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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處機僵立在原地,臉青得像河底的石頭,胸膛起伏十分劇烈。 當晚,他與剛結(jié)識的江南七怪約酒,喝到半夜,大家都醉得不輕。 朱聰歪歪扭扭地撐在桌上,拍拍身邊已經(jīng)趴倒的丘處機,大著舌頭說:“聽我的,這孩子......你得爭取?!?/br> “我知道?!鼻鹛帣C臉枕在胳膊上,悶聲嘆道:“可我沒辦法,小的不跟我,大的不放手?!?/br> 朱聰用力一拍桌,然后攤手,“大的小的都帶走,不就完了。” “她不同意?!鼻鹛帣C握緊拳頭,哼出幾個字。 之后,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句,隱約能聽到“女人”“煩”之類的字眼。 朱聰打了個酒嗝,語重心長,“你好好跟她說,順著她說,她還能不同意?” 半晌,丘處機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就在旁人都以為他睡過去的時候,他突然詐尸,舉起拳頭軟綿綿揮了一下。 “行,我試試......” ==================== 陸洪堅持先送余蔓和郭靖回家,余蔓便邀請他到家中做客,吃頓飯在走,陸洪欣然接受。 回去那天,正巧是趕集的日子,余蔓正愁找不齊食材招待客人,這下可算有了著落。 買了一條魚一塊豬rou,挑選青菜時,買菜的婦人一個勁兒地往余蔓臉上瞧,直到余蔓付錢給她,她才擠眉弄眼地開口,“我看著,像是包先生家的......” 余蔓含笑,喚了一聲“嬸嬸”。這人跟她不是一個村的,有印象,但記不起姓什么了。 “哎呦,真是包大姑娘。”婦人一拍大腿,趕緊招呼相鄰攤位的熟人,“梁興家的,快看這是誰。” 隔壁那位是牛家村的,湊過來和那婦人一起打量余蔓,“早聽說大姑娘回來了,人我還是頭一次見?!?/br> “梁嬸嬸......”余蔓叫了人,正要寒暄,就被對面兩個女人興奮的呼聲堵了回去。 “這是姑爺?” “嘖嘖,真是一表人才?!?/br> 陸洪竊喜,微微垂首作靦腆姿態(tài),絲毫沒有要澄清的意思。 余蔓咳嗽一聲,在那兩個女人將目光對準郭靖之前,生硬地說:“這是遠房表哥,來走親戚的?!?/br> 如果說是朋友,只會加深對方浮想聯(lián)翩的深度,所以,還是用遠房表哥擋一下吧。 兩婦人訕訕地住了口,幫余蔓把青菜裝進布袋。 【姨,我餓了。】郭靖坐在馬上,用蒙語說話。 余蔓裝好青菜,剛站起身便聽到這一句,不禁皺眉。 陸洪抬起頭,笑著對郭靖說:【前面有賣年糕的?!?/br> 兩婦人蹲在地上,整理青菜的動作一頓,兩顆腦袋慢慢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第76章 我吃盤花生米 【吃了年糕, 還要走多遠?】郭靖認真問。 陸洪正要開口,卻被余蔓搶了先。 “走吧?!庇嗦咴谇懊? 邊走邊回頭示意他們跟上。 陸洪不再言語, 牽馬跟上余蔓的腳步。 待集市落在身后, 四下沒有外人的時候, 余蔓走到馬腹一側(cè),“靖兒?!?/br> 郭靖一聽,矮下身趴在馬背上看著余蔓,乖乖應道:“姨?!?/br> 余蔓抬頭對郭靖淡淡一笑, 溫聲道:“這里是宋地, 大家都說漢話,你也要說漢話?!?/br> 李萍生前, 母子在家里都是用漢話交流,郭靖的漢話說得非常流利。自踏上扶靈回鄉(xiāng)之路的那一刻開始,余蔓就引導郭靖只說漢話, 效果不錯。 丘處機搶人之前, 郭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說過蒙語了。這會兒又突然冒出來幾句, 大概是小孩子無意使然吧。 郭靖捂了一下嘴巴, 然后把手拿開,誠懇地說:“靖兒知道了?!?/br> 余蔓欣慰地點點頭。 .................... 牛家村, 包家。 飯菜上桌,余蔓分了碗筷。 郭靖皺著小臉, 突然發(fā)問:“姨, 我們什么時候回蒙古?” 余蔓一愣, 心情既復雜又好笑,“我們不回蒙古,以后就住在這兒了?!?/br> 郭靖聽后,失望地低下頭。 余蔓輕輕嘆了口氣,耐心勸道:“這里是你爹娘的家鄉(xiāng),你本應該生長的地方?!睍r間久了,你會喜歡這里的。 小孩子的憂愁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不,余蔓話音未落,郭靖已笑瞇瞇地仰起臉 “姨,陸叔叔說送我一只海東青?!?/br> 余蔓茫然地眨眨眼,“海東青?” 那是什么東西? 陸洪輕笑,開口給余蔓解釋,“是一種神俊不凡的鷹,長在東北方,江南這邊見不到?!?/br> 余蔓一聽,面露難色,“這種鷹應該很難抓吧......” 說著,看向郭靖的眼神充滿責備,就要教訓這孩子幾句。 當初哲別送他黃金,他拒收,眼都不眨一下,現(xiàn)在陸洪送他一只鷹,就開心到滿面紅光?余蔓覺得有必要加深一下郭靖對價值的概念,鷹不是尋常山雀,人家說送你你也不該應下。 “不難?!标懞閾u頭,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有專門的捕鷹人。” “姨,我們?nèi)ブ卸及?。”郭靖小聲說。 他想看海東青,更想陸叔叔帶他去打獵。 “可以呀?!庇嗦话涯笞」傅男∧?,用力擰了擰,“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去了?!?/br> 心情大起大落,郭靖蔫頭耷腦,喪氣地想,等他長大,陸叔叔送他的海東青豈不是早就死了? “包姑娘,不如就帶靖兒到中都小住一段時日,我也好一盡地主之誼?!标懞閯竦?。 余蔓搖頭,“謝你好意,只是......靖兒還小,我們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暫時不考慮帶他出遠門。” 接下來要提上日程的事有很多,安排郭靖讀書習武,就能占據(jù)她的大半精力。 陸洪嘆了口氣,“我擔心那位丘道長再來找你們麻煩?!?/br> 提起丘處機,余蔓就忍不住撇嘴,語含譏誚,“他敢來,也是自找麻煩?!?/br> .................... 飯后,陸洪在包家略坐了坐,喝下兩杯茶水,便起身告辭。 余蔓送陸洪出門,不經(jīng)意問道:“陸公子是做什么的?” 陸洪垂眸,微微一笑,“我是商人,做玉石生意。” “哦......”余蔓露出了然的表情,煞有介事地搖著食指,“遼東產(chǎn)玉?!?/br> “沒錯。” 陸洪以為接下來余蔓會同他把遼東玉展開聊一聊,他腹稿都打好了,卻見余蔓顛顛跑去開院門,絲毫沒有繼續(xù)這一話題的意思。 “包姑娘,你有沒有考慮過移居中都?”陸洪牽馬跟在余蔓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