日一早,煥生便跟著安大娘,踏上了去往‘她表姐家’的路。 后面還悄悄兒跟著由沈恒親自帶領的蒲捕頭一行三十余人,因為到了目的地,煥生是男人的秘密立時就會曝光,煥生的性命立時會受到威脅不說,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必須速戰(zhàn)速決,偏蒲捕頭只是個捕頭,真遇到什么突發(fā)情況,再是權宜行事呢,有些主只怕也不敢做,可若打發(fā)人回縣衙請示沈恒,又太耽誤時間了,指不定屆時黃花菜都涼了。 沈恒這一去,季善面上倒是瞧不出異樣來,就跟以往沈恒因公要出門時一般無二,可心里到底有多擔心,卻只有自己才知道。 誰知道那安大娘的目的地會是哪里,誰又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呢? 就算一邊是賊,一邊是官,真到了攸關身家性命之時,誰又還顧得上賊不與官斗,肯定都要殊死一搏的,那到時候無論是煥生,還是沈恒,勢必都少不得有危險…… 季善一連幾日都是吃不下睡不著,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