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神拜見紅玉殿下?！彼窈突鹕裣蛐」鞴笆中卸Y，其他仙和阿晨向小公主跪拜。

小紅玉才三尺高，坐在椅子上腳都沾不到地，兩個高大威武的天將一左一右護衛(wèi)身旁。

“你是水神冰白？”

“小神正是?！?/br>
“我看了你的悅神表演，很喜歡?！毙〖t玉走近冰白，仰著腦袋盯著冰白的臉看。

冰白微笑再拜：“小神惶恐，厚著老臉贏了火神的大公子，博天神一笑?！?/br>
“你真好看，你跟我到天上去好不好？”小紅玉扯了扯冰白的衣角。

“你下來，玉帝知道嗎？”冰白蹲下身問，與小紅玉平視。

“知道啊。爹爹說我這樣很失禮，我說，除了爹爹，誰還會說我失禮。”

“你覺得我好看？”

“嗯?！毙〖t玉兩眼放光，看著冰白。

阿晨在角落皺著眉，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跟個小孩吃醋。又想了想，小紅玉一百多歲了，再過幾百年她長大了怎么辦，人家是玉帝的女兒，咱可爭不過。

冰白表情嚴(yán)肅起來，但聲音柔下來，對眼前的小孩說：“小紅玉，以后不要癡迷好看的男子，男性是很危險的，長成什么樣你都要有所防備，因為你無法通過外表判斷這個男的是不是禽獸。聽懂了嗎？”

小紅玉笑了:“我爹爹最大，沒有誰可以欺負(fù)我。你能跟我說這個，我就更相信我的判斷。你跟我回天上，做天神，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br>
“可我有愛人啊，永遠(yuǎn)只愛一個，我絕對不會拋下他?！?/br>
“可我喜歡你呀…”

“你還太小，見過的神仙和人太少，等你大了，見識多了，你就不喜歡我這張臉了?！?/br>
“不會的。”小紅玉很堅定。

“小紅玉，這沒得談，你把我抓到天上，我會很難過。”

“那好吧，等我長大了，再說吧?！?/br>
小公主被天將護送走了。大家默默地散了，絕不討論，不能說玉帝女兒的是非。

回到客房，阿晨坐到床上一言不發(fā)。

冰白無奈，說，我覺得我說的做的都沒錯啊，我都說了我永遠(yuǎn)只愛你一個。

阿晨勾了勾手指，讓冰白跪到跟前，咬著牙拍著冰白的臉，比以前加重了力道。

“好幾百年了，你說你在神界風(fēng)評差，招人笑話，沒誰喜歡，可我應(yīng)該想到，你風(fēng)評差是因為我啊，你本身，可招人喜歡了吧，啊？”

“我風(fēng)評差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己愿意寵你愛你。小紅玉太小，她以后會知道我是什么貨色，你吃什么醋啊?！?/br>
“從今以后給我注意點，再讓我見到你對著別人含情微笑、賣弄風(fēng)姿，我就上去扇你。以后來衡山，不準(zhǔn)參加悅神?！?/br>
“好好好，”冰白說，“以后我只對著你笑，對著別人哭喪著臉，你滿意了？”

說完對著阿晨露齒微笑。

“你這是什么話？我是這個意思嗎？我就是讓你注意點！你敢對我笑得再假一點嗎？”

“阿晨大人我錯了，饒了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直接開虐。）

第三十一章

九百八十年后，阿晨病了。

阿晨是凡人，容易生病，以前但凡有生病的苗頭，冰白就會給他多渡一口仙氣，有時也用神力治療，不用兩天，阿晨就又活蹦亂跳的。

但這次不行。

冰白找過冰夷，找過下界的醫(yī)仙，讓祝融把老巫醫(yī)請來看過，這次找了天界的太上老君，也說不行。

阿晨的大限到了，身體逐漸衰竭，仙藥無靈。

身為凡人，活了一千八百七十六年，可以說是逆天。氣數(shù)總會有極限，阿晨公子，該償還于天地了。

要不，就讓阿晨公子輪回？出生后抱回水神府養(yǎng)，長大后恢復(fù)他的記憶。

輪回過的人生只有短短幾十年，水神大人渡仙氣可以為阿晨公子爭取百年。

阿晨不愿意輪回，冰白也不愿意讓阿晨受輪回之苦。他們至今記得忘川水的血腥，他們當(dāng)時差一點就要被腐蝕。

老君說，輪回早就非常人性化了，先喝孟婆湯，再投入忘川，就不會痛苦了。

阿晨躺在床上，虛弱搖頭。

冰白說過，神仙歸墟，償還于天地之間，如果輪回有用，神仙早就輪回了。

輪回，是讓人受苦的，一輩子與命運抗?fàn)帲瑓s無能為力。

冰夷也說過，輪回以后，阿晨就不是以前的阿晨了。

抱回水神府養(yǎng)，如果童年就恢復(fù)記憶，那不利于阿晨生長，身體和心靈會產(chǎn)生巨大矛盾。

如果長大后恢復(fù)記憶，那童年的養(yǎng)育和陪伴，算什么，如父子一般的感情，突然變了，算什么。

如果不在水神府養(yǎng)，長大后把阿晨拐過來恢復(fù)記憶呢？

阿晨說：“不必折騰。我擁有一千八百多年的美好時光，不差這幾十年?！?/br>
我不想讓忘川水把我的愛一點點消磨，我不要懷疑阿白，一點都不行。

阿晨謝過老君，握著冰白的手，說：“既然大限已至，那就不必強求，誰都有這么一天。我足夠幸運，我沒有遺憾，我一生被愛，我沒有悲哀?！?/br>
水神府沒了曾經(jīng)的熱鬧，沒了溫暖的煙火氣。

差役們屬于龍仙或者仙人，可以不用每天吃飯，實在餓了饞了，就輕手輕腳簡單做點吃的，其他時間自覺地保持安靜，不打擾阿晨公子養(yǎng)病。

“阿白，我想聽鬼故事。”

“鬼故事太恐怖了。我給你講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吧?！?/br>
“不，我就要聽鬼故事。百鬼夜行你還沒有講完?！?/br>
冰白蹭了蹭懷里阿晨的額頭：“好，給你講。上次我們講到哪里了？”

阿晨：“呃，不記得了?！?/br>
“那我們來回顧一下哦。漢武帝的時候，大月氏進貢了三枚返魂香。天子用掉了一枚，剩下兩枚不久之后就被九尾狐妖偷去了，讓他心愛之人回光返照，死得沒有痛苦。大唐時，九尾狐帶著最后一枚返魂香上了倭國遣唐使的船，返魂香流落東洋倭國，引發(fā)百鬼爭奪。我們講了木靈、橋姬、不知火…”

阿晨聽著聽著，窩在冰白懷里睡著了。

除了虛弱，他還嗜睡，聽鬼故事都能睡著。

冰白把阿晨小心翼翼放平，給他蓋好被子，躺在他身邊，看著他氣若游絲地睡。

這一年，冰白呆在水神府陪著阿晨，細(xì)數(shù)以前的美好，幾乎沒有出去，大會讓冰夷代替他出席。

“阿白，我記得大唐盛世的煙花，好美?！?/br>
“對，真的很美?！?/br>
阿晨：“當(dāng)時我就在想，美好是有代價的?！?/br>
冰白：“煙花把自己炸的灰飛煙滅，換來一瞬間的光鮮亮麗?！?/br>
阿晨：“不是。煙花是工匠辛苦制作的，試驗過程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