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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世間清景是微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那你讓他跟我說句話不就好了,”小姑娘嘟起嘴,“裝酷沒前途?!?/br>
我抿緊嘴唇,沉吟再三,才壓著聲音道:“他說不了話?!?/br>
小姑娘愣住,呆呆眨了好幾下眼,顯然還沒明白過來。

嘆口氣,我索性把話攤開來:“他要能說話還會挺到現(xiàn)在?就你那疲勞轟炸,是個人都扛不住?!?/br>
小姑娘這回懂了,震驚,詫異,不可置信,各種各樣的情緒從她的臉上、眼睛里閃過,最終定格在nongnong的愧疚:“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道歉!”

我眼疾手快拉住差點兒飛奔而去的丫頭,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拉倒吧,你這樣一弄花花真該哭了?!?/br>
“可是……”

“你當(dāng)我什么都沒跟你說過,心里知道就好?!?/br>
小姑娘深深皺眉,若有所思地呆立許久,忽然一個干凈利落的向后轉(zhuǎn),回到炭爐旁邊:“兩串羊rou,不放辣椒?!?/br>
花花正烤好一批,連忙分出兩串遞過去,但由始至終沒敢抬頭,仿佛目光對上一下都會被姑娘追殺似的,鴕鳥得可愛。

我正納悶兒小姑娘準備出什么幺蛾子呢,就見她囫圇吞棗地咽下一塊rou,然后吐著發(fā)燙的舌頭還堅持高聲贊嘆:“卷卷哥,你烤的rou串怎么就這么好吃??!”

花花估計也等著接招呢,耳朵豎著直直,卻沒想到等來這么一句,下意識抬了頭,結(jié)果在小姑娘真誠的大眼睛里居然害羞起來,低頭抬頭抬頭低頭地折騰好幾次,才回給對方一個靦腆微笑。

我抿嘴偷偷的樂,正惦記著晚上回去拿這事兒調(diào)侃花花,就看見小姑娘捂住胸口,一臉被丘比特射中的恍惚:“好帥……”

扶額,幸虧這不是我閨女,不然我得愁死。

隨著時間推移,高峰期慢慢消退,我坐在折疊小板凳上很沒形象地數(shù)著鈔票和鋼镚,花花把炭爐邊緣沒燒到的木炭取出來放回紙箱。

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

一陣風(fēng)從眼前刮過,帶來無限涼爽的同時,也帶來了飛揚的塵土。我正打哈欠,平白吃了一嘴灰自然沒什么好心情,剛想罵,忽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剛那個不是風(fēng),好像是一個人!

正納悶兒,像要印證我的推論似的,又是一陣颶風(fēng)從眼前掠過,差點兒把我的板凳掀翻。我用力瞪著眼睛,總算看清,那不是攤煎餅果子的高大姐么!好家伙,連人帶車蹬得那叫一個快,趕上F1了!

看看手機,不到收攤兒時間啊,距離學(xué)生們上晚自習(xí)還有四十來分鐘呢。

沒等我想出個子丑寅卯,鄰里們已經(jīng)接二連三的落荒而逃,我莫名其妙地站起來:“什么情況?”

花花也一頭霧水。

于是就在我倆的面面相覷中,炭爐被人猛然踹翻,其中一塊完整熱炭落下來正好一頭搭在地上一頭搭在我穿著涼拖的腳上,剛開始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有了知覺,便過電似的一蹬腿,熱炭是飛了,可鉆心的疼還是讓我一個勁兒地倒抽氣,幾乎麻掉整個頭皮。

花花見我傷了,二話不說撲過去就跟人扭打起來,我這才看清眼前穿得人魔狗樣的幾個人和那輛刷著刺眼油漆的城管執(zhí)法車,還有個人拿著擴音大喇叭哇啦哇啦喊一些廢話。cao,這方圓百里就我們一攤兒了,你擴個毛音!

花花多久沒打架了我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是兇狠不減當(dāng)年,而且專盯住一個人往死里揍,就是踹炭爐那個。城管們也傻了,足有幾秒鐘里,就那么看著花花把那家伙放倒,然后往死里踹。要知道真正打架,十拳不及一腿,男足的光榮傳統(tǒng)為什么叫“斷子絕孫腳”,尼瑪是真狠哪。

不過對手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誰先回過神兒喊了句“cao,都給我上!”一群人便像橄欖球比賽似的紛紛撲向花花。但老子也不是擺設(shè),千鈞一發(fā)之際快了所有人半個身位,沖過去拉住花花就往前跑。

城管們都在車下,一時間也沒人去想著開車,完全用rou體封堵。突出重圍的時候不知道誰撓了一把我的脖子,估計是想掐,但沒掐住,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我也無暇顧忌這些,只一個勁兒地往前狂奔,而且專挑小路?;ɑǖ乃俣冉^對快于我,但對于我提出的分頭跑卻死活不執(zhí)行,好在背后的人更膿包,起初還能聽見國罵,后來就慢慢銷聲匿跡了。

我忽然很感謝那些蹬三輪車練腳程的日子。

第61章

天色不知道什么時候暗下的,等我和花花實在跑不動靠在一個僻靜的街角呼呼喘粗氣的時候,路燈毫無預(yù)警地亮起。一盞接一盞,路很長,光亮慢慢延伸到看不見的盡頭,就像奇幻電影里的場景。

“他們……應(yīng)該追不上了吧……”我彎下腰雙手扶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花花挨著我蹲下來,我等了好一會兒沒等來動靜,正納悶兒,板兒磚特有的熒光從下往上照亮了我的臉。

疼嗎?

我側(cè)兜里那個藍屏的早不知在狂奔中遺落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我不得不懷疑……尼瑪這廝把手機栓褲腰帶上了吧!

松開已經(jīng)被捂熱乎了的膝蓋,我直起腰:“雖然三輪車啊爐子啊還有那百十來串兒全部充公,不過……”拍拍大褲衩后面帶紐扣的兜,我在充實的手感里得瑟一笑,“血汗錢都在,嘿嘿,不算太心疼?!?/br>
花花也跟著站起來,幾不可聞地嘆口氣,很快再次把手機立過來:我問的是腳。

我半張著嘴,愣住。繼而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痛從腳面蔓延開來,只一瞬間的功夫整條腿都像在被火燒。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緩緩低頭,只見之前被燙的地方在狂奔中已讓涼拖蹭得血rou模糊。說句不厚道的話,這傷放別人身上我可能就覺得疼歸疼,但也沒到觸目驚心的份兒上,可落到自己腳丫子上,我就像在大街小巷都寫滿慘死字,嗷嗚!

估計是我的表情忒苦逼了點兒,花花都不用我回話了,直接伸手過來搬起我受傷的那條腿。

忽然變成金雞獨立的我差點兒失去平衡,趕緊扶住他肩膀。下一秒,我終于意識到他要干啥了:“你別動我鞋啊我和你說真的呢會疼死個我cao你媽——”

很好,我的話完全被屏蔽了。

光腳踩地面的感覺不算好,但不可否認,沒了礙事的拖鞋,疼痛感變得恒定起來,不會再因為刮到鞋子而忽輕忽重的揪心,也好像更容易接受了。

“恭喜你,我現(xiàn)在要單腿跳回去了?!钡潜е掖笸热有@個,沒得原諒!

花花表情未動,拉起我的胳膊搭到他脖子上,幾乎把我整個人架了起來!

“我cao,你不用這樣,慢點兒慢點兒你別拖著我走啊——”

花花在生氣,從他拖行了我好幾條街這種慘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