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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為民,是在盡自己的本職,不該怪他,要怪也該怪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偏殿下和相公,其實也算間接沾了手,也不敢說他們是無辜的?!?/br> 季善聽她越說聲音越小,等她說完了,方低道:“水至清則無魚,殿下和妹夫也是不得已,有句話叫‘貪官jian,清官得比貪官更jian’,雖然這么形容有些不合適,但道理你應(yīng)該都明白。殿下和妹夫不先竭盡所能,無所不用其極的讓自己勝出,便是有千般的想法萬般的志向,也沒法付諸于實際行動,還得成為階下囚,連命都賠上,不是嗎?” 羅晨曦吐了一口氣,“善善,道理我真的都明白,就是心里太亂了,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這事兒末了會是個什么走向。也不知皇上到底怎么想的,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要徹查,好歹給個準(zhǔn)信兒啊?就這樣由得文武兩派吵翻天,還真是圣心難測呢!” 季善皺眉道:“皇上坐得高看得遠(yuǎn),應(yīng)當(dāng)早已瞧出了當(dāng)中的貓膩吧?之所以一直不發(fā)話,可能是在搞平衡,還是有別的原因?總歸咱們什么都不知道,問了妹夫和你師兄也不會告訴我們,就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安心置辦你的年貨,準(zhǔn)備過年吧,不管怎么說,年也是要過的,對不對?” 羅晨曦正要說話,就聽得外面?zhèn)鱽砹咂叩臍g呼聲歡笑聲,“沈爺爺真厲害……沈爺爺再來一次……哈哈哈……太好玩兒了……” 姑嫂兩個都往外看去,就見是沈九林正踹院子里的樹,飛快的踹上一腳后,便立時跑開,樹上的積雪便“撲簌簌”的往下掉,一棵踹完了,又踹另一棵,把六六七七都看得又叫又跳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卻是昨兒臘八節(jié)沈九林也沒休息,而是依然留在飄香幫忙,好換店里其他人回去陪家人過節(jié),所以今兒沈九林才能難得在家,他既在家,當(dāng)然要陪他自來就喜歡的六六七七玩兒,也好讓季善與羅晨曦自在說話兒了。 羅晨曦不由失笑,“還是當(dāng)小孩兒好,快樂總是這般的簡單而容易。也真是難為沈伯父了,總是這么有耐心陪孩子們玩兒,不像我們家那一位,怕是連自己至今有幾個孫子孫女兒都不知道,站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孫子孫女兒,就更別提陪他們玩兒了!” 季善笑道:“爹就是這樣,自來都很疼愛槿哥兒的堂兄堂姐們,一得了閑便會陪他們玩兒,給他們做各種小玩意兒。他對我們這些子女也是一樣的疼愛,家里早年雖窮些,日子苦些,但我敢說因為有這樣一雙爹娘,你師兄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可比妹夫幸福多了,便是早年你們家那個老不著調(diào)的眼里只有王妃母子時,世子兄弟也未必有他們幸福?!?/br> 羅晨曦深以為然,“那是當(dāng)然,我也比相公幸福幾十倍,比我那便宜小姑子幸福幾十倍啊,別說她只是郡主了,就算是公主,要跟我換爹,我也是絕不肯換的!” 季善輕笑:“所以我們更得體諒妹夫和你師兄才是,正是因為有他們替我們撐起了頭上的天,我們才能有眼下這般簡單純粹的快樂和幸福;他們也正是想要守護(hù)這份快樂幸福,才會那般勞心勞力的。我們雖幫不上他們實質(zhì)性的忙,至少也要在精神上理解他們,支持他們,對不對?” 羅晨曦片刻才笑道:“善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xiàn)在心里好受多了,僅有的那一點點不好受,也肯定會在午間吃過火鍋后,煙消云散的。之后我就要安心準(zhǔn)備過年了,等過了除夕,又是新的一年了,我們所有人肯定都會越來越好的!” 季善輕緩卻堅定的點頭,“是,我們所有人都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緊臘月,慢正月”,臘八一過,時間一下子過得更快了似的,“嗖”的一下,便已快臘月二十了。 七皇子忽然向皇上毛遂自薦,請皇上授他以欽差的身份,他好盡快趕去陜西,徹查榆林關(guān)監(jiān)守自盜,販賣戰(zhàn)馬之事,以肅清朝廷和軍中的貪墨不正之風(fēng),‘讓蠹蟲們休想再為禍朝廷與百姓!’ 此言一出,靖江侯府、定北侯府、阜陽侯府這幾家先就氣了個半死,不是早已無聲達(dá)成了共識,兩邊暫時握手言和,一致對外嗎? 本來文官們便向來與他們這些勛貴武將不對付,在朝堂上總是要壓他們一頭了,就說這次的事,不就是文官擰成了一股繩,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往后在朝堂越發(fā)說不上話兒,只能看文官的臉色過日子嗎? 結(jié)果他們在前面沖鋒陷陣,七皇子反倒在后面捅起自己人的刀子來,他是以為自己手上很干凈,以為這把火真燒起來,最后燒不到他自己頭上不成? 別到頭來引火燒身,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就真是現(xiàn)了他們的眼了! 不但八皇子一派的人氣得半死,定國公府也顯然被七皇子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據(jù)說當(dāng)日出了御書房,甚至等不到尋一個稍微僻靜點兒的地方,定國公已與七皇子一言不合便爭執(zhí)起來。 之后皇后也緊急召了七皇子去鳳儀宮。 但都沒能讓七皇子改了心意,他仍然堅持要去陜西,并于翌日,再次向皇上請命,之后又請求皇上屏退左右,不知與皇上說了什么,總歸終于說動了皇上,答應(yīng)封他為欽差,待過了正月十五,便立時趕赴陜西。 其時已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夜了,季善想著程夫人和程欽他們?nèi)艘采伲约胰艘采?,倒不如一起過節(jié)的好。 遂早早把母兄親人們都請到了家里,還特意讓廚房殺了一頭羊,大家吃羊rou湯鍋。 然沈恒面對滿桌子的佳肴,面對滿屋子的至親們,卻是一點過節(jié)的心情都沒有,還得強顏歡笑,待晚間好容易散了,便立時鉆進(jìn)了書房去。 季善忙完后,想到連日沈恒都心不在焉的,便端著一碗消食解膩的酸梅湯,也去了他書房里。 就見他正坐在書案前看書,然面前的書卻半日都沒翻動過一下,他的心早已飛到了何處去,可想而知。 “咳……”季善咳了一聲,待沈恒應(yīng)聲回過神來,“善善,你來了。” 方笑道:“是啊,給你送酸梅湯來,怕你滿心的愁緒,吃了東西不消化,回頭肚子痛。趁熱喝吧……” 沈恒便接過她遞上的酸梅湯喝起來,喝了半盞后,皺眉道:“今兒的酸梅湯怎么這么酸,實在喝不下了,善善你梳洗了就早些睡吧,別等我了,我……” 季善笑著打斷了他,“心里有事,當(dāng)然吃什么喝什么都不對味兒。怎么著,還在為殿下堅持去陜西的事煩惱呢?殿下既心意已決,你便服從他,支持他便是了,犯得著這樣作繭自縛,自尋煩惱嗎?” 沈恒皺眉道:“可殿下此舉分明不妥。連我一個微不足道的芝麻綠豆小官兒出個京,都會引來死士了,殿下千金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