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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如今你已深切體會多次,也該記清了。從針之后,輔針相隨,最后便是柱針……”周mama就站在房門邊上,靜靜地聽著里面的聲響,雙手不住地揉搓著手上的娟帕,又忍不住雙手合在一起朝天而拜,口中念念有詞:“菩薩保佑,我家少爺從小心善未作惡事,老爺更是難得一見的青天,天地明鑒,之前的受苦受難都是為了今后的福澤綿長,請定要保佑少爺平安順?biāo)欤Y清除,活到九十九,信女愿日日禮佛誦經(jīng),勤做善事?!?/br>周mama原是林家主母的陪嫁丫鬟,配了人后來又是林曦的奶娘,因林家主母生產(chǎn)落了病根,林曦多數(shù)時候由周mama照顧著,在林母去世之后,情分更是如同母子。每一次林曦施針,周mama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以身代之。如今這是最后一遭,更是日日祈禱。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略顯慌亂,近了卻是放低了聲響,周mama抬頭一看,卻是本該在府衙處理政務(wù)的林知府林青。“周mama,曦兒可曾出來?”林知府顯然是匆匆而來的,還喘著氣,臉上盡是一片焦慮之色。身后的仆從也不禁放低了聲響,悄悄地站到了一邊。誰都知道林知府有多寶貝這個兒子,這么多年來未曾續(xù)弦也多是為了不委屈林曦,身邊至今為止也不過只有一個侍妾,還是林夫人生產(chǎn)傷了身子才開了臉,現(xiàn)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連露個面的資格都沒有。“見過老爺,少爺還不曾出來,閩大夫交代,這是最后一回了,然而卻是再危險不過。菩薩保佑,少爺總算可以少遭些罪了,這次定要平安無事的?!闭f著眼睛一紅,抬眼看林知府額上有了汗,便道:“老爺若是不放心,不妨到耳房先稍坐,閩大夫說過這最后一次時辰會長一些,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好呢。”林知府看看緊閉的房門,點點頭道:“不必,我就在這里等?!?/br>沒等一會兒,就聽到門房來報,“老爺,裴軒少爺來了?!?/br>“他還來做什么?”林知府的剛撫平?jīng)]多久的眉頭又深深地皺起來,擺手就讓人回了。然而正當(dāng)門房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回去,卻又聽見他一聲嘆息,“罷了,如今萬事不如曦兒要緊,他是曦兒師兄,平日里對曦兒也是關(guān)愛有加,若是曦兒出來看到他也定會高興,讓他進(jìn)來吧?!?/br>門房出去沒多久,便見一剛及弱冠的青衫男子急急而入,姿容俊秀只是見到林知府臉上略微尷尬,但還是長揖見禮,他正要說話,卻見林知府抬手制止,臉上一片寒肅,“沒什么可商議,你素來知曉我的處事性情,你若愿還要如此行事,便不必再認(rèn)我……”見裴軒徒然變色,心中頓時不忍,便放軟了口氣,“罷了,如今曦兒九死一生,不便與你說這個,你若是只想談?wù)摯耸?,也不必多費口舌,且回去?!?/br>聽此,裴軒苦笑一聲,道:“老師,方才都是學(xué)生的不是,您要打要罰學(xué)生都無怨言,但曦兒是我?guī)煹?,每次見他如此痛苦,學(xué)生的心疼不亞于老師,如今只為了曦兒,不做其他。”林知府點了點,不再做聲。房外的師徒有何矛盾林曦不知,而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上插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針芒,紫紅的斑點如今慢慢滲出皮膚,身上的汗液被散發(fā)的寒氣一過,凝在了一起,只聽到一陣牙齒顫抖的碰撞聲,周圍的溫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降了下來,炭盆的火熱氣已維持不了房間的溫暖。“記……住了……”林曦抖著聲音,撞著牙勉強(qiáng)吐出這三個字,沒有任何人比他清楚那是怎樣一個過程。然而閩大夫的聲音依舊娓娓緩緩,“所謂開工容易收尾難,這收針也是如此,愈到這個時候愈不容片刻閃神。不可急躁,亦不可遲緩,一針已起,另一針亦須在氣血流通之前起來,切不能阻滯,不然空虧一窺不說,性命也是難保?!?/br>一直到最后一根柱針被拔起,閩大夫的手都是極穩(wěn)的,然而卻在起身的那一刻卻恍惚了一下,有神的目光也似乎蒙上一層陰翳,整個盡顯老態(tài)。不過他還是緩慢地拿過榻邊矮幾上放置的干棉布,抖開,蓋在了林曦的身上,幫他擦干身上的冷凝的水跡。“一定記得不可即刻沐浴,不然寒氣侵入,之前的苦可就白受了?!?/br>林曦耳邊的喘氣聲加重,他頷首望著眼前的閩大夫,徒然發(fā)現(xiàn)這老頭兒不知什么時候面容已蒼老到了八九十歲,喉嚨略微干澀,他咽了一下,方說:“老頭,你這套針下來,要多少精神力氣,我這個病秧子跑兩步就不行了,哪有這個體力做完全部,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然后找個好徒弟。”雖然每次施針時,恨不得掐死這個老頭結(jié)束痛苦,可林曦知道正是因為閩大夫的堅持,他才能一直熬到現(xiàn)在,甚至從未比現(xiàn)在這一刻還要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生命。他感謝這個老頭。身上被蓋上棉被,仿佛溫暖又回來了,不過現(xiàn)在什么力氣也沒有,林曦只能目光隨著閩大夫傴僂的身體而動。“老頭,你說過這次施完針,我的身體就會好了,不須你多費心,我是要給你養(yǎng)老的?!绷株匕桶偷卣f。閩大夫嘿嘿低啞地一笑,心下卻是微暖。這小子因為身體不好,脾氣也很怪,心里不舒坦的時候說話也不好聽,不過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堅強(qiáng)的孩子。他將銀針一根根用草藥拭凈,又一根根別進(jìn)布袋里,卷成一卷,系上皮繩說:“老夫迥然一身,五年來該教的都已經(jīng)教了,藥箱包括這包銀針也都留給你,將來無需你行醫(yī)救人,只是醫(yī)者仁心,若遇難者,若不傷及自身,能幫便幫上一把吧?!?/br>聞言,林曦眼眶一紅。“不必如此作態(tài),將來若遇上可繼我衣缽之人,便將這套九轉(zhuǎn)九回傳授與他,只需對著老夫的牌位磕上三個響頭便罷了,其余的,也無甚必要?!?/br>至此,林曦明白已經(jīng)什么都遲了。“您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小子若是能做到……決不推辭。”林曦此刻的眼神無比的真誠,甚至是希望。閩大夫面容徒然一動,他看著林曦,張了張嘴,最終道:“老夫有一孫女已逝,卻不知葬在何處,你若是恰巧知道,便……上柱香吧,年紀(jì)也該是如你母親這般了……”第2章大義凌然的林知府林曦從未想過閩大夫的大限會來的這么快。當(dāng)?shù)诙烨宄糠涕}大夫的丫鬟慌慌張張來稟報的時候,林曦不知道自己是作何感想。睡了一覺之后他的精神氣明顯感到與以往了不同,那種輕松十五年來從未有過的。他鄭重地將來不及收拾起來的藥箱親自放進(jìn)了箱籠深處,與其他的秘密一同靜靜地安放。閩大夫的后事是林曦一手cao持的,等一切安頓好,剛屁股坐下,抓了一本游記倚靠在暖榻上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