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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豪門大戶,真正站在塔尖的人。 結(jié)果偏偏是站在塔尖的人,反倒對他們這個寒門農(nóng)家的親家如此的禮遇,還是在他們才做了對不起人家女兒的事情之后,——沈九林這會兒真的是裴二夫人與裴欽有多客氣,他就有多羞臊。 尤其他心里還很清楚,季善肯定不會把昨兒的事告訴自己的母親和哥哥,母子兩個還會一直這樣由衷的感激他們下去,他就更是無地自容了。 真的,他們家這輩子能娶到老四媳婦,才真是祖墳冒青煙了,相較之下,老四能一路高中,如今還在京城做官,都算不了什么了。 他回頭定還要再好生說老婆子一頓才是! 裴欽卻仍堅持給沈九林和路氏磕完了頭,才站了起來,笑道:“沈伯父沈伯母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疬@個禮,我母親和我心里最清楚了。二老也別覺得我這個是什么大禮,我就跟二老的子侄輩們是一樣的,二老能受他們的禮,自然就能受我了,總歸我們母子心里都記下二老的情誼了,現(xiàn)在我就等妹夫回來,好痛喝一場了。” 裴二夫人也笑道:“是啊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就別跟欽兒客氣了,他就善善一個meimei,自然為meimei做什么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真?dāng)哥哥那么好當(dāng)呢?” 頓了頓,又笑問路氏,“親家母,不知善善這會兒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方便嗎?” 路氏見問,忙壓下滿心的羞愧,笑道:“善善昨晚……好像沒睡好,今兒一早起來還吐了,隨后又折騰著請大夫,著實累了一上午,所以吃了午飯,送走大姑奶奶后,我便讓她回房歇著了。要不,我引了親家母去她屋里吧?” 裴二夫人聽得季善在睡,擺手道:“親家母別別別,剛有孕的人本就嗜睡,還是讓她先睡吧。正好我?guī)Я撕眯┧幉难a品來,布匹衣料也多,還把我孫子孫女小時候穿的衣裳包被什么的收拾了幾大包帶來,親家母正好瞧瞧,哪些用得上,可別嫌棄好些不是新的,是用過的才是?!?/br> 路氏忙笑道:“親家母這是什么話兒,您家里孫子孫女用過的衣裳包被,也是我們這些人家求也求不來的好東西。不怕您笑話兒,恒兒他們兄弟姐妹小時候,都是一件衣裳大的穿了小的穿,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直到連補丁都不知道該怎么打了,才再不穿了;等到恒兒那些侄兒侄女們出生時,家里條件好些了,依然是一件衣裳穿幾個孩子,還都舍不得用好些的布料。如今您送了現(xiàn)成的來,我高興且來不及了,我一個鄉(xiāng)下老婆子,哪里知道城里的孩子們都穿什么呢,總算如今不用發(fā)愁了?!?/br> 裴二夫人見路氏這般實在,滿臉都是笑,“親家母高興就好,我回頭再送些來。那善善如今有了身孕,親家公親家母要在京城長住了吧?您也知道,讓我日日都來守著善善,我倒是愿意,可……可實際情況擺著的,我隔三差五來一趟都得防著別讓人瞧見了,還怎么可能日日來,或是長住不走?” “偏這家里平日就善善和姑爺兩個人,丫頭倒是有幾個,卻連個老成的mama都沒有,真是光想著,我都覺得放心不下??捎杏H家母在就不一樣了,您又利索又細(xì)心,聽善善以往說來,還照顧過她嫂子們許多次,您若是能一直在京城住著,直到善善平安生產(chǎn),我就真是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br> 要依裴二夫人的心,今兒倒是想將李mama一并帶來的,又怕路氏不高興,這不是擺明了信不過她這個婆婆呢? 到底還是忍住了,打算回頭先與沈恒說說,最好能讓沈恒與路氏說好了后,再將人送來不遲。 路氏好容易盼來了季善有孕,就算再是羞愧,也早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到季善平安生下孩子,瞧過她的寶貝孫子孫女兒后,再回清溪了。 聞言因笑道:“親家母便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留下,直到善善平安生產(chǎn)的,您就放心把她娘兒倆交給我便是?!?/br> “那就真是太好了,這陣子天兒冷,善善胎也還沒坐穩(wěn)便罷了,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了,我請親家母去城外踏青啊……將來等孩子平安生下來了,也一定讓他好生孝順您這個祖母?!?/br> “光孝順我怎么行,難道親家母當(dāng)姥姥的就不疼他了,還不是一樣疼,那當(dāng)然也要一樣孝順姥姥才是……” 兩親家都是越說越高興,一旁裴欽也一直與沈九林說笑著,倒也不難打發(fā)時間,直至交申正,楊柳笑嘻嘻的扶了季善過來,才都打住了。 “娘,您來了?!?/br> 季善一進廳里,便笑著給裴二夫人打招呼,又給裴欽打招呼,“二哥。”,然后是沈九林與路氏。 裴二夫人已忙上前扶了她,“善善,你怎么過來了,你讓楊柳過來說一聲你醒了,我過去看你便是,還特意過來做什么。你快坐……” 扶著季善到就近的太師椅上坐了,又笑道:“你如今可有什么想吃的沒,娘給你帶了糖蒜、酸筍、魚鲞來,還有桂花醬,你想吃什么就只管說,娘讓你二哥就是上天下地,也給你弄來?!?/br> 一旁裴欽就叫起來,“我就知道娘肯定要說‘讓你二哥給你弄去’,果不其然。” 他故意捏著嗓子學(xué)的裴二夫人說話兒,學(xué)得還頗有幾分像,霎時大家都笑了起來,季善更是笑個不住,“二哥既知道,還說什么說?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就去給我弄點兒龍rou來吧,不是都說‘天上的龍rou,地下的驢rou’嗎?” 裴欽笑罵,“那你還不如吃我的rou,真當(dāng)我無所不能呢?不過算了,誰讓你是我meimei,肚子里如今又懷著我寶貝外甥呢,我龍rou給你弄不來,驢rou還是能弄來的,再給你弄些刺胡瓜、小王瓜、水蘿卜什么的,最遲后日就給你送來,好讓你做鍋子吃,總行了吧?” 季善仰頭抱胸,“行吧,那就先這么著吧,等我什么時候有其他想吃的了,再告訴二哥啊?!?/br> 說得裴欽又是咬牙又是笑的,“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了?” 兄妹兩個斗了一回嘴,其他人則笑了一回,沈九林便沖路氏使了個眼色,“他娘,你去廚房瞧瞧有些什么菜,晚上可不能委屈了親家母和舅爺。我也去后罩房瞧瞧,不是說那里有一處漏水嗎,正好趁這兩日修補一下,不然回頭下雪時又漏水,大過年的得多掃興?” 又向裴二夫人和裴欽道了惱,“老四媳婦,你好生陪著親家母和舅爺啊。” 便拉著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路氏出去了,人家娘家母親和哥哥來了,肯定少不了體己話兒說,當(dāng)然得給他們留一個獨處的空間才是。 裴二夫人這才笑著與季善道:“善善,你公公話雖不多,出身也實在低微,卻實在是個明白人,可比我知道的大多數(shù)公公都強多了。以往總聽你說你公婆待你跟親生女兒一樣,我多少還有些存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