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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喬染慌忙扶住她。 管家火急火燎地趕來,將老太太送去醫(yī)院。 喬繼恒沒有跟著去,默默坐在沙發(fā)上,抹了把臉,情緒看上去喪到極點。 客廳里回復(fù)往日的寂靜。 秦曦拉著初檸在旁邊坐下,他手落在喬繼恒肩頭,問了句:“柳綺找到了?” 秦曦知道他有個女朋友叫柳綺,六年前莫名分手后音信全無,這些年喬繼恒一直在找她。 聽喬繼恒剛剛的那番話,原來柳綺還生了個孩子。 喬繼恒揉了揉眉心,緩和著情緒,靜默須臾才說:“她改了名字,你和初檸應(yīng)該認識。” 初檸想起個人來:“不會真是柳紡吧?兜兜是你兒子?” 喬繼恒沒說話,算默認了。 今天早上,他突然想吃助理平時幫他帶的那家早點,問了早點鋪的地址,自己開車過去了。 沒想到竟遇上她。 他尋尋覓覓多年沒個音訊,結(jié)果她這幾年就在長莞,在他眼皮子底下。 初檸與秦曦互望一眼,都有些吃驚。 當(dāng)時聽柳紡講當(dāng)年的事初檸就懷疑過,還特地問喬繼恒認不認識柳紡。 原來她改過名字,以前是叫柳綺的。 “接下來什么打算?”秦曦問。 喬繼恒說:“我找了這么多年,如今終于找到了,自然不會放手。我終歸是要接她們母子回來的,誰不同意都沒用!” 初檸望過去:“柳紡自己的意思呢?” 喬繼恒神情微頓,沉默下來。 “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不肯接受我也是應(yīng)該的,但兜兜是我的兒子,我總不能看著她們母子在外面吃苦?!?/br> 良久,他才又鄭重地說,“總之,我不會放手的?!?/br> —— 從喬家出來,初檸和秦曦去看了柳紡。 柳紡看上去還跟以前一樣,總是笑著,也沒看出什么不同。 初檸坦白了自己和喬繼恒的關(guān)系,柳紡有驚訝,也沒說什么,中午還留她和秦曦在家里吃飯。 客廳放著很多新買的玩具,兜兜不會玩,拉著秦曦教他。 見初檸和柳紡進了廚房,秦曦輕聲問他:“小鬼,玩具誰買的?” 兜兜蹲在地上拼著積木,撓了撓頭,往廚房看一眼,用氣聲趴在秦曦耳邊說:“好像是爸爸。” 秦曦挑眉:“你怎么知道是爸爸?” “mama跟外婆打電話,我聽到的。mama說我是他兒子,那不就是爸爸了?” 秦曦笑了聲:“還挺聰明。” “哥哥,這個怎么拼?”兜兜把手上幾塊積木遞給秦曦。 秦曦接過來拿手上拼著,糾正他,“你以后還是別叫哥哥了,我可不想跟你同輩,讓你爸占我便宜。” 兜兜歪著小腦袋:“那叫什么?叔叔嗎?” 秦曦托腮看著他,低聲建議道:“要不你喊姑父吧,我覺得這稱呼順耳?!?/br> 初檸拿著半個西紅柿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嘴角抽了下,站在他背后:“秦曦!” 秦曦回頭看她,裝作無事發(fā)生:“怎么了?” 初檸臉頰微紅,嗔他一眼:“你瞎教他什么呢?” 秦曦起身捉住她的手,笑里帶著慣有的痞氣:“不管喬繼恒能不能如愿,都不影響你是兜兜的姑姑,我做他姑父有什么不對嗎?” “你別鬧!”初檸把手上的西紅柿喂他嘴里,“給你吃吧?!?/br> 轉(zhuǎn)身跑回廚房。 喬繼恒與柳紡兩個人感情的事終歸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初檸也沒摻和,午飯后陪兜兜玩了會兒,和秦曦一起回去。 坐在副駕上,初檸托腮感慨:“沒想到兜兜居然是我侄子,緣分還真奇妙。” 秦曦把著方向盤,散漫應(yīng)腔:“當(dāng)初你們倆唱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想到才對。你們家在音樂方面,基因很強大嘛?!?/br> 初檸:“……” 喬邦國倏而打來電話,問起柳紡和兜兜的事。 聽完初檸的回答,他嘆了口氣:“你奶奶一向性子霸道,年輕時就這般,如今上了歲數(shù)也沒絲毫改變,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dāng)初對你媽也是如此……” 喬邦國絮叨起來沒完,初檸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時而附和兩句。 直到聽他說起喬老太太的病情,初檸臉上的表情才終于有了點變化:“中風(fēng)?” 喬邦國說:“搶救回來后眼歪嘴斜,不會說話,人也一動不動的,還在做進一步治療?!?/br> 初檸撥弄著車鏡前垂落的流蘇,漫不經(jīng)心道:“你又不差錢,慢慢治唄,治不好就是她的命,該的。” “你——”喬邦國沉吟半晌,也沒說她什么不對。 又靜默少頃,他揭過這個話題,溫聲道,“本來周末爸爸打算好好給你過生日的,如今家里突然出了這么多事,恐怕也顧不上了。” 初檸將流蘇纏繞在食指上,面無表情:“沒關(guān)系,本來就用不著過什么生日,你在醫(yī)院照顧她吧。” 初檸切斷了電話,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車廂內(nèi)陡然陷入寂靜。 秋去冬來,樹上的葉子早已掉落干凈,光禿禿的,人們裹著衣服行色匆匆,隔著車窗也能感覺到幾分寒風(fēng)的凜冽。 車廂內(nèi)溫度高,窗上霧氣凝結(jié)。 指腹在玻璃上輕輕滑過,留下一道道明顯的痕跡。 見她一語不發(fā),秦曦抽空往那邊看一眼,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初檸手指收回來,轉(zhuǎn)首盯著秦曦的側(cè)臉,問他:“如果我希望她永遠都治不好,你會不會覺得我惡毒?” “不會?!鼻仃乜粗懊娴穆罚曇魷睾?,帶著安撫。 他想起那天去喬家,喬老太太對初檸的態(tài)度。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都這樣,沒人的時候還不知道會如何。 初檸腦袋抵著車窗,目光摻了些復(fù)雜:“我媽也是小地方出來的,有我爸捧著,給她各種資源和幫助,后來才成為舞蹈家。老太太不喜歡我媽,從小就討厭我,說我是上不得臺面的野丫頭。” 她漸漸憶起從前,聲音被情緒浸染:“小的時候,我爸總說那是他的母親,要我跟奶奶搞好關(guān)系,我百般不情愿也去討好她,我媽給我做的點心,我舍不得吃捧著給她,她拿去喂狗,說畜生吃的低賤東西也配給她吃?” 初檸冷笑一聲:“她自詡高貴,旁人都比她低賤,如今還不照樣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 車子駛進星闌灣地庫,秦曦熄了火,側(cè)目望過去。 抬手撫過她披散著的長發(fā),輕聲說:“以后有我在呢,誰也不敢欺負你?!?/br> 解掉她的安全帶,秦曦將人拉過來,抱坐在腿上。 她的手冰涼,秦曦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昨晚上還發(fā)燒呢,待會兒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容易退燒,可別讓病情再加重了?!?/br> 想到剛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