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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兒的名字,切割不掉林仙兒的記憶。 她會為林仙兒的所作所為作嘔反胃,也會為游龍生的死悲痛難過。那么,她該如何洗白這顆心? ==================== 轉(zhuǎn)眼,兩年過去了。 余蔓沒回廣林鎮(zhèn),也沒搬家,她和阿飛游走江湖行俠仗義,其中最有名也是最轟動的義舉就是,剿滅了以百曉生為首的梅花盜團伙。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把余蔓和林仙兒放在一起比較了,眾所周知余蔓余姑娘是武林高手,江湖女俠。 在這過程中,余蔓逐步擺脫陰影,林仙兒的記憶正在離她遠去。 一日,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余蔓和阿飛走在街上,隨便挑了一家小酒館進去避雨,沒想到竟遇見一位故人。 李尋歡看上去比兩年前更加憔悴病弱,兩鬢花白的不成樣子。見到余蔓和阿飛,他凄苦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邀請二人同桌。 余蔓和阿飛入座,問老板要了兩份鹵面。 李尋歡看著余蔓,想起他們上次分別時,她對他的勸告,不禁苦笑。 “早知今日,當初......唉?!?/br> 余蔓輕輕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去年上半年,龍嘯云失蹤,聽說是因為構(gòu)陷李尋歡失敗,還牽扯了不少陰私,興云莊一夜沒落。 鹵面蒸在籠屜里,很快就盛盤上桌了。 余蔓接過阿飛遞給她的筷子,隨口問道:“鐵叔叔呢?” “傳甲回關(guān)外看家去了?!?/br> 余蔓點點頭,開始吃面。她把大半鹵面撥給阿飛,自己剩下的幾口就吃掉了。 “余姑娘,你可有......去過興云莊?”李尋歡的語氣有些猶豫。 此地距興云莊只有一條街的距離,他這么問,其實是想麻煩余姑娘走一趟,進去看看里面缺什么,詩音母子的吃穿用度是否有困難。 大哥走得匆忙,什么都沒安排,詩音把莊子里的下人遣散得七七八八,時不時還要賣家具周轉(zhuǎn)。 “沒有?!庇嗦畔驴曜樱安贿^我前陣子見過龍夫人,她去千福寺上香,還有龍小云?!?/br> 李尋歡眼紋加深,“小云考上秀才了?!?/br> 余蔓一愣,這件事倒是第一次聽說。上次見龍小云,他和以前判若兩人,跟個小老頭似的,沉得比他娘還像一潭死水。不過她對這小鬼有偏見,覺得他百分百是裝得。 這時,一根青菜送到嘴邊,余蔓想也沒想就吃掉了。 “他要走仕途?” 龍小云這妖孽考科舉,考不上的概率很小。他入朝為官,十年后還不得攪得天下大亂。 李尋歡欲言又止,因為......的第二根青菜出現(xiàn)了。 余蔓瞇眼盯住面前的這根青菜,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她承認,她是剩了幾根青菜幾條鹵面,但她真的不想吃了。 阿飛有些無奈,把青菜放入口中,一下下吃得很仔細。整個過程,余蔓就托臉,笑瞇瞇地看著他。 李尋歡深吸一口氣,起身去結(jié)賬,每一步走得很沉重。 他原本還有話要說,可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想說了。 第70章 我吃盤花生米 大漠苦寒, 黃沙漫漫。 余蔓一人一馬跋涉在初秋的原野上,她來蒙古尋人, 漠南漠北尋了一年有余, 仍無所獲,也是愁人。 行了數(shù)日,腳下土地潮濕,草木漸多,余蔓見前面有一間茅屋,茅屋外羊群攢動, 便想過去討口熱食。 約莫五六歲年紀的小男孩, 濃眉大眼虎頭虎腦,拿著一副小弓箭在茅屋前玩耍, 牧羊犬跟在一旁蹦蹦跳跳。他發(fā)現(xiàn)有生人靠近,停下拉弓的動作, 呆呆地看著余蔓。 余蔓對他笑笑,“孩子, 你家大人在嗎?” 男孩只是點頭, 并未言語,模樣憨厚得很。 余蔓朝茅屋看了一眼, 向男孩說明來意。男孩轉(zhuǎn)身跑進屋,過了一會兒,拿出一根帶骨的熟羊rou交給余蔓。 道了謝, 余蔓接過羊rou, 席地坐下吃起來。這羊rou烹煮的時候大概只放了鹽, 腥膻味很重,不過對于余蔓來說,沒什么好挑剔的,有口熱食吃就很好了。 男孩也不玩耍了,在余蔓身邊坐下,托著臉看她。 余蔓笑了笑,引他說話,“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在家卻不露面,有些奇怪,但沒什么好好奇的。她就這孩子說說話,教他傳達一下自己的謝意吧。 “郭靖。” 聞言,余蔓臉色一變,愣了愣,rou也顧不上吃了,爬起來急問那男孩,“你娘可是李萍?” 男孩反應(yīng)稍顯遲鈍,呆呆片刻才露出驚訝的表情,點了下頭。 余蔓大喜,拉起郭靖快步走向茅屋,“你娘在里面?我去見她。” 她北上尋人,輾轉(zhuǎn)蒙古各地,尋得就是李萍和郭靖母子。 郭靖扯住她,認真地說:“娘病了,別去打擾她?!?/br> 余蔓一聽,頓時斂了面上的喜色,神情變得凝重。方才郭靖進屋,應(yīng)該是跟大人稟告了一下,她隱約聽見說話的是個女人,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像很虛弱。 她沖進茅屋,看到床上一臉病容的女人,不禁失聲喚道:“郭大嫂?!?/br> 上一次被人稱作“郭大嫂”,還是五年前,李萍緩緩睜開眼,艱難地打量來人。 她大吃一驚,一度以為自己病昏了頭,眼也花了,“惜、惜弱妹子?” 來人竟是故鄉(xiāng)秀才家的女兒,也是與她素來親厚的同村meimei,包惜弱。 李萍一把抓住余蔓的手,激動地叨念,“你可來了,你可來了......” 激動之下,表述有誤,李萍從未奢望過哪位同鄉(xiāng)故人會尋到這里救助他們母子,她想表達的其實是,可算有個能托負的人來了。 李萍心性堅強,丈夫慘死,自己流落苦寒之地,生下兒子獨自撫養(yǎng),經(jīng)歷如此悲慘,卻極少見她哭泣。今日與余蔓重聚,竟痛哭不止。 她與兒子相依為命,熬了兩三年,日子才稍稍好過一些??墒呛镁安婚L,身子骨一向強健的她,不爭氣地病倒了。 近來,她病得更重了,又時常夢見死去的郭嘯天,愈發(fā)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她擔心自己死后,年幼的兒子生計無著活不大,終日惶惶不安。 余蔓心酸,也跟著落下淚來。她投胎到牛家村的私塾先生家,名為包惜弱,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同村的郭嘯天夫婦和楊鐵心憐她孤苦,對她多有照拂。 因楊鐵心對她有意,李萍前來說合,余蔓覺得不好意思,便躲出去了。說是出門游歷,實則是找了個山旮旯閉關(guān)練功,三年后,余蔓返回牛家村,才知道郭楊兩家在她離開后不久就出事了。 楊鐵心還未娶妻,而余蔓作為包惜弱,連兔子都沒救過,更別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