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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xiàn)下我們住的這宅子,您現(xiàn)在踩的這塊地面、這間屋子,也是我岳母特地買下送善善的。不然至少價值七八千兩的宅子,憑我一年那二三百兩銀子的收入,您覺得我就算不吃不喝幾十年,到死之前能買得起嗎?還是您和沈家拿得出這么大一筆銀子來?您吃著善善的,住著善善的,用著善善的,還欠她一條命,結(jié)果還反過來挑剔她,算計她,世上有您這樣的人嗎?吃軟飯就該有吃軟飯的自覺,還想軟飯硬吃,世上豈能有這么便宜的事!” 路氏已是羞得快無地自容。 她還以為這宅子仍是季善與沈恒租的,畢竟她也知道,小兩口兒買暫時肯定是買不起的,那便只能仍是租的了。 卻不想,這宅子竟早被裴二夫人買下,送給了季善,家里平日的一應(yīng)開銷,顯然也靠的是季善,不然就憑沈恒的收入,那日她和沈九林去街上做衣裳,都差不多快一百兩了,能抵什么用的? 那恒兒還真是沒說錯,不但他,他們一家其實都是吃善善軟飯的,還吃了這么多年…… 這般一想,終于再也說不出反駁沈恒的話來了。 沈恒卻還不解氣,滿臉冷嘲的繼續(xù)道:“娘怎么不說話了?現(xiàn)在您還覺得善善不可能與我和離,舍不得與我和離嗎?她又漂亮又能干,到哪里都能活,便是余生再不嫁人,也不收養(yǎng)過繼孩子,一樣可以富貴到老,不怕您所謂的死后四時八節(jié)的,連個香火供奉都沒有。因為我舅兄肯定會讓他的兒孫們孝敬善善,為善善養(yǎng)老送終的;不然還有六六七七,他們也一定會一輩子孝敬善善的。” “我要是她,付出了這么多,憑一己之力養(yǎng)活了一大家子人,到頭來還要被嫌棄被算計,我立馬和離,頭也不回好嗎?您的兒子也遠(yuǎn)沒您想的那么好、那么優(yōu)秀,要不是當(dāng)年發(fā)生了不測,善善如今便是侯府千金,豪門貴女,該嫁長公主之子的,怎么可能嫁給我一個出身貧寒的農(nóng)家子?結(jié)果她已經(jīng)夠屈尊,也付出得夠多了,娘反倒不知足不惜福,真當(dāng)她沒娘家撐腰,沒兄弟撐腰是不是?惹急了我舅兄,我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又算得了什么,他有的是法子讓我滾出京城,打落了牙齒還得和血吞?!?/br> “我岳母和舅兄對您和爹那般禮遇,那般和氣,也不是沖的你們。他們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之所以紆尊降貴,不過只是為了我能對善善好些,您和爹當(dāng)公婆的能對她好些而已,我們都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路氏臉白一陣青一陣的,越發(fā)說不出話來了。 平心而論,恒兒能娶到善善、他們家能娶到善善,的確是撿了大便宜的,她不該忘恩負(fù)義才是,不然又與當(dāng)初忘恩負(fù)義的白眼兒狼姓孫的和孫家有什么兩樣…… 半晌,她才小聲道:“那就算、就算這次是我錯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不這樣也就是了……可過繼的事,我希望恒兒你和善善都再考慮一下,到底你們都還年輕,其實也不急于這一時……” 話沒說完,已被沈恒冷笑打斷了,“不急于這一時,不早些把事情徹底定下,等往后每年您再上演一次今日的戲碼,每年都嫌棄算計善善一次嗎?不過如您所愿,我現(xiàn)在也改變主意,不過繼了。” “???”路氏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嗎,恒兒,那你怎么打算的,莫不是……” 莫不是決定收了采冰了?可擺明了不可能呀…… 念頭閃過,就聽得沈恒道:“我決定與善善和離,讓她再不做沈家的媳婦,與沈家再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頓了頓,“然后,我再入贅到她家,當(dāng)她家的上門女婿,往后便是她家的人,跟大姐二姐一樣,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是好是歹都不用爹娘cao心,便是我們一輩子都沒有孩子,斷的也是善善的香火,與爹娘沒有關(guān)系了!” 第377章 不會有好消息了吧? 路氏聽得沈恒竟主動提出要與季善和離時,已是驚呆了。 恒兒那么愛重善善的,竟說要和離,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也真的沒想過要把恒兒和善善拆散了啊,善善這么好的兒媳,她這輩子難不成還能遇上第二個不成,她肯定說什么也不會讓她離開的,早知道她就…… 誰知道還沒吃驚后悔完,又聽得沈恒后半段話,說他要入贅季善家,路氏簡直做夢也想不到,兒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dāng)場就快瘋了。 近乎尖叫道:“恒兒你說什么?你是不是瘋了?我就你一個親生兒子,你就因為我今兒做錯了,便連娘都不要了,你的心怎么這么狠?早知道你這么心狠,這么不孝,我當(dāng)初就不該生你,我也該早早死了,省得今日被你活活氣死……” 說著跌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大哭起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我這到底造的什么孽,老天爺要這么折磨我,嗚嗚嗚……真的活不下去了啊,還不如死了干凈……” 沈恒見路氏哭成這樣兒,卻是毫不動容,只看向季善道:“善善,你放心,我們明日就去辦和離手續(xù),等辦完了,我立刻入贅你家,往后你便再不用受這些個閑氣,再不用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讓你辛辛苦苦這么多年,結(jié)果還要受盡委屈,但你放心,以后定不會了,以后只有你給我臉色看的份兒?!?/br> 別說路氏了,便是季善也沒想到沈恒能為她做到這一步。 這于一個古代男人、還是一個出了仕、當(dāng)了官,前途大好的古代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這個男人是沈恒,好像又一切皆有可能了? 不過季善滿心感動之余,還是沒失了理智,小聲道:“你就別說氣話了,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真的知道錯了,又是大過節(jié)的,你就見好就收吧?!?/br> 橫豎經(jīng)過今夜,怕是等不到出正月,路氏就要堅持回清溪了,往后婆媳間又得一兩年、兩三年的甚至更久,才能再見面,再短暫的相處了。 看在沈恒這般力挺她、為她出頭的份兒上,她愿意忍受往后每一次的見面與相處;她如今寒心歸寒心,曾經(jīng)那些疼愛與呵護(hù),也是真的溫暖過她的心。 沈恒卻仍是一臉的決絕,“凡事都是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的,不一次便把娘治痛了,讓她往后別說做了,連想都不敢再想,勢必還有的皮扯,長痛不如短痛,我寧愿一次就痛夠!” 正說著,沈九林腳步有些不穩(wěn)的進(jìn)來了,“這是怎、怎么了?他娘,大過年的,你干嘛坐地上哭呢,還不快起來,像什么樣子?老四、老四媳婦,你們還沒回去睡呢,老四媳婦你不是頭痛先回去了……老四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碗怎么也摔破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廳堂與二老的房間就一墻之隔,沈九林也沒有醉死過去,不過就是當(dāng)時酒意上頭,有些撐不住了而已。 睡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