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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髻,發(fā)絲和絲帶一同垂下,柔軟,繾綣,像極了三生石的人形裝扮。可是阿晨不知道三生石的模樣,他不會多想。有一天,青龍榮野來報:“有一個凡人,說是給三生石帶話,請水神大人你,滾到大樹下,”榮野看了看黏在一起的一神一人,尷尬地說,“屬下不知何意,那個凡人說,三生石就說了讓冰白滾到大樹下?!?/br>“知道了?!北讚е⒊浚^續(xù)教阿晨彈琴,嘴角勾起,淡淡地說。阿晨回頭問冰白:“他這是要干什么?”冰白抬起阿晨下巴,聲音溫柔,眼里卻盡是得意和嘲弄:“他可能,覺得我傷害了你?!?/br>阿晨看不見他的神情,他的語氣和動作讓阿晨臉紅,不好意思地笑:“那你一定要跟他說,我很好,我愛你,你沒有傷害我。替我謝他的救命之恩,謝他的偏愛。他是石頭,不懂人情世故,讓他釋懷,請他成全?!?/br>冰白吻了下阿晨甜甜的嘴唇,眼睛瞇起來:“好?!?/br>時隔三百多年,冰白再次回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燧木枯朽,只剩半副龐大的空皮囊支撐,樹皮外翻,枝干斷折。以前不知疲倦地啄著燧木的鴟鸮鳥不知去了哪里,是被腐蝕,還是飛到了人間?忘川水退去,地上還有被腐蝕的溝壑水洼,和千瘡百孔的碎石。抬頭望,很高很高的上方,是燧明國的“天”,有一個大大的白圈,卻照不進陽光,那是當(dāng)初,三生石為了送他們活著出去而搗碎的。以前這里有人,見到那個發(fā)光的石頭之后,還有些活物的生機,現(xiàn)在沒人了,這里就徹底毫無生氣了。第十章凌厲的殺氣伴著光影從背后襲來,勢如破竹,冰白一陣心悸,身體率先做出反應(yīng),迅捷提氣,一偏腦袋一點腳尖轉(zhuǎn)身躲了過去。眼前潔白光亮的男子,握著一把透白熒光的大石斧,咬牙切齒朝自己腦袋和胸口不停地劈砍,毫不顧忌,毫不留情,眼里帶著厭惡狠狠瞪著自己。冰白不停地躲,不停地后退,看著對方的眼睛,越來越委屈,越來越難過,心臟猛地下墜到冰窖一樣,又沉,又涼。不停地躲,不停地退,冰白突然濕了眼眶,召出自己的武器——冰白劍。冰藍色的劍柄刻著兩條斜斜的黑縫,和三生石上的裂縫很像,沒有其他裝飾;劍身純白,雙韌鋒利單薄,中間厚重堅硬不彎折。攻擊時根據(jù)主人神力釋放或強或弱的冰藍波光,單純防御被其他兵器擊打時,會濺出細(xì)碎白光,像火花一樣。一路白色火花,乒乓作響。冰白用力握著劍柄,越來越吃力,被劍抵擋在眼前的斧子突然光亮大盛,他的眼睛被閃到,皺眉瞇眼的瞬間腳步踉蹌,然后被三生石用腳踹,在斧子的壓力下,被迫雙膝跪地了,然后,被奪了劍。太失敗了。真是太失敗了。我沒有做錯,可終究不能反抗。冰白不是不想反抗,是一看到三生石對自己如此厭惡,真的就感覺好委屈,真的就軟了下來。恨不了他,沒有資格求他,心有不甘,卻期待他能良心發(fā)現(xiàn)。冰白側(cè)目,一眨不眨瞪著三生石,苦笑一聲。朝自己脖子招呼過來的斧子,沒有砍下去。三生石把冰白劍扔到地上,把斧子消散成白光融合到自己身上,拿過劍的手在白袖子上蹭了蹭,鄙夷地瞅著跪在地上的冰白。“我有功德護身,你殺不了我,再說了,你還等著我給你拿到女媧神力呢?!?/br>冰白站起來,眼眸深深看著這個皎潔如月光的男子。“知道就好。提醒你一下,記得把龍珠和阿晨送來。你可以滾了?!比瘜λ藗€白眼,冷漠轉(zhuǎn)身。“阿晨喜歡我,我把鱗片給你剝下送來好了,你剝他蛇鱗,他不得恨死你呀?!北走€是努力掛著笑容。“這事還得我親自來,否則蛇鱗對我無效。鱗片可以提前剝,但那條傻魚化龍還早,先不要讓阿晨知道了害怕。阿晨喜歡你,那就先便宜你幾年。等我出了這個鬼地方,就帶著阿晨走,帶他治眼睛,他就是瞎了才看上你?!?/br>你看這塊大白石頭,關(guān)于冰白不愿意多說一個字,關(guān)于阿晨卻啰啰嗦嗦的。為什么呀?冰白走到三生石面前,心里苦澀卻裝出笑臉:“你到底看不上我什么,???”三生石輕蔑一笑:“你好好聞聞自己,渾身散發(fā)著想要□□的臭味,我聞不下去,也看不下去?!?/br>冰白一愣:“你開玩笑吧,雖然我聞不到自己的味道,但是他們都說我香,”輕浮一笑,“是不是聞到害羞了呀,故意說我臭?!?/br>三生石跟看屎一樣:“你當(dāng)我逗你呢,真的惡臭無比,你們把臭當(dāng)香,都有病吧?!?/br>冰白嗅了嗅自己,確實沒聞到什么味道,皺眉:“你是石頭,跟我們聞到的不一樣?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三生石哼了一聲:“眾神我看不上,世人我看不上,他們不臭我,我不至于惡心。我只看上一個干干凈凈的女媧蛇鱗,還被你這坨散發(fā)著臭味的屎禍害,你讓我尤其惡心。你這么□□,別叫水神了,叫yin神,不,叫□□好了。你這坨屎!”冰白面無血色,渾身發(fā)抖:“你,你至于這么糟踐我嗎…你知道我對你…”三生石目高于頂:“都說我皎若月光,燦若星河,怎么,我要每個回應(yīng),每個都夸回來嗎?收起你的齷齪心思,別再對著我發(fā)出臭味!”冰白的臉輕微抽搐,勾起嘴角:“我給阿晨起名叫阿晨,因為他說他希望一覺醒來,就可以看見太陽,睜眼醒來的時候,那就是他滿懷希望的時候,雖然每次都落空?!?/br>冰白看著三生石,又濕了眼眶,繼續(xù)說:“我叫阿白,是因為你是我的希望。我看見你發(fā)著光墜落下來,看見你一身白衣,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你是拯救我的神,最好看的神,我愛慕你,我為了你靠近阿晨,我經(jīng)常想,如果當(dāng)時倚靠在你身上的是我,是不是結(jié)果會不一樣…可我當(dāng)時不敢?!?/br>三生石對這個酸臭的表白嗤之以鼻:“我給你一點光,不是讓你癡心妄想!”“你對阿晨好我不介意,但你為什么要讓我痛苦,為什么要糟踐我…你看不上我,就看不上我吧,求你別糟踐我…”“因為你讓我救你一命,”三生石瞇眼斜睨,“你要是不想幫我,那你就去死吧,我就當(dāng)作救了個狼心狗肺的屎?!?/br>“呵,呵呵…你別想讓我把阿晨送來!讓我看著你們云雨,你做夢!阿晨也不愿意!你永遠別想拿到什么神力,你就在這里呆著吧,你這塊破石頭!”冰白紅著眼,對著石頭大吼。“啪”一聲響亮耳光,冰白被扇倒在地。揉了揉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