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盤，南方江水河流湖泊眾多，你功德高，不代表其他神信服你，很多事做起來不那么方便，還勞心勞力不討好。這一年看來，你得罪了不少神，南方，就讓祝融分擔(dān)吧。”

冰白低下頭：“是，陛下?！?/br>
兩位神走出南天門，冰白有些失落。

祝融安慰道：“這樣對你也好，不用南北兩頭跑，可以有很多時間瀟灑瀟灑。走，跟我回家喝一杯去，我送你兩車柑橘帶回去?！弊Ｈ趽е椎募纾牧伺?。

冰白苦笑：“改日吧，現(xiàn)在有些困了，想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br>
祝融點頭：“好吧。過完了年，上元節(jié)到衡山做客吧?！?/br>
“好。”冰白有些感動。

回到水神府，阿晨迎過來：“阿白回來了?！?/br>
冰白摟抱著阿晨，低下腦袋蹭著阿晨的肩：“我回來了，”又抬起頭笑，“洗完澡再抱你好了。吃了嗎？”

阿晨摟著他的腰：“吃了。我怎么感覺你風(fēng)塵仆仆的，很疲憊吧？”

冰白又把腦袋靠在阿晨肩上：“是有點，你怎么這么善解我意呢。我要好好睡一覺了?！?/br>
說是好好睡一覺，冰白只睡了一個時辰。漏壺滴答，浮箭上升，冰白就起了。

阿晨把一碗粥端到冰白面前：“阿白，吃rou粥吧。榮野說我做的可好吃了?！?/br>
冰白給了阿晨一個淺淺的吻，吃完了粥，正要端走碗和勺，阿晨說，我來吧。

冰白拿起碗不給他：“你做粥，我刷碗，行不行？”

阿晨迅速摸索著拿過碗：“你累了，讓我做。很簡單的我能做?！?/br>
冰白跟著阿晨到了伙房，看著阿晨用海綿仔細(xì)刷干凈碗，并用手指觸碰是否干凈了。他知道阿晨愛他，想努力對他好，做力所能及的事。

兩人之間不平等，沒了咒枷之后，阿晨不再是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阿晨，而是變得敏感謹(jǐn)慎，小心翼翼的。

阿晨洗完了碗，擦干凈手，摸過來：“阿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別憋著，跟我說。”

“就是公務(wù)上的事，年末了，開大會，折騰了幾天。已經(jīng)好了。”冰白輕松地說。

“哦…你不高興一定要跟我說呀?！卑⒊课⑿?。

阿晨其實說得沒有底氣。

自己能幫著阿白做什么呢，阿白就算說，自己也聽不懂，不能給出任何意見。不能幫阿白分擔(dān)公務(wù)的煩惱，水神府也打理不好。自己就是個廢物。

就連自己做的rou粥，rou丁都是阿白提前切好，菜都是阿白提前洗好，放在冰室里的，自己只不過是淘了幾遍米，加了一把柴火，旁邊有個護(hù)衛(wèi)小心看著他。

阿白走之前說要請人照顧自己起居，自己以不習(xí)慣別人伺候、生活可以自理為由拒絕了。

從前想過，雖然自己是個拖累，但是阿白沒有他活不了，因為有咒枷，自己好好活著對阿白也是保障?，F(xiàn)在感情不一樣了，自己愛上了阿白，再也無法放手。

從來沒見到過光明也就罷了，自己也不會多失望，可怕的是自己擁有過阿白，阿白不愛自己。

不管我做的多爛，我也要努力對阿白好，這樣阿白要繼續(xù)給我炒菜做飯，阿白要繼續(xù)照顧我洗澡穿衣，就算他不愛我，他也要一直對我好。

阿白帶自己出去游玩的時候，自己也聽過一些話，阿白是人們口中俊美飄逸、氣宇不凡的神，自己是個又丑又瞎的男人。有神仙給阿白介紹女神和仙子，阿白因為咒枷，必須照顧一個男人，照顧到同食共寢，這讓很多女神瞧不上阿白。

我沒用，我不美，我不能給你生孩子，我是個需要你可憐的瞎子。

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是阿白在外邊遇到壓力了，是自己貼上去的，阿白是對自己好習(xí)慣了，對自己好到了床上。

“就算我有不高興，也不能讓你跟著我不高興，有什么事外邊解決了回來，我不想再傷害你。”冰白拉著阿晨的手回房。

“你從來沒有傷害我，你是讓我認(rèn)清了自己多愛你。”阿晨攥了攥冰白拉著他的手。

“其實，我就是被分了權(quán)。也不是沒有好處，可以好好守著北方水域，可以好好和你在一起。白天愛公務(wù)，晚上愛你?！?/br>
燭光搖曳，□□喘息，水神府整晚縈繞著溫暖的香氣。

第十五章

東海落月宮，鮫人王后新翠雙手輕輕剝下了眼前人的白色羽衣，看著裸露的皮膚贊美不已。

“不愧是忠月，做的極好。你現(xiàn)在的皮膚，比仙娥還精致，你看你的五官，”新翠拿過銅鏡，給眼前的人看，“沒了鱗片礙事，原來是這樣好看啊。你可以開開心心的，再也不必理會其他人的眼光了，我的小王子，最美了。”

小王子眼神黯然：“母親，忠月可是對你忠心不二，用情至深，你這樣做，對不起他。我不要這身皮囊。”

新翠嗤笑：“作為一個母親，總該給你樹立忠誠忠貞的榜樣，我不能讓他糾纏我。他如果忠心，就不該有非分之想，他自己愿意死，我又沒有逼他。”

小王子搖了搖頭，眼淚涌上：“母親…我從來沒有因為皮囊自卑。鮫人王室長得高大而丑陋，可以保護(hù)家族、震懾外族，這是父母給我的，我沒有怨過，這象征著我的責(zé)任?？墒乾F(xiàn)在呢，人有人性，我們只有皮囊，我在這樣的族群里，一次次失望，我為我是鮫人王子自卑！你太讓我失望了?！?/br>
新翠柳葉眉蹙起，忍住怒氣，又對小王子微笑：“就當(dāng)做了件皮草而已，人類不也把老虎的皮做裙子，狐貍的皮做領(lǐng)子嗎。月回，你長大了，知道逆反了，可是我告訴你，收起你所謂的人性，人性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把你扔到人堆里，你連骨頭都不剩。家族就是把你保護(hù)得太好了，讓你看不到外邊有多臟，只知道埋怨自己家的不是！”

“那你把我扔出去呀，你舍得我這雙火眼金睛嗎？”月回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新翠嘆了口氣，“我都是為了你好啊，”驀然轉(zhuǎn)身離開：“別讓忠月白死。你難受，就哭吧?！?/br>
月回低下頭，眼淚吧嗒到光潔的地板上。地板上倒映著一個同樣悲傷的身體，一個精致，而陌生的身體。

龍門那里，雨靈和一百多條人魚在寒風(fēng)中練習(xí)跳躍，一遍一遍躍出水面，跳得精疲力竭。

接下來練習(xí)控水，雨靈只能勉強從河里吸取一點水做個水球，堅持不了多久，水球就破了，水從指縫明目張膽地溜走，捧也捧不住。

教管吹了骨哨，所有人魚可以休息了。

雨靈蜷著尾巴，正要再做個水球，就聽到小王子在叫他。

“雨靈，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帶了墨魚絲和鹽水八爪?！痹禄匕褍砂酶珊О臇|西拿出來晃了晃。

雨靈見到月回，喜出望外，趕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