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角,右下角放置儲物柜,因其比較節(jié)省空間,不會影響管教開門。人均占地兩平米?我估計不到。真趕上養(yǎng)殖場的雞了,這要再來回非典禽流感啥的,鐵定就是一掃光。監(jiān)獄發(fā)放的床單被褥和我身上的囚服一樣,怎么難看怎么來。這沒準兒是故意的,變相對犯人進行精神摧殘。我睡慣了硬床,這會兒躺在上面倒沒什么不適,只是床似乎不太結實,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鬼叫,要命,我?guī)缀跻呀?jīng)能夠預見夜晚的交響曲。不知道老頭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躺在床上,看著上面的木渣板,慢慢的,那板子就變成了大屏幕,庭審那天的情景便開始緩緩重播。先是法官宣讀判決,然后是姑姑那副“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沒好下場”的嫌惡嘴臉,最后,畫面定格在老頭兒的特寫上。這輩子只有我被對方打得嗷嗷哭的份兒,我還從沒見過老頭兒哭,我媽跟人跑了那年他也只是灌了一宿的酒,而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比我媽有殺傷力。cao,就六年嘛,要不要弄得跟我要被人斃了似的!王八蛋來去如風,起碼在我的感知里時間只過去了一點點,監(jiān)舍的門便被第二次打開了。先進來的是個毛毛楞楞的小青年,一米七多一點的樣子,骨架不大,囚服穿他身上挺有韓版范兒。之所以說他毛楞,是因為這小子一進門便直對著我的方向沖過來,然后剎車不及,砰地磕在了老子的床沿兒上,疼得他哎喲叫喚:“這怎么多了個床!”媽的還多了個大活人呢讓你給過濾了?!“都互相認識認識吧?!蓖醢说罢驹陂T口,一身夏季制服人模狗樣的。兩個人從他的背后出來,魚貫而入,最終形成了王八蛋站在外面我們站在里面的分布圖,以門為界,涇渭分明。后進來的兩個人,一個像魯智深轉世,光頭锃亮膀大腰圓,目測身高一九零以上,我自認身板兒不錯可以稱之為健美,但和對方一比,我他媽夠格去選世界小姐了。另一個男人則是一干人里唯一讓人舒服的——包括王八蛋在內。個頭和一七九的我差不多,但不知是不是比例問題,顯得高,帶著眼鏡,文質彬彬,身板兒不及魯智深,照我也差點兒,但起碼是個成年爺們兒樣,不像那個大眼睛的小崽子,估計毛兒還沒長齊呢。“周鋮!”王八蛋忽然大喝。我嚇一跳,心臟半天沒緩過來,就聽見戴眼鏡的小白臉底氣十足答了聲:“到!”“金大福!”王八蛋又喊。虎背熊腰魯智深瞬間挺直后背:“到!”“容愷!”我已經(jīng)適應了,目光轉向“韓國仔”,后者倒沒神經(jīng)病似的大叫,只中規(guī)中矩甚至略帶不耐煩地答了聲“到”,然后沒完,小聲咕噥,“俞管教,其實我覺得你這種靠確立權威來實現(xiàn)精神愉悅的習慣特幼稚,真的,而且充分反映了你內心的貧瘠和苦悶,這是病,得治……”“馮一路!”王八蛋根本沒理容愷,看樣子是早就習慣了對方的神經(jīng)質,連眉頭都懶得皺了。被點到名字,我決定效仿大多數(shù),稍息,立正,深吸口氣擴展胸腔:“到——”王八蛋掏掏耳朵,一臉欠扁的不耐煩:“好了,以后大家都一個號兒蹲著,相親相愛,互幫互助,誰要皮癢了就搞點兒亂子,我正無聊呢?!?/br>沒人回應。王八蛋也不需要回應,關門上鎖,轉身離開。聽不聽話,日子會給出答案。管教一走,監(jiān)內的空氣才慢慢流動起來,金大福走到水龍頭那兒簡單地洗把臉,然后一屁股坐到左上角的鋼架床下鋪,脫鞋上床,翻身假寐。周鋮也緊隨其后到水龍頭那兒洗手,洗得很認真,我估計這人有潔癖,正常人沒有打四遍肥皂的。洗完,那人爬到金大福的上鋪,從豆腐塊下面拿出一本書,研讀。剩下一個容愷倒不閑著,圍著我喋喋不休。“哎,你犯的什么事兒啊……別說別說!讓我猜猜……年齡二十八到三十二,目光猶疑飄忽手指細長無繭,情緒穩(wěn)定……還有點玩世不恭,應該是沒覺得自己犯了什么大事兒……傷人?不像……殺人越貨更是PASS,殺人犯不可能到我們監(jiān)……”不知為何,說到這里時他忽然抬頭瞥了眼正在看書的周鋮,然后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哦哦,也有人例外啦,但你也不像被干的……容我再想想,詐騙?盜竊?強jian嘛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盜竊?!蔽乙а狼旋X地吐出正確答案,再不能容忍一個小逼崽子詆毀我的人品。呃,我有這東西吧。“沒勁。”小崽子居然一臉失望。他希望進來個什么人呢?這下?lián)Q我好奇了。不過那小子顯然沒有解答的欲望,踹掉鞋子光著腳踏踏踏地跑到另外一張床邊,啪,跳上下鋪,泥鰍狀翻滾:“煩死了,媽的這么個小破屋還塞人!”cao!我沒嫌棄你個瘋子你倒嫌棄上我了?!“又不是老子樂意選的,再說其他屋不都八個嗎!”娘的那王八蛋不會忽悠我吧?“俞輕舟跟你說的?”容愷的腦子轉得快,這點我已經(jīng)領教了,所以他也不需要我回答,所謂的疑問句也不過是肯定句的一種變形,“那他有沒有說十七號的面積只有其他屋的一半?”“???為什么?”我可算如他所愿變成傻鵝了。“因為我們號兒在監(jiān)舍的盡頭,格局特殊?!贝謫〉统恋穆曇魝鱽?,金大福不知什么時候起身了,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容愷,你八百年沒說過話了是吧?”被點名的人“嘁”了一聲,不情不愿地閉嘴了。我挑眉,這發(fā)言挺有力度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牢頭獄霸?可是魯智深沒有繼續(xù)發(fā)威,見容愷消停了,便躺下翻個身,繼續(xù)瞇著。來之前,我依照看過的電影將監(jiān)獄模擬出了無數(shù)種形態(tài),無一例外都和暴力混亂掛鉤,我甚至想過模仿最近大熱的美劇越獄把地圖紋身上,奈何這真不是一個靠譜的可行性方案,且不說紋身那種死疼死疼的滋味不是我等驕奢yin逸之人受得了的,就說這監(jiān)獄地圖我他媽上哪兒搞去?百度知道都不可能知道。遂此計劃遺憾作罷。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作罷也是對的。這里比我想的要好一些,起碼一個個瞧著都還像個人。唉,白瞎我醞釀了好幾天的斗毆熱血,可惜了。第2章...墻上有塊鐘,不知道什么年月掛上去的,表盤灰突突,邊緣有些泛黃,我懷疑它原本是白色的,可惜玻璃罩也沒有擋住成年累月的灰塵。指針倒還在走,所以我知道那三個人被管教放進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半,而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我的最近一頓飯是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