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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魚!”“我要吃魚!”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魚不放開,口水都要流下了了。白術覺得幾個孩子可憐又好笑,在蟲星時,孩子們都能免費受到最好的教育,根本就不可能像這樣連飯都吃不飽。他停下腳步,把一只裝著不值錢小雜魚的竹筒遞給那男子道:“把這個給孩子們吃吧,不是什么好魚,燉湯還是挺鮮的。”見那男子不肯接,他便把竹筒放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待他走后,王木頭許久才從地上撿起那只竹筒,出神的看著里面的小魚,又轉頭看向白黍離開的方向……白術又走了一會兒,便來到謝家門口。此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謝家的院門大大的開啟,幾個灑掃仆役正從門口出出進進。“你好,請問這家的主人在么?”白術上前揪住一個仆從問道。“你是?”這仆從仔細打量了白術一眼,一看到他腰間掛著的青魚便大聲叫道:“小樹,那賣魚的來了。”不過一會兒,小樹便從內(nèi)院走了出來,一看到白術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的道:“賣魚是吧,你跟我進來吧?!?/br>白術想說自己不是賣魚而是送魚,但一聽到能進入謝家,便有希望見到那個雄性,不由的又有些飄飄然,便趕緊跟在小樹后面走了進去。小樹一路帶著他走到后廚,廚娘和幾個燒火的婆子正在院子里忙碌著做飯。小樹指著一只裝著井水的木盆道:“行了,你把魚裝到這個里面就行了!”這一看就是下人們活動的地方,那雄性是謝家公子,肯定是不會到這腌臜地方來的,白術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他本來就是來送魚的,能看見那雄性自然是好,看不見也就罷了。于是便把準備好的青魚、河蝦和螃蟹倒進盆里說道:“這井水養(yǎng)魚容易死,還是用河水養(yǎng)著,可以活久一點。”“行了行了!”小樹不耐煩的說道:“弄好了就跟我過來,我還有別的事兒忙呢。”說著,又匆匆把白術帶到了一個偏廳,讓白術坐在那里:“你先在這兒等著?!?/br>白術心中一喜,難道是他主人想來見見自己?于是便坐在那桌子前等著,心里不禁有些緊張,也不知一會兒見了那雄性要說些什么!雖然他年紀不小,但是一直在前線打仗,也沒有時間和雄性約會。像這樣和自己喜歡的雄性單獨見面,還是第一次呢。白術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仆役端著盤子過來,盤子里裝著一碗白飯,一碟燒rou和一碟豆腐,和一杯茶水。那仆役把盤子放在桌上,又從口袋里掏出三吊銅錢道:“賣魚的,這是你的報酬。吃了這頓飯,你便可自行離開?!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白術一愣,頓時十分失落,有些呆呆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頓佳肴。他這身子也不知多久沒吃過rou了,聞到rou的香味兒就分泌口水,肚子也咕嚕嚕的叫囂的想要開動。可是內(nèi)心里,白術覺得這頓飯難以下咽。在蟲星,如果一個雄性不喜歡某個雌性,就會拒絕這個雌性送他的一切東西。他給謝公子送了魚,對方就給了他錢,這是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的表現(xiàn)么?如果是以前,白術絕對有信心,以他的條件,蟲星所有的雄蟲都不會開口拒絕。但他現(xiàn)在不是以前的戰(zhàn)神,只是個又瘦又窮的哥兒。連他自己都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又怎么能奢求一個優(yōu)秀的雄性能對他另眼相看?他還需要時間,也許一年,也許三年,賺下讓人無法忽視的地位。而到了那個時候,這位雄性還會等他么?白術實在是吃不下這頓飯,便拎著剩下的竹筒,留下那些銅錢便起身離開。進來的時候,他是跟著小樹來的。那個時候他滿心飄飄然,也沒有看路,出去的時候,便一不小心走了相反的方向。白術繞啊繞啊,不知怎么就繞到一個池塘邊。池塘不大,對面還有一排掛著帷帳的回廊,白術看著滿眼的帷帳,也不知道到底該往哪邊走才好。隱約看到那帷帳后站著個人影,便隔著池塘大聲喊道:“這位小兄弟,請問出去的路到底往哪邊走?。俊?/br>那身影一怔,頓了一下,便上前掀開帷帳,露出了一張讓白術日思夜想的面孔。☆、第10章第10章謝槐鈺一身白衣,挺直脊背站在回廊里。微風獵獵吹過,拂動他的衣衫,襯出挺拔的身姿。他神色有些冷淡,陽光灑在他臉上,就像鍍上了一層金子,襯得他更加出塵脫俗。白術就像被人一拳打中了腦干,整個人暈乎乎的。那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分表情都讓他沉醉。他腦袋一嗡,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全都忘了,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對方的模樣,耳根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初夏的季節(jié),中午的太陽已經(jīng)有些曬了。謝槐鈺特意讓人在池塘邊的回廊上擺了個桌子,又掛上帷帳,自己就站在那里練字。他剛剛搬回老宅,遠離了謝家那一攤子腌臜事。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里,沒有京城的華貴和人脈,也沒有名師指點他進學。等三年以后,再回京城,恐怕大家都只知道那謝家二子謝瑞安,誰也不識得他謝槐鈺了。父親和婁氏都以為這樣便可以把他打壓到底。在這鄉(xiāng)下地方住上三年,又錯過了明年春天的春試,等他的弟弟中榜,謝家就更沒有他立足之地了。他之所以答應回老宅為祖母守孝,不過是以退為進。謝家到處是婁氏的眼線,他要做點什么很是不易。而這鄉(xiāng)下老宅,便是他謝槐鈺的地盤,更加方便經(jīng)營。等他羽翼豐滿,再把他弟弟接出來,父親和婁氏便也奈何他不得。正當他想的出神,忽然便聽池塘邊一人遠遠的喊道:“這位小兄弟,請問出去的路到底往哪邊走???”聲音清脆悅耳,不高不低,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只是這聲音傳到謝槐鈺的耳中,卻沒有那么動聽,他眉頭一皺,腦中閃過數(shù)個念頭,心中很是不悅。來了鄉(xiāng)下以后,這屋里的仆役看來都松散了,竟然就這么放了陌生人進來,還讓他長驅直入到后花園里。如果這人是婁氏派來的,這里又沒有一個下人,恐怕他性命都有危險。這樣想著,謝槐鈺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他上前一步掀開帷帳,就看到池塘對面站著個黑黑瘦瘦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破爛衣裳,洗的都看不出顏色,背上背著十幾個竹筒,一看到他,就呆呆的站著,整張臉都紅了……看起來倒不像個別有目的的,大概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