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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靖兒要拜你為師,就......很困擾。” 丘處機呼吸一滯,尖聲質(zhì)問:“你看不上我?”你知道當(dāng)今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擠破了頭要拜我為師嗎?到你這兒,竟然還嫌棄上了。 余蔓無視了這個問題,表情十分嚴(yán)肅,“你脾氣那么差,會給小孩子留下陰影的?!?/br> 她和靖兒可以搬到終南山腳下,在丘處機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不過,她希望丘處機能夠做一名家庭教師,而不是讓郭靖住校學(xué)習(xí)。 丘處機臉色有些難看,氣憤的同時,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有那么可怕嗎?他是為人嚴(yán)厲了一些,可對待徒弟,嚴(yán)厲歸嚴(yán)厲,不至于不慈。 “聽說馬鈺馬道長性情寬厚,靖兒若能拜他為師,該多好?!庇嗦灶欁缘卣f,絲毫不掩飾向往之意,“清靜散人孫不二是位女道長,女子柔和,靖兒若能拜她為師,也很不錯?!?/br> 全真教開山祖師王重陽,乃是天下五絕之首,全真內(nèi)功玄門正宗,全真武學(xué)不輸于東海桃花島、西域白駝山,只看后人修煉到什么程度,能發(fā)揮多少威力了。 余蔓愈發(fā)覺得,郭靖拜入全真教優(yōu)點多多,會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當(dāng)然了,是在丘處機受她監(jiān)督的前提下。 丘處機冷笑,出言譏諷,“你當(dāng)全真七子是集市上的菜頭,任你挑選?” “我知道,任我挑選的只有你一個?!庇嗦届o地看著丘處機,語重心長地說:“可是......生活需要幻想,生活需要希望?!?/br> 對著空氣過過癮的快樂,不應(yīng)被剝奪。 丘處機臉色漲紅,離頭發(fā)上指,目眥盡裂不遠(yuǎn)了。 余蔓見他如此,也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低下頭。萬一丘處機牛性上來,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她不希望這種事發(fā)生,所以還是見好就收為上。 沉吟片刻,余蔓正要說話把事態(tài)挽回一下,忽見丘處機回頭,一臉惱火地對她說:“我求馬師兄收靖兒為徒,這樣總行了吧?!?/br> 余蔓大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當(dāng)真?” 丘處機閉眼嘆氣,“當(dāng)真?!?/br> 余蔓愣了好一會兒,拍手大笑,郭靖被她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 余蔓把他放在地上站穩(wěn),喜氣洋洋地說:“靖兒,咱們?nèi)ソK南山?!?/br> 郭靖仰頭望著她,一臉懵懂,“終南山有什么?”有家嗎?為什么要去終南山? “有師父呀?!庇嗦脙筛持更c點郭靖的小臉蛋,笑得眼睛瞇成月牙,像只偷到鮮魚的貓,“全真教的馬道長,德高望重武藝高強,你能拜他為師,姨母也就放心了?!?/br> 她以前養(yǎng)孩子養(yǎng)歪過,且至今未能找到失敗的原因,所以,內(nèi)心不是沒有隱憂,萬一憨厚老實的郭靖經(jīng)過她手,變成了混世魔星,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 這下好了,請到馬鈺這樣的正派人物和她一起教導(dǎo)靖兒,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不求靖兒將來有多大的建樹,只希望他品行端正,好好做人。 “姨,你說過要傳我武功的,為什么還要我拜馬道長做師父?” “姨母教你是家傳,師父教你是師傳,兩者不沖突?!庇嗦Φ煤喜粩n嘴,愈發(fā)覺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等過幾年,靖兒在全真教打好基礎(chǔ),內(nèi)功練扎實了,她再將所學(xué)一一傳授給他,省心省力。 “靖兒,你發(fā)達(dá)了。”余蔓對郭靖豎起手掌。 郭靖覺得有趣,興奮地舉手與余蔓擊掌,咯咯笑個不停。 丘處機振衣而起,摔摔打打地去牽馬。 馬師兄為長,可武藝上較他稍遜一籌,論名望,也是他丘處機風(fēng)頭更盛,真不知這女人是怎么想得,虎毒尚不食子,他脾氣再差,難道還能虐待徒弟不成。 這個姓包的女人,就是見識短,還說他脾氣差,她的脾氣也沒見有多好,笑的時候笑里藏針,不笑的時候,跟條山貍子似的,說咬人就咬人...... ==================== 終南山,重陽宮丹陽殿。 全真七子都在,馬鈺聽完丘處機的請求,捻須沉吟。 “丘師弟為何不親自教導(dǎo)那孩子?” 丘處機嘆了口氣,眼神躲閃,低聲道:“師兄,我......不太方便。” 他也想親自教導(dǎo)郭靖,可人家看不上他,確切地說,是郭靖的姨母,那個姓包的女人看不上他。 馬鈺挑眉,眼里露出笑意。丘師弟一向快人快語,鮮少見他這般扭捏。 “靖兒是故友之子,我怕自己對他管教不嚴(yán),反倒害了他,還是交給師兄教導(dǎo),才放心?!鼻鹛帣C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結(jié)果欲蓋彌彰。 “丘師兄。”孫不二弱弱開口,“郭靖就是前段時間你在嘉興府大肆尋找的那個男孩?” 丘處機扭頭看向?qū)O不二,一臉驚奇,“你怎么知道?” 他在江南找孩子找得雞飛狗跳,是不太體面,可嘉興和秦嶺相隔千里,消息怎會這么快就傳到重陽宮里來。 丘師兄,你應(yīng)該問還有誰不知道嗎?孫不二幽幽嘆了一聲,默默低下頭。 “我曾一時大意弄丟了靖兒,萬幸的是很快就找回來了?!?/br> 丘處機起身,向首座的馬鈺作揖,懇切至極。 “請師兄看在我的份上,收靖兒為徒。” 馬鈺笑了笑,溫聲道:“你把人帶進(jìn)來?!?/br> 丘師弟難得開口求人,他這個師兄怎能不應(yīng)。至于外面那些傳得天花亂墜的流言蜚語,他是不會信的,而且他認(rèn)為,全真教上下也不會有人信的。 第79章 我吃盤花生米 余蔓和郭靖像罰站一樣立在重陽宮外等了很久, 終于,丘處機回來了。 丘處機一言不發(fā),扯著郭靖就走。 “喂。”余蔓弱弱叫了一聲。 丘處機腳下一頓,回過頭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 “我呢?”余蔓指指自己。 “你也過來?!鼻鹛帣C丟下一句。 余蔓吐舌頭笑了笑,小跑著跨過高高的門檻,她還以為道長們不會允許她進(jìn)重陽宮的門呢。 丘處機領(lǐng)著郭靖走在前面,余蔓沒有湊上去, 而是保持兩步的距離跟在后面。郭靖皺著小臉頻頻回頭看她,還向她伸出小手, 余蔓這才大步追平, 牽住郭靖的手。 “怎么樣, 還順利嗎?”余蔓問。 拿人手短, 吃人嘴軟, 又是在全真假的地盤上,她自然不能繼續(xù)用往常的態(tài)度對待丘處機, 要客氣,加倍客氣。 至于丘處機能不能感覺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馬師兄要見靖兒?!鼻鹛帣C非常冷淡。 余蔓一聽, 神情頓時變得凝重。她邊走邊俯下身,在郭靖耳邊反復(fù)叮囑。 “靖兒,一會兒姨母一掐你, 你就跪下給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