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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唯一擔心的,也就是爹的身體了,不過善善你之前說的也對,爹跟前兒那么多人服侍,如今我們離得是不近,但也不算遠,真有個什么事兒,還是能盡快趕去的,總不能就因為擔心,便不過自己的日子了吧?相公這幾日也勸解了我很多,我心里總算平和了?!?/br> “這就對了嘛,不管怎么說,日子都得過下去,你也不止是恩師的女兒,還是妹夫的妻子、六六七七的母親、趙家的媳婦,那該你盡的責任,你肯定都要盡到才是。況骨rou分離之苦是苦,但跟真正的苦難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我們都得知足常樂才是,我和你師兄之前在博羅時……” 姑嫂兩個低聲說了半日的體己話兒,直至六六七七睡了午覺起來,瞧得季善來了,小哥兒倆又抱著季善親熱了一回,到得傍晚,季善又留下用了晚膳,才坐車回了自家去。 沈恒卻還沒回來,季善也不急,讓人備好了熱水和醒酒湯等著他,怕他在席間只顧著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又讓廚房熬了小米粥。 如此等到沈恒終于讓煥生扶著回了家,季善瞧他雖有了幾分醉意,一問之下,席間倒與上峰同僚們都相談甚歡,問了煥生,也無人特意灌他酒、針對他之類,列席的大人們總體都還算好相處,方松了一口氣。 之后一段時間,沈恒日日都是按時上值,正?;丶?,與上峰同僚也都相處得融洽,漸漸上峰同僚們家里有個什么紅白喜事,也開始給沈家發(fā)帖子。 沈恒算是初步在御史臺站穩(wěn)了腳跟,時令也進入了十一月。 第365章 感激 進了十一月,京城開始真正冷起來了。 季善雖恨不能時時長在火盆前,然又怎么可能,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等著她去做,該有的人際往來應酬也少不了,況一直坐在炭盆前,對身體也不好。 這日上午,季善便又忍不住與楊柳青梅感嘆,“如今要是還在博羅,穿夾的午間都嫌熱呢,結果在京城愣是裹成了球還嫌冷,怎么就不能中和一下,讓博羅的夏日別那么熱,京城的冬日別這么冷呢?” 楊柳青梅都聽得直笑:“哪有大奶奶說的這么冷,這還沒下雪呢,等到下雪了,大奶奶豈不是更得嚷嚷冷了?不對,那時候大奶奶肯定不只是喊冷,肯定會一邊喊冷一邊說‘真美啊’!” 二婢都跟季善多年了,安心要學她說話的樣子和語氣,自是惟妙惟肖。 看得季善是好氣又好笑,正要再說,就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大奶奶,茂生哥說大姑奶奶的馬車已經(jīng)到巷口了,您收拾收拾,就可以出去了,等您到了門口,應當剛好能上車?!?/br> 季善這下哪里還顧得上與楊柳青梅玩笑,讓楊柳又給自己整理了一回衣妝,再穿戴好前陣子才和羅晨曦一道新做的斗篷和手籠,便帶著楊柳,去了二門外。 卻是七皇子妃前幾日診出喜脈了,還特意使了人給羅晨曦和季善報喜,姑嫂兩個不知道便罷了,既知道了,少不得要去探望一番,遂約在了今日。 一時到得二門外,果然剛站定,便見羅晨曦的馬車緩緩過來了,不待車停下,羅晨曦已撩簾與季善打起招呼來,“善善,你等很久了嗎?知道你怕冷,不是特意說了,讓你慢點兒出來,我等你片刻都沒事兒的嗎?” 季善忙笑道:“沒有,我也剛出來,況這新斗篷和手籠都挺暖和的,沒覺得多冷哈。” 說話間,馬車已在季善面前停下,家里新買的小廝茂生和良生則忙拿了腳蹬過來,幫著楊柳服侍季善上車,——兩個小廝都是半個月前,才由葉大掌柜挑好買下,送到沈家來的,季善便依照煥生和浚生的名字,給二人分別起了名兒茂生和良生。 兩人都識得一些字,只不算多,規(guī)矩禮儀上也還有些不足,不然也不能等到葉大掌柜去買了,大戶人家好容易培養(yǎng)出了一個識文斷字的得用男仆,又豈會輕易發(fā)賣?他們兩個已是當時葉大掌柜能挑到的最好的。 是以這程子便仍是煥生跟沈恒出門,茂生與良生則留在家里聽差,等煥生得閑時,再帶帶他們,爭取能盡快讓他們得用。 季善很快上了馬車,待坐定了,方笑著問羅晨曦:“六六七七沒吵著要跟你一起出門呢?前兒我過去時,兩個小家伙兒不都還嚷嚷無聊,要出門去玩兒嗎?” 羅晨曦先吩咐了車夫:“出發(fā)吧?!?/br> 才笑道:“哥兒倆當然都有吵著要攆路,不過我沒答應,這么冷的天兒,萬一著涼了怎么辦?且七嫂剛診出喜脈,胎相還不穩(wěn)呢,他們兩個又皮,萬一沖撞了,我們家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其實主要還是六六啦,七七還小呢,能懂什么,不過是跟著他哥哥湊熱鬧,哥哥說什么,他就說什么,我只要威逼利誘住六六,擒賊先擒王就行了?!?/br> 季善聽得笑起來,“這要是讓不知道的人聽了去,還當你是要打仗呢,連三十六計都用上了?!?/br> 羅晨曦呵呵,“家有兩個小魔星,日日可不就是打仗么?我如今就只盼著開了年,相公給六六請的先生到了,讓先生日日管他去,到時候只七七一個,我耳根子也能清凈一些。” 季善暗暗好笑,這算不算是‘趕在家長崩潰之前開學,趕在老師崩潰之前放假’的另一個版本? 笑過之后,她方低道:“晨曦你怎么知道七皇子妃胎相不穩(wěn)的?既胎相不穩(wěn),就該先瞞著,靜養(yǎng)著,等胎相穩(wěn)固了,再公布好消息啊,何以這么快就傳開了?” 羅晨曦便也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她情況不同么?隔三差五便有宗室的這個妯娌那個宗親登門便罷了,實在不行了還可以推說不見。可她隔三差五還要進宮去請安,宮里那么多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自不必說,她都得行大禮;還有其他主位娘娘,她見了一樣得行禮,不趁早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回頭萬一有個什么好歹,豈不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畢竟誰讓她自己要藏著掖著不說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而是大喜事,就該趁早告知長輩親朋們,讓大家都高興高興才是啊?!?/br> 季善皺眉道:“可這豈不是與頭三個月不宜聲張,以免驚著了孩子的風俗背道而馳了?” 羅晨曦苦笑道:“背道而馳也沒辦法啊,如今過了明路,七嫂便可以非必要不進宮了,識相的也不會再輕易登門,反倒可以在家安心靜養(yǎng)了,也算是兩害相較取其輕吧?!?/br> 季善緩緩點頭,“也是,頭三個月不宜聲張不過只是一個說法兒罷了,其實只要多注意些,九成九都驚不了。反倒隔三差五的顛簸折騰,才真是沒事兒也要有事兒了,這么一說,聲張了其實也挺好。只是她既閉門謝客了,我們今兒去,真不會打擾到她嗎?” 羅晨曦忙笑道:“打擾不了,我們又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