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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迫讓自己兒子和親一事也變成了她為了給大饒當走狗,不惜將自己的兒子送去給大饒的皇帝做侍,這更是成為了一件極為不光彩的事情。 當初被無數族人心疼并推崇的犧牲者烏木紫玄,在跟族人斷了聯(lián)系之后仍舊幻想著自己的犧牲為烏木族人帶來了很好的未來,幻想著他們對他的犧牲仍舊記在心上,仍舊對他感恩戴德,卻不知人心易變。 無論曾經如何,經過烏木攘十幾年的統(tǒng)治,已經很少再有人提及烏木拓了,而烏木紫玄就更是鮮少再被人提及。 謝宸銘在那一刻也說不清自己內心之中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紫玄君花費那么多年為她編織的一個夢想就這樣轟然倒塌了。 她此前曾經想過無數種讓大饒人和烏木族人和睦相處的方法,想到要開通雙方貿易,想到要互通交流,甚至想到過要讓烏木族和大饒合二為一,然而面前的一切卻只讓她覺得失望。 她有的時候在想究竟是這么多年來抱著虛妄的懷念不停跟她提及烏木族的紫玄君可悲,還是在沒有徹底了解情況,就抱著一顆赤誠之心來到宜霖的她更可悲。 第133章 謝宸銘曾經想要終結這一切, 她曾寫下過一封信,將這里的全部情況如實寫了下來,她想要把這封信送去京城給紫玄君過目, 只盼著他能就此清醒些。 她也想就此離開這片土地, 遠離這些雖然跟她有著血脈關系,卻從來沒有將她當做親人的人,她甚至想過再讓母皇為她另外選擇一處作為自己的封地,就此遠離宜霖。 然而她終究還是沒有將這封信送去京城, 她無法想象如果紫玄君知道了這一切, 知道自己多年來的幻想全都是泡影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她最后還是把那封信撕了,此后又寫下了另外一封信, 用詞明顯要緩和了很多,沒提烏木族對她的侮辱,也沒說烏木攘在執(zhí)掌政權后對烏木拓和紫玄君的那些誹謗之言, 只說是烏木族人不太認可她。 紫玄君雖然為自己母親和jiejie的去世而難過, 但看到信之后更多的卻是對數年后重獲故國消息的喜悅,那種感覺就像是此前多年來他都浮在半空中,如今終于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一樣, 他在信上囑咐謝宸銘與烏木族處好關系,同時讓她給烏木攘帶好,并盡量滿足烏木族的要求云云。 雖然離開多年他卻還是心懷故國,他始終將自己當做烏木族人, 只覺得自己跟大饒之間的關系淡泊, 一顆心自始至終都掛在烏木族那邊。 謝宸銘看到信之后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這么多年下來, 她已經能夠猜到父親的種種想法,也理解他和烏木族之間那不可斷絕的精神紐帶, 她寫給女皇的請求更換封地的那封信遲遲沒有送去京城。 后來真正讓她改變想法的是在一次外出路上,幾個烏木族人到她面前對她行禮,同時將毛氈等物送給她,向她詢問紫玄君這些年來的情況,眼中含淚的跟她說紫玄君受苦了,她也受苦了。 謝宸銘直到這個時候內心之中方才真的有了幾分慰藉,烏木紫玄這個名字終究還是有人記得的,他的犧牲也還有人為此而感恩,而也并非是所有人都不接受她,還是有將她當做族人來看待的烏木族人的。 她從小就知道因為自己身上流淌著異族的血脈,她沒有當儲君的資格,因著紫玄君對大饒始終沒有歸屬感,所以她也時常覺得自己心里空蕩蕩的,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些。 在這之后謝宸銘經過了幾天的思考,最后還是決定留在宜霖,繼續(xù)當這個宜霖王,同時開始發(fā)展宜霖,并將自己此前的互通貿易的想法派人去跟烏木攘傳達了。 烏木攘開始的時候對此不以為意,漸漸的卻也體會到了其中的好處,直至此時她待謝宸銘的態(tài)度方才好了些。 此后烏木族人和宜霖百姓的往來越來越多,烏木攘為了加強進一步的聯(lián)系,惦記上了謝宸銘的婚事,聽聞她還未曾娶夫郎,烏木攘便說要將烏木雅許給她。 烏木雅乃是烏木攘二女兒烏木梭的兒子,若論地位的話那還算不錯了,只是謝宸銘此前見過烏木雅,烏木雅雖然長得很美,但性子高傲,不太能看得上她,她對這樣的驕傲自滿的男兒也是沒什么好感,她還是更喜歡溫柔些的男人,但烏木攘的直系血脈中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另外的適婚未許的男子了。 這不僅是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更是代表了大饒和烏木族之間的關系,是以謝宸銘雖然并不喜歡烏木雅卻也沒有第一時間推拒,只說是婚姻大事她自己做不得主,還需要回稟女皇才是。 烏木攘對她這磨磨唧唧的行為看不慣,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讓她去問。 謝宸銘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跟女皇說,而是先寫信跟紫玄君商量此事,不想紫玄君卻是在得了信之后沒有回信和她商議,而是直接去到女皇面前提起了這件事。 女皇對于紫玄君不給謝宸銘許正夫就讓她去到宜霖,其實內心之中是有著些猜測的,如今見猜測果然成真,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虞。 他既然嫁給她,那便是她的人了,也是大饒的人了,但是這么多年來他卻心心念念的想著烏木族,她此前對紫玄君選了禮部尚書之女給謝宸銘做伴讀和她選了宜霖給謝宸銘做封地都沒多說什么,全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如今卻覺得他越發(fā)的得寸進尺了。 若是謝宸銘娶了烏木雅,那烏木族的血統(tǒng)就再一次的進入到了皇室,雖然她從來也沒有讓謝宸銘當儲君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卻仍舊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她沒第一時間同意紫玄君的話,只將他在一邊晾著,然而到底是寵愛了多年的人,被紫玄君梨花帶雨的哭一哭,鬧一鬧,女皇的那點兒怨氣漸漸的也就散了,想著謝宸銘反正就是個閑散王爺,便也就罷了,大不了此后她的后人也都封在宜霖附近也就是了,愿意跟烏木族在一起也好,左右那邊的苦寒之地也是一直沒人愿意接手的。 這么想著女皇便也就同意了此事,直接降旨給謝宸銘賜婚。 謝宸銘直到拿到圣旨的時候仍舊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只覺得這事兒來的有些太快了,雖然她知道眼下這么做應該是對的,只是對于娶這么一個人進門,她心里始終是覺得有些不安。 事實證明她的料想是對的,她和烏木雅雖然在外人面前的時候還能收斂一二表現(xiàn)恩愛,但是實際上卻是相看兩相厭,平日里基本上都不宿在同個房里,這也就導致他們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一子半女。 謝宸銘出神之際郭潛走了進來,她一身的寒氣,身上也落了一層的雪。 郭潛彈了彈身上的雪,然后將大氅取下來交給了身旁的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