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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遠心中略有幾分得意,而且謝宸風這番主動遠離京城之舉也讓她覺得對方頗有眼色,于是也跟著夸贊道:“皇妹心中記掛百姓,應當為我等之表率,皇姐先敬你一杯?!?/br> 謝宸風笑著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謝宸風放下酒杯之后再次落座,嘴角掛著幾分淺淡的笑意,心中卻在冷笑。 真要說起來她的父親方德君比之清平貴君不過略遜一籌罷了,而她與謝宸遠和謝宸錦相比之下也不差什么,只是她父親家世不顯罷了。 她此時遠躲晉陽也并非是真的對于皇位沒有想法,只是她心中明白自己現在插足其中并非是什么好事,不若等到二人斗得你死我活之際再想辦法漁翁得利。 眼下年紀大些的皇女也無非是謝宸遠、謝宸風和謝宸錦了,前兩個此時都已經有了封號,鳳后不由將目光投在了謝宸錦的身上。 第7章 大饒皇女一般會在十五歲左右被冊封為王,眼下謝宸錦十三歲,倒是還有兩年的時間。 鳳后心中盼著謝宸錦能夠在兩年內登上太女之位,否則她被封王后即使不用像晉陽王一樣前往封地,而是如謝宸遠一樣在京中建造府邸,那平日里入宮相見也總變得沒有那么容易了。 謝宸錦此時自是不知道鳳后心中所想,只覺得謝宸遠和謝宸風都已經被冊封為王,而自己卻還沒有個名頭心中不由有些著急,只覺得自己好像落后了她們一樣。 夜色漸深,一頓宮宴在喧囂之中漸漸落幕。 鳳后見謝宸錦在席間的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待到宴會之后與她一同回鳳陽宮的路上便忍不住出言訓斥道:“你倒是個眼皮子淺的,區(qū)區(qū)一個封號便讓你嫉妒了?你也不想想,若是你奪得太女之位,那天下不早晚都是你的?誰人不拜服在你的腳下?” 謝宸錦聽鳳后這么說心中的失落之意果然淡了,心里漸漸升出了一種豪情萬千之感,這天下終有一天會是她的! 宮宴結束之后蕭戰(zhàn)和蕭敬之一同步行至宮外,此時將軍府的馬車早已經在此處等候了多時。 在馬車旁靜候的歸寧與時夏見到蕭敬之和蕭戰(zhàn)后一同行禮。 蕭戰(zhàn)原本是慣于騎馬的,但是她猶豫了片刻之后最后還是棄了馬,跟著蕭敬之一同踏上了馬車。 馬夫揮動鞭子,馬車緩緩向將軍府而去,隨行的歸寧和時夏等人分別護在馬車兩側,跟著馬車緩緩而行。 蕭戰(zhàn)剛才在殿上便沒能跟蕭敬之說上什么話,這個時候有意拉近關系與他聊些什么,但是她和蕭敬之已經三年未見,此時無論說什么都顯得有些生疏。 蕭戰(zhàn)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我聽聞你身子不太好,今日不該飲酒的?!?/br> 蕭敬之在楚玄病逝之后的確因為思念過度而病了一段時間,不過不久后便徹底養(yǎng)好了,他在那之后依舊稱病時常閉門謝客不過是為了躲避麻煩罷了。 雖然如此蕭敬之聽了蕭戰(zhàn)的話之后仍舊順從道:“是,敬之以后會注意的?!?/br> 蕭戰(zhàn)略微點頭,又問:“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蕭戰(zhàn)這幾年雖是忙于征戰(zhàn),但與府上也有通信,府上大致情況她是知道的,只是此時見到蕭敬之仍舊是想問他一句,這兩年她和楚玄都不在身邊,他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府上下人為難?可曾從喪父的悲傷之中走出? 蕭戰(zhàn)想問的問題太多,蕭敬之在信中從來都說府中一切安好,他一個人撐著諾大的將軍府竟是從來也不曾喊苦喊累過。 此時蕭戰(zhàn)想跟他說一句‘娘回來了,以后娘護著你’,想將他抱在懷中,任憑他像兒時一樣在她懷里撒嬌哭泣,而蕭敬之聞言卻只是微微斂眸,淺笑道:“敬之并無什么不好,府中上下也都有人幫忙打點妥當,母親不必擔憂?!?/br> 蕭戰(zhàn)心中明白蕭敬之在這幾年中終是長大了,此時的他怕是再也不會像兒時一般撲到她的懷里尋求庇護了,她一方面為兒子的成長而欣慰,另一方面覺得心中的愧意更甚。 蕭戰(zhàn)暗自嘆了口氣,她對不起楚玄,也對不起他們的兒子。 兩個人在車廂內靜默了片刻之后蕭戰(zhàn)想起今日之事問道:“今日鳳后招你入宮,可跟你說了什么?” 蕭敬之知道蕭戰(zhàn)是個單純的,于是只說了鳳后關心他的身體,詔他到宮中小坐了一會,并未將謝宸遠的算計和鳳后刻意安排謝宸錦與他相見的事情說出來。 蕭戰(zhàn)聽言應了一聲,心中略微有所放松。 兩人又繼續(xù)聊了一會兒,基本上是蕭戰(zhàn)問蕭敬之答。 蕭敬之一貫是個只要用心些便能讓人覺得跟他聊天十分舒適之人,但是他此時面對著自己的母親,縱使有百般的心計也不愿意用在她的身上,而且母子這般疏離,他心中也頗有些不是滋味。 三年過去,蕭戰(zhàn)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已經變得模糊了,此時他看著面前的蕭戰(zhàn),總覺得不能將面前之人和記憶中的母親聯系在一起。 馬車緩緩行至將軍府,蕭戰(zhàn)與蕭敬之一同從馬車上下來。 將軍府的金字牌匾在大紅燈籠的光輝下縱使在夜色中仍舊能夠看得清晰,將軍府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也如同以往一般立在兩側,一切都與蕭戰(zhàn)離開的時候相差無多。 蕭戰(zhàn)看向大門的位置,心中忽的一痛,一切都和以前一般無二,卻再也沒有那個站在門口等她回來的人了。 蕭戰(zhàn)眼角泛紅,喉頭哽咽,她緊咬著牙關,險些當眾失態(tài)。 蕭戰(zhàn)勉強克制住情緒跟著蕭敬之一同進入將軍府,隨即發(fā)現府中下人對于蕭敬之十分恭謹,府上竟然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比之楚玄在時竟也相差無多。 蕭戰(zhàn)再一次看向蕭敬之,心中感慨更甚,到底是她與楚玄的兒子,年紀輕輕便能將將軍府打理成這般。 蕭戰(zhàn)心中對于蕭敬之頗為贊賞,但是想到亡夫她心里就再次泛起一股難言的悲傷,那悲傷好像浪潮一般,將她整個人席卷其中,讓她不可自抑,幾近失控。 蕭敬之體諒蕭戰(zhàn)今日車馬勞頓,入宮之后沒有歇息便又趕上宮宴,于是開口道:“我已讓人備下了熱水,母親不如先梳洗一下解解乏,然后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兒子再去給您請安。” 蕭戰(zhàn)應了一生,獨自走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蕭戰(zhàn)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只覺得心里也空了一塊。 此前十幾年她與楚玄一同居住在此,此時只覺得這個房間之中好像還彌漫著楚玄身上的淡香一般,只覺得楚玄會突然出現,然后回頭看著她,與她如同往常一般說笑。 整個房間之中處處都充斥著楚玄的影子,蕭戰(zhàn)不能相信楚玄就這樣死了,也不能相信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屋內已經備上了熱水,蕭戰(zhàn)卸下軍甲,整個人沉浸在水中。 她放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