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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大海,還能往哪兒拿人去?至于他的夫人兒媳庶女們,當然就是留下給穂州城其他人看的障眼法了,以免事先便惹人動疑,他的兒孫們便逃不了了,實在有夠陰險狡猾,也實在有夠心狠絕情的!” 沈恒冷笑道:“不過他以為自己死了,兒孫逃了,這事兒便能了了?這么大件案子,豈是他以為怎樣,就能怎樣的。還那個什么少爺是他的族侄,只不過是‘私生的,沒上族譜的,無人知道罷了’,人家可沒認他是族叔,口氣大得很,張口就敢許我以高官厚祿,是區(qū)區(qū)一個知府族侄就辦得到的嗎?總歸如今人在我們手里,總有讓他開口那一日的!” 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好了,善善,我得去前面了。你把換洗衣裳給我收拾好了,就讓人送去前面,我待會兒就不再進來辭你了啊,你在家好生保重身體。只是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但我答應你,一定盡全力趕回來陪你過年守歲?!?/br> 兩人都一起過了六個年了,馬上就是第七個,他們可早就約定好了,以后的每一個年都要一起過,每一個歲都要一起守的,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季善讓沈恒說得心里越發(fā)不舍起來,忍不住抱了他的腰,低聲道:“你又不是妹夫習武之人,受得住急行軍的苦,單邊趕到穂州,都得十天半個月了,到了后還有正事要忙,一忙起來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忙完?所以你別急,實在趕不回來陪我過年,還能陪我過元宵,過那么多節(jié),我們?nèi)兆舆€長著呢,不差一次半次的,對不對?在我心里,肯定你的安全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br> 沈恒也讓她說得越發(fā)不舍起來,靜靜的抱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我心里都有數(shù)的,善善你只管放心吧。時間緊急,我真要去前面了,你在家好好兒等我回來啊。” 說完在季善額頭印下一吻,才松開她,轉身大門出了門。 余下季善直至徹底看不見他的背影了,方吸了吸鼻子,進了內(nèi)室,給他收拾起換洗衣裳來。 一個時辰后,沈恒帶著浚生和幾個捕快,連同趙穆打發(fā)回來報信那個護衛(wèi),一道離了縣衙,踏上了趕往穂州的路。 之后的日子,于季善來講,便乏善可陳了,畢竟今年幾乎不用準備年禮送往各處了,就只消待城里各家大戶的年禮送到后,安排回一下禮,再就是準備一下過年的事宜即可。 她于是把空閑時間都用在了教陳三姐張小妹等人打算盤算賬上,兼著認一些簡單的字,因眾女子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都學得是廢寢忘食,你追我趕,季善教起來倒也頗有成就感,白日里也過得頗充實,只晚間閑下來時,會忍不住想念擔心沈恒罷了。 如此到了臘月二十八,自然沈恒與趙穆都沒能趕回博羅來,季善估摸著明后日二人也肯定是趕不回來的,只能壓下心里的失落,吩咐楊柳:“明日就開大宴,把縣衙的所有人都請了吧。今年大家都辛苦了,尤其這幾個月,如今相公雖不在,我也該替他周全,好生宴請大家伙兒一頓才是,到時前堂就請兩位師爺幫忙待客,女眷就我在后衙的花廳里款待吧?!?/br> 又道:“我待會兒就寫了帖子,你和李mama親自分頭給陳太太、郭太太等人都送去,蒲捕頭太太和教諭太太、典史太太也都別忘了。明晚先宴請過大家,后日晚上我打算把陳三姐她們都叫上,再加上咱們自家人,熱熱鬧鬧的吃頓年夜飯,再多放些煙花爆竹,去一去今年的晦氣。” 楊柳忙笑著應了,“我馬上去安排。那要把大家都召齊了,大奶奶親自吩咐一番嗎,明兒少說也得席開十來桌,瑣事可多著呢?!?/br> 季善想了想,笑道:“行吧,把大家都召齊了,我直接把事情都吩咐下去,正好也把大家都年賞發(fā)了,讓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過年,高高興興的辭舊迎新?!?/br> 楊柳連日見季善背著人時都是無精打采,如何不知道她是在盼著沈恒回來?可大爺分明一時半會兒間回不來,那大奶奶日子還是該過得過啊,是以總會變著法兒的引季善說話,哄她發(fā)笑。 如今見她總算興頭起來了,有了過年的樣子,方心下一松,笑瞇瞇的叫人去了。 第348章 結案 臘月二十九,整個縣衙都是張燈結彩,一派過年的喜慶氣氛。 到得午時,男人們在前堂開宴,女眷們則在后衙花廳開宴,季善還讓人特地請了博羅當?shù)氐男虬嘧觼恚蠹液蒙鸁狒[了一日。 晚飯時季善又特地讓蒲捕頭把中午該班的捕快們都換了來,好生吃喝熱鬧了一回,還放了一回煙花,大家才興盡而散。 次日的年夜飯相對昨兒的大宴,便相對沒那么熱鬧了,畢竟人要少上許多,卻更溫情。 同樣是周魯二位師爺帶著家里的男人們開宴,季善則帶著女眷們,包括陳三姐張小妹等人開宴。 陳三姐張小妹等人以往幾時坐過這樣的大席,幾時有資格上桌吃飯了? 如今卻被季善如此厚待,縣衙的所有丫頭婆子們看她們的眼光也一點嫌惡鄙夷都沒有,反而只有友善與熱情,與她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正是因為害怕所有人會拿異樣的目光看她們,她們才幾乎都躲在她們暫居的那個小院子里,幾乎從不主動踏出院門一步的。 卻不想,原來不止夫人和楊柳姑娘,其他人竟也對她們都是一樣的,而這一樣,說到底也都是因為夫人的緣故,因為夫人菩薩心腸,胸懷大愛,先不嫌棄她們了,其他人縱然心里仍嫌棄她們,面上卻是絕不會表露出分毫來,于她們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 她們往后有了機會,一定要報答夫人的大恩大德,便是要賠上自己的性命,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她們還要給夫人供奉長生牌位,以后早晚三炷香,求菩薩一定要保佑夫人長命百歲,百子千孫! 季善自不知道陳三妹等人怎么想的。 她領著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放了煙花,又守了歲,吃了湯圓,直至大家都熬不住了,才讓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睡覺。 至于她自己,雖也累了困了,躺下后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一心想著也不知道沈恒這個除夕是怎么過的,有沒有豐盛的年夜飯吃,又有沒有像她記掛他一樣記掛她?不過有妹夫與他作伴,想來他們也委屈不到哪里去,只盼往后的每一個年她和沈恒都能一起過,再也不分開了……一直到天空都發(fā)白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之后一直到元宵節(jié),季善都很閑,除了去鐘楊兩家吃過一回年酒,由楊柳攛掇著去逛了一回大集,便幾乎都是待在縣衙后宅里。 張家自然也給季善送過帖子,還是張家的大奶奶親自來送的帖子,邀請季善賞臉去吃年酒,季善卻是直接沒見人,那般假仁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