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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沒有說話,但是動作很利索的開始準備東西。雖然這年代的醫(yī)學并不發(fā)達,但張讓可是醫(yī)生世家出身,而且專攻法醫(yī),年紀不大,工作經(jīng)驗卻十分豐富。倘或比武藝,比力氣,張讓或許不行,但若是比用刀,張讓有這個自信,還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自己。尤其是手術(shù)刀。張奉打來清水,張讓揮了揮手,讓曹cao站在一邊不要礙事,然后選了幾把順手的刀子作為手術(shù)刀,先消毒備用,又準備齊全了藥材和布巾等等。曹cao干脆坐在一邊,一面休息,一面悠閑的看著張讓動刀,心想著不消一頓飯工夫,估計自己就要給呂布上香了。只是曹cao才這么想著,就蹙了蹙眉,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張讓。張讓手執(zhí)小刀,手臂非常的穩(wěn),瞇著眼睛,借著燭火,快速的下刀將呂布的傷口切開。“嗬!”呂布急喘了一聲,因為疼痛,突然醒了過來,不過醒過來之后,只是睜開了一下眼睛,瞬間又昏厥了過去,喪失了知覺。張讓在呂布的傷口處起了一個十字刀,手法穩(wěn)健,而且干脆利索,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帶水,沒兩下就將深嵌在呂布肩背中的箭頭剔了出來。然后又快速的給呂布清理傷口,將傷口上的毛刺全都夾出來。曹cao一看張讓這動作,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眼神有些深沉。他從不知道,身為大宦官的jian佞張讓,竟然還會用刀,而且看他的手法,又不似一般醫(yī)病的大夫,有些另辟蹊徑,卻熟練穩(wěn)健。看著張讓用刀,似乎自有一種靈動的錯覺,配合著潑辣刺目的鮮血,突生出一股詭異的美感。沒一會兒,張讓便把呂布的傷口處理干凈,他稍微松了口氣,說:“奉兒,給他把箭傷包扎起來?!?/br>“是?!?/br>張奉趕緊過來接手,眼中也滿是驚訝,他從未想過,義父的醫(yī)術(shù)竟然如此高超,不僅兩三下就見箭頭剔了出來,而且還把毛刺全都清理的干干凈凈,簡直就是一絲不茍。張奉立刻給呂布包扎了傷口,與此同時,張讓又處理了呂布腹部的大傷口,沒一會兒全都包扎妥當。張讓包扎好傷口,抬起手來用袖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因為精力集中,雖然時間不長,不過還是有一種脫力的感覺。張讓尋思著,這身體也真是羸弱到了極點,他們做法醫(yī)的,并不太要求體格,但和外科醫(yī)生一樣,要的就是體力,純粹就是個體力勞動者,若是體力跟不上,一切也都是白搭。如今張讓穿成了一個宦官,貌名字都沒有改變,體格卻差了很多。張讓一晃,腦中一白,突然就要摔倒。曹cao連忙一步踏上去,猛地將人接在懷里,道:“你怎么了?”張讓只是暫時性的昏厥了一下,也許是他方才一直跪在榻邊施救,突然站起身來有些受不住。張讓扶著自己額頭晃了晃,道:“無妨。”曹cao將信將疑,扶著他慢慢坐下來,試探的笑著說:“你還挺能個兒,箭頭是取出來了,不過……你有幾成把握將呂布從鬼門關(guān)拽出來?”這種傷勢對于古代來說,或許很致命,但是對于張讓來說,其實并不算什么,如今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而且呂布體格不錯,恢復(fù)的肯定也快,只要肯配合,絕不是問題。張讓淡淡的說:“不說十足,總有九成把握?!?/br>“九成?”曹cao一聽,沒成想張讓這么有自信。不過他方才也看到了,張讓握刀的動作的確充滿了自信感,那種清高又自信的感覺十分張狂,讓平日里云淡風輕的張讓,透露著一股銳利的鋒芒,令人挪不開眼目……曹cao本想讓呂布自生自滅,那樣自己便不動手,也免得傷了“和氣”,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曹cao瞇了瞇眼睛,朝著榻上的呂布看去。就在這時候,呂布咳嗽了一聲,似乎慢慢轉(zhuǎn)醒了,他眼皮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在榻邊正在清洗布巾的張奉。水盆里一片殷紅,鮮血染紅了布巾,張奉的手掌顯得異常白皙,侵染在血水之中……呂布方才醒來,因為失血,身上無有力氣,只得躺在榻上,聲音沙啞的說:“是你救了我?”張奉聽到聲音,只是瞥斜了一眼呂布,口氣很淡的說:“我可沒有這么善的心腸,是義父救了都尉。”兩個人一說話,曹cao就發(fā)覺了,立刻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呂布,笑著說:“呂都尉,你這是怎的了?好端端一個天下第一飛將,號稱千軍萬馬無人能敵,怎么也有如今的下場?”呂布見曹cao在奚落自己,的確如此,呂布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什么入萬軍從中不費吹灰之力,力敵千軍等等,不過其實都是虛的,一個人的力量再大,呂布再善于武藝,又怎么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呢?別說是千軍萬馬了,呂布不過是被陳留太守張邈帶兵襲擊了一下,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身受重傷險些喪命。呂布聽到曹cao的話,氣勁兒一上來,只覺腹部傷口,還有肩背登時一疼,幾乎抻裂,連忙捂住自己的傷口,低聲“嘶……”了一下。張奉眼神一閃,說:“呂都尉還是躺著罷,若真的撕裂了傷口,怕是沒人能救你。”曹cao見他生氣,就知道自己的話足夠“難聽”,又笑著說:“要我說,呂都尉不過也是匹夫之勇,有勇無謀罷了?!?/br>“曹cao!你……”呂布氣的怒目瞪著曹cao,嗓子一陣腥甜,輕微咳嗽起來,阻斷了他的話頭,險些當真氣的吐血。曹cao今日是要痛打落水狗,這還沒完,笑瞇瞇的說:“你可別動怒,你一動怒,萬一就真的這么沒了,今日還未曾過去,張讓的第二個條件,豈不是太吃虧了?我都替他虧得慌?!?/br>曹cao說完,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張讓,說:“你說是不是?”張讓并沒說話,連個眼神波動也沒有,十分平靜。曹cao心里有些許的奇怪,心說張讓真是奇了怪,為何不阻止自己奚落呂布,萬一自己真的把呂布給氣死了,他就不怕自己白費了力氣?“咳!