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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了個綽號,叫“顧小妹”,高興的時候叫,生氣的時候也叫。 花無缺彎了彎嘴角,故作什么也沒聽見,他輕輕牽住余蔓的手,低聲道:“萍jiejie,我們找到江小魚的蹤跡了?!?/br> 余蔓怔怔的,任他牽著手,眼光發(fā)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花無缺和江小魚就要見面了,余蔓不忍心看他們骨rou相殘,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沒有可憐別人的資格。 ==================== 瀟湘山莊張燈結(jié)彩,院子里擺滿了各方送來的壽桃壽面鮮果時蔬。 “移花宮,花無缺花公子到!”唱名的侍者高聲叫道。 花無缺、余蔓并肩走進禮堂,各式各樣的目光匯聚到花無缺身上,有人帶著敵意,認為花無缺是為藏寶圖而來;有人欣賞,認為花無缺少年才俊,前途無量;有人純粹是好奇,想看看移花宮的男弟子有幾個鼻子幾只眼。 鐵無雙須發(fā)皆白,端坐在太師椅上,眼神清明,精神十足。 花無缺在鐵無雙面前站定,道了幾句吉祥話,余蔓上前,屈膝將賀禮奉上。鐵無雙只當她是花無缺的侍女,沒多做留意。 就算讓鐵無雙眼不眨地端詳余蔓一整天,他也認不出余蔓是誰,甚至根本不會覺得眼熟。十七年,人之面貌變化最大地十七年,可謂是脫胎換骨。余蔓早料到會是如此,絲毫不覺得遺憾。 鐵無雙與花無缺這個江湖后輩閑聊數(shù)句,隨后招來徒子徒孫,引二人入席。 壽宴表面一團和氣,實際上暗流涌動,不少賓客為藏寶圖而來,心懷鬼胎,只不過大家都按兵不動,就看誰先戳破那層窗戶紙。 接近晌午,門外的唱名聲斷了許久,客人到的差不多了,鐵無雙換了身衣服回來,正要入席和大家共飲,忽見一個臉貼膏藥的癩頭漢子,扛著一根竹竿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無人通傳。 癩頭漢子一進門,便敞開破鑼嗓子,嚷嚷起來,“誰是鐵無雙?” 禮堂鴉雀無聲,氣氛變得異常凜冽,卻不僅僅是因為那癩頭漢子出言不遜。 “有人讓我把這個送到這兒來,他說這家主人鐵無雙會給我五十兩銀子。”癩頭漢子把竹竿往地上一頓,竹竿挑著一塊幡布。 幡布破破爛爛,明顯有好幾個鞋底印,不過,寫在上面的兩行字倒是很漂亮—— 惡人谷李大嘴遙祝泰山大人長命百歲,恭賀泰山大人喜得藏寶圖。 第112章 我不脫 “豈有此理!”鐵無雙大弟子, 雷霆劍裘奕怒喝。 鐵無雙臉色陰沉,眼角嘴角都下垂得厲害,頓時老態(tài)盡顯。他制止弟子動手, 命人取來五十兩銀子, 交與那癩頭漢子。 席間賓客一片嘩然。 余蔓不解其中關(guān)系,聽張菁忿忿噴出一口鼻息,便悄聲問她,“張姑娘,李大嘴是誰?” 惡人谷她知道, 江小魚長大的地方,這個李大嘴又是誰? 張菁一愣, 驚訝余蔓的問題。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李大嘴龜縮惡人谷十余年, 鐵姑娘長居移花宮,不知李大嘴,也在情理之中。 “十大惡人中的‘不吃人頭’李大嘴?!?/br> 想必就是江小魚的惡人師父之一了,余蔓點點頭,心下了然幾分,不過仍有疑惑。 “他為什么叫鐵盟主,泰山大人?” 張菁嘆了口氣,表情略顯無奈, 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 她掩住嘴, 湊到余蔓耳邊, 聲音小到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 “因為,李大嘴是鐵盟主的女婿,鐵盟主就是李大嘴的丈人?!?/br> 余蔓懵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外公膝下沒有兒子,只有她娘一個女兒。 李大嘴是鐵無雙的女婿,李大嘴姓李,她爹也姓李,難道......李嘉樹白面書生似的一個人,怎會有李大嘴這種諢號。 “不吃人頭是什么意思?”余蔓呢喃,聲息若有若無。 她有許多問題想問,話到嘴邊,卻挑了一個最無關(guān)緊要的出口。 張菁臉色微變,喉嚨滾動,胃中反酸。但越是身心不適,反倒越想講出來,就好像,明明膽子小,怕鬼怕的要死,卻非要抱團神神叨叨地將鬼故事。 “姓李的吃人rou,他老婆,就是被他先殺后烹的?!?/br> 李大嘴喜食人rou,殺人食之,只留下一顆人頭,于是被冠以“不吃人頭”的兇名。然而此人常常放言,說自己名不副實,其實他連人頭也吃。 “死、死了?”余蔓喃喃自語。 “噓。”張菁扯了她一下,低聲告誡,“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今天壽宴,不宜多言?!?/br> 余蔓腦中一陣嗡鳴,眼前蕩起漣漪,久久不散。 癩頭漢子得了銀子,放下竹竿,歡歡喜喜地走了。山莊弟子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幡布卷成一團,一根兩指粗的竹竿三個人抬,飛快運出禮堂。 鐵無雙佝僂著背,沉默不語。裘奕與師弟對視,正要一唱一和地打圓場。 突然,席間有人弱弱地問了一句,“燕南天的藏寶圖真在鐵盟主手里?” 一言掀起千層浪。 裘奕雙目圓瞪,怒極反笑,好似在說“你看,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讓諸位見笑了?!辫F無雙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老夫手中沒有藏寶圖,信或不信,諸位隨意?!?/br> 他活了大半輩子,功成名就,家財萬貫,才不稀罕什么秘密寶藏。 “沒人擔(dān)心李大嘴嗎?”角落有一少年,抱臂倚在墻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壞小子樣,“說不定,他已經(jīng)來了有一會兒了,就在咱們中間,還自帶了一盤人rou。” 眾賓客一聽,覺得不無道理,人rou都敢吃的李大嘴,還有什么事不敢做。霎時間,不少人變了臉色,反酸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那少年懶洋洋的,臉頰上有一道很長很明顯的傷疤,這道傷疤并沒有人讓他變得丑陋,反而為他俊美的外表附上了一層動人心魄的魔力。 他歪嘴笑,正要再冒幾斤壞水,忽然對上一雙眼睛,心頭莫名掀起一陣悸動。 這個人,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目光越過兩桌客人,花無缺定定看著那吊兒郎當?shù)纳倌辏澳憧墒墙◆~?” 他沒見過江小魚,但他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江小魚。 “你是誰?”少年挑眉反問。 “我是花無缺。” “無缺公子竟然認得我?!鄙倌旯首黧@訝,一臉戲謔,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 花無缺笑了笑,感嘆道:“我認識你許多年了?!?/br> 少年詫異,“我們以前見過?” 難道花無缺去過惡人谷?不可能。 花無缺斂容,眼神變冷,“江小魚,與我一戰(zhàn)?!?/br> “哈?”少年愣住,眼睜睜看著花無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